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轻微的风动之声飘过,凤九耳朵微动,和姬如恪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传出相同的讯息。
风吹过草丛的声音,无其他的声音,很静,很静。
凤九双眼微微眯起,凤九握住龙吟剑,眼闪过一丝血腥,这不是风的声音,周围有人,而且数量很多,另一边的姬如恪从胸口掏出一枚面具戴在脸上,手指微动,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便出现在他手里。
凤九对姬如恪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两个人纷纷朝距离他们最近的刺客走去,等到凤九距离那个正在四处寻找的刺客越来越近时,身形悄无声息的躬起,凤九宛如一只豹子,缓缓的,一丝声响也没发出的消失在了草丛中。
绿色的衣襟,与周围的草地完全的融为了一体,凤九蹲草丛里,冷冷的看着前方相当缓慢,绝对是隐藏踪迹的高手,正一点一点的朝她靠近。
手里握着淬了剧毒的长剑,那漆黑的剑尖隐隐透出青黑色,不知道粹了多少毒药在上面。
看来这些人早有准备,在这里等着她呢,不论她是生是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些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过想想也是,能把势力渗透进皇宫禁卫军,能拼力把她击下悬崖,还是在纳兰慕雪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可见这些人置她于死地的决心,布置的如此周密,又怎么可能不派人先等着。
凤九嘴角冷冷的勾勒起一抹冷笑,突然她出手一把扣住已经走至她身前,却什么也没发现的绿衣人的口鼻,锋利的刀锋自那人的咽喉上一划而过,绿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凤九托着绿衣人的尸体将他轻轻的放到草丛里,从头到尾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远处刚解决完第二个绿衣刺客的姬如恪指了指前面,凤九会意,继续躬着腰朝前方小心翼翼的走去。
轻微的风起声了,刀光一闪,风起的声音没落了,只剩下淡淡的血腥。
“咕咕,咕咕。”草丛的蝈蝈,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可稀奇的是白天居然能听到蝈蝈的声音。
银色闪动,绿衣人双目圆瞪的看着给他一刀抹了脖子的凤九,那眼满是惊骇。
“叫的不够逼真。”凤九无声的朝他比了个口型,冷笑着将手中的剑抽回。
辗转寸尺之地,凤九犹如一条毒蛇,无声无息地靠近猎物,当猎物以为他们才是猎手的时候,已经被她吞噬入腹。
银光乍起,一剑毙命,神出鬼没,凤九和姬如恪就好像饥饿已久的狼,看到猎物便一击毙命。
二十个,凤九自尸体上擦了擦刀身上的血迹,身形一闪就又没入了草丛里。
风起的声音没有了,蝈蝈的叫声没有了,那草丛微微波动的声音也没有了,一切仿佛安静了下来,又仿佛本来就是这么安静的。
剩下的最后一个绿衣人惊骇了,任凭他怎么出暗号,其他的人都好像石沉大海,什么回复都没有,好像他们都已经消失了。
“咕咕,咕咕……”没有,还是没有。
绿衣人后背已经升腾起一层冷汗,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围没有杀气,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显然没有人,那么这些人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
难道这里面隐藏的有比他们还要高明的高手?
绿衣人寒毛瞬间直竖,不可能,这不可能,赤云国的秦王纳兰慕雪,是个高手,可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风乍起,吹荡一地。
浓重的血腥味缓缓的随风飘荡。
剩下的绿衣人顿时越来越惊恐,血腥味,难道……难道……
“咕咕,咕咕。”身边突然传来同伴的回复声,最后一个绿衣人顿时大喜,齐齐掉头就朝那人所在的位置潜伏去。
草丛,一绿衣人垂头而坐,喉头正往外冒着血。
绿衣人顿时一惊,还来不及转身防备,一剑已经横扫过来,咽喉出涓涓血水流下。
想说,说不出来,想叫,叫不出来。
绿衣人睁大了眼缓缓转过头,身边,一戴面具的男子迎风而立,看不清楚样子,只是那双淡然疏离的眼神是嗜血的寒冷。
凤九唇角一勾,对姬如恪竖了个大拇指,这个男子典型的深藏不露,能把武功隐藏至此,只能说明这个人的道行很深。
姬如恪见状,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众所周知,人们都以为他不会武功,却不知他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在皇宫那个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方,要想减少麻烦,只能隐藏自己,只有你构不成威胁,别人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也因此,大家才会渐渐的忽视他,人性都是贪婪的,尤其坐上了那至高的位置的人更是如此,权利将他们的人性渐渐泯灭,与父皇而言,只要这个人不对他构成威胁,他便不会时时刻刻警惕于你。
凤九走到姬如恪的面前,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沉声道:“估计追兵马上就要到了。”这些尸体隐藏不住,迟早会被人发现,到那时,迎接他们的恐怕是一场恶战。
姬如恪怎么会听不出来凤九的言外之意,追兵马上就要到了,此时他要走还来得及,毕竟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没有必要白白拼命,心下一暖,他淡笑道:“许久没有活动筋骨,正好拿他们来练练。”
闻言,凤九回过头深深的看了眼姬如恪,沉默片刻,她一仰头,说道:“走。”
“好!”回答的声音坚定如磐石。
草过,风急,天蓝,云轻。
璀璨的阳光下,却阴冷之极。
一步站定山脉边缘,凤九蹲下去看着前方跌宕起伏的密林,眉间微微一皱。
“没有其它的路?”凤九问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