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匹缇骑从徐家送葬队伍旁飞驰而过，没在他们身上投入丝毫关注。</p>
“咳，咳。速速离京。”徐家长子捂住口鼻站起。缇骑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希望遮挡住他刚才丢人的反应。</p>
京师，风起了！</p>
南柳巷钱府被锦衣卫团团包围。锦衣卫小旗喊了几次话，钱府大门依旧紧闭。</p>
“负隅顽抗吗？”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眼神冰冷，“让护国永兴寺紧闭寺门。不可放一人入寺。”</p>
牟斌收到的皇命是：死活不论，一个都不能少。太子殿下查到钱能与太康公主之死、清宁宫灾、郑旺妖言有关。今日就算拆了南柳巷也不能放跑钱府一人。</p>
牟斌一抬手：“炸！”</p>
从神机营调来的五门火炮出场。在炮兵操作下各发一炮。“轰隆隆”五枚炮弹炸塌了钱府一面两丈高的院墙，前院的数栋建筑成为废墟。</p>
“啊！”火炮和倒塌的院墙重伤了躲在院墙后的弓箭手。</p>
从炸毁的武器上判断，他们使用军制弩弓，而不是普通的弓箭。</p>
钱府的人私藏管制军械！锦衣卫很久没碰到硬渣子了！</p>
牟斌冷笑连连：“继续炸。”</p>
等钱府的人受不了火炮攻击冲出来的时候，牟斌命炮兵退下。他想用雷霆手段收拾钱府，震慑潜藏在京师的鬼魅魍魉。今日锦衣卫的绣春刀要见见血！</p>
锦衣卫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上前迎战。一方要逃命，一方要功劳，两方人马瞬间厮杀在一起。</p>
钱府护卫每三人一组，不管是对上落单的锦衣卫还是一小队，统统都是三人背靠背一起出手。若三人中有伤亡，立刻与身边的同伴汇合。或组成新的三人组，或组成更大的三角形方阵。</p>
由花纹钢打造出的绣春刀，坎在钱府护卫身上像砍在铁片上一样。钱府护卫带上头盔，就是标准的大明军队配置。反观锦衣卫防护不到位，出现大面积的伤亡。</p>
正面拼杀之下，钱府护卫竟不落下风。他们不像护卫，更像……军士。</p>
原本以为能轻松取胜的牟斌沉下脸：“弩弓、军阵、盔甲光！私自养兵一个罪名，就能斩了钱能。”</p>
“钱能花费二十年功夫，重金培养出的八百死士可不止是军队那么简单。”</p>
陈宽也来了。他身边只带着两个岁数不小的大档头。</p>
“钱能从云南带回很多奇能异士。有用蛊，也有用毒。太子爷请旨调来火炮，可不是让指挥使破个门。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陈宽好心提醒。</p>
“锦衣卫也该磨磨刀了。”牟斌饱含深意地看向陈宽。东厂短短几天之内把钱能二十年内做过的事挖出来了？锦衣卫做不到，牟斌相信东厂也做不到。</p>
陈宽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一直有人盯着钱能。只是没想到‘夜明珠’能杀人！”皇爷为此悔恨交加，更觉愧对皇后娘娘。</p>
牟斌压下心里的震惊，不敢深想其中的原因。他是皇上手上的刀，刀不需要思想。</p>
“陈千户，你带队上。”牟斌又派出500人增援，“半柱香攻不下，本官继续派人支援。尔等回去受罚！”牟斌不相信锦衣卫踏平不了一个小小的钱府。</p>
看到陈千户上，第一队的千户急眼了。他手气好，抽到第一个出战。抓了钱能，他们队能拿到七成的奖励。但若是人被其他队抓到了，不但没有奖励还要受罚。</p>
千户带头：“兄弟们，围攻。往他们脑袋上招呼！”</p>
要功劳不要受罚的锦衣卫杀红了眼，不顾身上的刀伤，勇往直前。有了功劳才可以升官发财，弘治朝的锦衣卫难得能遇到功劳如此大的事。</p>
但钱府护卫们以命相搏，打死也不让锦衣卫冲入宅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