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华也说：“这户牧民养的牦牛很多，羊却很少。我特意看了看，堆着的羊毛比羊群产毛数量多。应该是在短时间内杀了大量的羊。对了，我还在在灰坑里发现了黄芪。”</p>
虽然现在是炎热的夏日，但北方已经开始为过冬做准备。再加上北伐时长不确定，军队需要大量的冬衣。青土城开始大量收购羊毛，每十斤可换一石大米。去年冬天草原格外寒冷，下雪的时间比往年长。家中粮食储备不足、没有躲进城的牧民饿死了很多。现在家家户户都想用羊毛换粮食，平日根本不舍得宰羊吃肉。要吃也吃牦牛肉。</p>
“黄芪能说明什么？”光头的牛二把帽子压实，以免被风吹走。</p>
牛四笑：“黄芪羊肉汤补血养气。”</p>
“他们家有伤员。”卫华接了句。</p>
牛大耸了耸肩：“老规矩，盯梢吧。卫百户知道该向秦总督上报什么吗？”牛大还没告诉过卫华他们再找谁。</p>
卫华笑了：“虽然我还没搞清楚为何东厂的人会出现在这。但你们找的应该是达延汗。朝廷邸报上记录达延汗在哈密大峡谷一战中受伤，此后行踪成谜。”</p>
“卫兄弟很聪明，在嘉峪关守官浪费了。有兴趣来二十八星宿吗？我们待遇好，升职快。”牛大诚恳地招揽。</p>
卫华笑问：“二十八星宿有空余的星主吗？”</p>
“有，我们伤亡很大，迟早会有的。”牛大练收敛脸上的笑意，“为了寻找达延汗，我们已经死了很多的兄弟。”</p>
卫华抱拳，正色道，“我会认真考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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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纮刚坐稳三边总督没多久，甘肃总兵刘胜带上五万人出嘉峪关支援哈密。等他反应过来给朝廷报信，却收到内阁的措辞严厉的斥责信。秦纮当了几十年官，受了不少权贵的仗势欺人，他从未感到过委屈。</p>
但那一次他委屈了。太子表面信任他，为请他出仕做出不少承诺。可谁曾想到，太子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为了维护太子与朝廷的脸面，秦纮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事先知道刘胜带兵出关。</p>
上了一次当的秦纮不会再上第二次当。在得知关外出现东厂的人、魏彬调动太子护卫队后，马上派出人手出关占领威虏卫。</p>
结合内阁的书信和卫华从前方送来的情报，秦纮猜了个大概。</p>
公主、太子的遭遇表明兴王身边有精通医理的人。可是兴王伏法后东厂一直没找到那位神秘的大夫。不知怎么了，东厂根据线索追到了关外，阴差阳错之下发现此人正在给达延汗治伤。东厂的人临死前点燃了许久不用的狼烟。第一墩发现狼烟派出夜不归探查，夜不归失去消息，然后卫华找到了他们的尸体。</p>
达延汗是一定要打的。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派谁去领兵。另一边是太子护卫军，官职低了肯定不能会被太子府的人压着。</p>
现在边军已经有绕开兵部、只听太子命令的趋势。刘首辅、李阁老、谢阁老以及老尚书王恕都给他写信，提醒他此风不可长，否则容易出现第二次土木堡之变。</p>
秦纮脑中过了一遍甘肃、延绥、宁夏三镇的将领，最后决定亲自出马。</p>
等秦纮秘密北上和卫华接头，猝不及防之下见到了太子府总管魏彬。</p>
魏彬曾和前任兵部尚书项忠处理过郧阳民变，害死了很多无辜百姓。秦纮上奏弹劾过他。两人也算是老相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