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却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将余秀一把扯来推到吴禄贞身边:“回奉天好好侍候吴大人去!”
上马车时,余秀已停止了哭泣,见吴禄贞拉她一把,就势坐了进去,见他放了车帘,正襟端坐,心头如小鹿儿蹦跳着,坐立不安。为与他保持距离,她拼命地往车厢边靠,车子一颠簸,两人难免碰撞,可这时候总见吴禄贞往里缩,全无轻薄之相,渐渐心安,于是公事公办地问:“吴大人要听什么戏?”
对方却淡淡一笑:“余秀小姐住哪条街?我送你回去。”
“你,你不是说,总督府有堂会吗?”
“我不那么说,张作霖会放你吗?”
见他笑出满嘴白灿灿的牙齿,豪爽中还带几分调皮,她安心了,突然滑下座位,跪倒在踏板上,头往下点,磕到他的膝上:“谢大人搭救之恩!”
车厢那么窄,她要磕头,就要与他的膝盖接触,他赶紧伸手拉她,触及她的胳膊又连忙缩回:“你快快起来!哎,唱戏的也是人,卖艺不能连身子一起卖是不是?”
一句话感动得她热泪盈眶,但还摸不透他的为人,并不起身,问他:“您真要亲赴延吉勘察?”
“那当然,余秀小姐也是爱国艺人,你当知道,不能让那日人和韩人占我国土不是?”
她情不自禁地嘟起小嘴:“那……你怎么还与日本人往来?”
“我什么时候与日本人往来过?”他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我唱《十二寡妇征西》那天,你在剧院门口,还与一个日本浪人称兄道弟哩!”
“哈哈哈……”吴禄贞大笑起来,“那人是我朋友,只是穿着日本人的衣服而已,你没听我与他说中国话?”
余秀一想,可不是自己误解了他?!他在张府分析自己的唱词是那么深明大义,解救自己又如此仗义,真是个好人啊。想到这里,羞涩地低下头,又搭在他的膝盖上。吴禄贞心一动,赶紧将她拉起,重新坐到自己身边,以玩笑给她解窘:“这又不是过年,磕头也不给压岁钱的啊!”
那有力的一拉,感觉到他的臂力好强,一股暖流电击一般,让她酥软了,她佯装车颠,一下歪倒在他的肩头:“大人,我情愿为您唱一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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