凤九眼底有着浓浓的悲伤,似是感受到她悲伤的情绪,它怀中的小猫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似是安慰。
韩子凌没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意的,自己的兄弟背叛,不管对于红衣坊还是凤九,都是一个打击,况且血衣门一出手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韩子凌问道,他不能插手凡间的事,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凤九自己来做。
凤九摊摊手,声音有些无奈,“还能怎么办?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风兄他们机警些,这个叫景若尘的人,打的是怪牌,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往往能找到对方的漏洞,然后出手,一击必中。”眸光扫向韩子凌,她说道:“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这就是韩子凌欣赏凤九的地方,无论是敌是友,对于那些有实力,有本事的人,从来不吝啬夸奖,就比如现在出现的景若尘,凤九亦是不吝啬对他的夸奖。
悦来客栈——
“景兄,我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说着,皇甫云扬凑近景若尘,神秘兮兮道:“这次和我们合作的人可是个很有实力的人,我们能将对方拉到我们这边,景兄,你功不可没啊!”
景若尘悠哉的喝了口茶,淡声道:“这还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皇甫云扬问道,他现在是尝到了甜头,银子‘哗哗’地进账,他怎么能不高兴?所以这几天他更是天天的往悦来客栈跑。
景若尘神秘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淡声道:“这一点不用殿下操心,我自有打算。”
王府——
凌雅芙趴在桌子上,眨了眨眼睛,问道:“吉格,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自从主子不在,吉格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尤其是这两天,他的情绪更是低沉,就连最爱吃的肉,现在都不怎么吃了,有的时候还会坐在地上发呆唉声叹气的。
一向情绪大条的陆子筝都觉得不对劲儿了,他拍拍吉格的肩膀,吊儿郎当的问道:“老兄,没事吧?”
吉格摇摇头,憨厚的声音很像他的性格,有些木讷,“没事。”
“没事你怎么老发呆,有时候还唉声叹气的,怎么了你?若是有事,说出来给大伙听听,没准儿我们能帮你出出主意呢!”凌雅芙问道。
吉格站起身,声音有些冷硬,“我都说了我没事。”话音一落,他便走了。
凌雅芙听着‘咚咚’的脚步声,十分的纳闷,指着吉格的背影问道:“这家伙吃错药了?脾气这么冲,这可一点都不像他啊!”
平日的吉格永远都是最憨厚老实的那个,脾气也是十分的好,可这两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和往常的他,相去甚远。
风涧月站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吉格,自从主子闭关之后,这家伙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这两天更是吃的少了,我担心吉格想不开。”
单岐点了点头,道:“也好,去了之后好好开解开解他。”
来到吉格的住处,入目,风涧月便看到吉格一个人坐在树下,眼神呆滞,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就连风涧月走进来他都未发觉。
风涧月坐在吉格身边,声音温和很有亲切感,“吉格。”
吉格看了看他,没说话,其实他一向都很少说话,平日说的最多的就一个字,‘是’,现在主子不在了,他更是连是都没再说了。
吉格明白,自己的性格木讷,不讨人喜欢,空有一身蛮力,而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认为主子器重他,就是因为他的力气大,所以他就倍加努力,他怕再被人赶走,怕继续回到以前那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生活。
再后来,跟在主子身边时间长了,吉格明白,在主子的心里,他和风涧月那些人一样,一样的重要,并不只是一个工具,自从那个时候,他好似重生一般,吉格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更重要的,他觉得自己像个人了,而不是一个怪物。
“吉格,你是不是想念坊主了?”风涧月问道,眼底有着关怀的光芒,这个光芒暖暖的,也让吉格的心里暖暖的。
“主子,什么时候回来?”难得的,吉格说了最长的一句话。
风涧月心中一酸,他就知道这家伙比谁都惦记主子,在他的心里,是坊主赐予了他新生命,现在主子不在了,这家伙就好似游魂一般,没了依靠。
“你放心,主子会回来的。”风涧月说道。
吉格又不说话了,神情又恢复到风涧月刚进来看到他时的模样,呆呆的,有些令人心疼。
风涧月心里也不好受,凤九丢了这么一大摊子事儿给自己,有些事情他能解决,可有些事情,他替代不了,就比如他无法以凤九的身份来安慰大家,有些事情,只能凤九来做,可他现在连知道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杳无音讯,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吉格,你不要这样,我相信坊主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风涧月叹口气,声音有些无奈,吉格这个人,别看表面上憨憨傻傻的,可他是个一根筋的人,他认准的事情,不会改变,就好像他认了凤九为唯一的主子,即便是面对王爷,他也丝毫的不害怕,好似在他面前,所有的人都是空气。
风涧月看着闷不吭声的吉格,心里很着急,他怕,怕倒了一个王奎再倒一个吉格,可现在能够缓解吉格内心的只有凤九一个人,可这个人,现在谁能找得到她?
入夜——
风涧月一筹不展的坐在书房里,面对眼前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白天发生的事情好似片段似的,从眼前时不时的闪过。
手中的笔,他已经拿了好一会儿了,可却一个字也没写。
这时,一阵风吹过,再看书房里,却多了一个人。
“谁!”风涧月十分机警,手中的剑‘唰’的一下,寒光一闪,待看到来人时,他一愣,问道:“韩兄,你怎么来了?”说着,他将手中的剑收入鞘中。
韩子凌坐在椅子上,幽幽道:“路过这里,来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在为吉格发愁!”韩子凌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宇间是消退不了的忧愁。
韩子凌想了一下,脑海中有吉格这个人的印象,“吉格这个人我认识,很勇猛的一个人,他怎么了吗?”
风涧月叹口气,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忧心忡忡道:“红衣坊现在不能再少任何一个人,王奎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死人了。”
韩子凌点点头,道:“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