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必要吗?”鬼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只手却搓在了一起。这个小小的细节被老者看在眼里,老者笑得更大声了:
“如果神医有意,我这儿倒是有一张关于‘毒蛊山庄’的地图,你看……”
“放着吧,我不是很有时间……”鬼笑偷偷瞄了一眼老者。
“好好。”老者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卷,慢慢地放在了案几上,“据说在山庄之中有一种奇虫,长着蝎子的尾巴、蜘蛛的脚、蛇的头,还有黄蜂的翅膀,只要你能弄到一只,无论死活,并且能平安回来,那么,您就是打败了山庄的大英雄了。”没等鬼笑再有什么回复,老者竟然一溜烟地跑了。鬼笑的诊费高得惊人,就算是一般家里称着千两黄金的富贵人家也往往是望洋心叹。可今天这位,红光脸面的,鬼笑光是看其面色就知其身体好过一般人,而就诊期间又一点儿也不谈起自己的病情之类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在怂恿自己去征服什么毒蛊山庄,最后竟然连诊后的医嘱也抛之脑后,一走了之,幸好鬼笑的就诊费都是要先预付一大部分的,不然还真以为是个来捣乱的主。
“毒蛊山庄……”鬼笑用双手轻轻摩挲着那张羊皮卷地图,展开又合上。这张图在今夜他已经看了不下二十遍,但每次看都仿佛能看出一些新的内容来。“毒蛊山庄”,这个名字,鬼笑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在近段时间里,关于那儿的传闻却是被传得越来越神乎其神。什么去者必死,就算侥幸存活也会在归来后不久归西;什么医者的禁区;什么无解之毒,诸如此类。面对这样的传闻,自然会有不少血气方刚之徒一气之下,冒然前往,可结果却总是为传闻添砖加瓦不少,于是,这四个字成了江湖中人人皆知,却又人人不敢深谈的话题。可如今,竟有如此详尽的一张地图放在了鬼笑的面前,鬼笑看着这张也不知是用多少条命换来的地图,有些痴了。现今,鬼笑在医者中的地位,江湖中已然无人可敌,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是每一个绝顶高手都会感受到的苦楚。为此,鬼笑甚至于一年多前打出了“只医疑难怪症,若一眼看不出病因的,可免费治疗”的招牌,以求自己在治病救人上的那种久违的成就感。可是现在,这张地图却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它仿佛在一个劲地说道:
“去吧!去吧!那儿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
“好!去就去!”鬼笑狠狠一拍桌子。
鬼笑是一个孤傲的人,但他一点儿也是鲁莽,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个大大的包裹就繁径直上了山,而他却支了个简易的帐篷,在山脚下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有时他是日出来作日落而息,有时却刚刚相反,不停地上山下山,可每次都走得不远,每次回来又都会带回一些花花草草,颗颗粒粒的。半个月后,山脚下的帐篷没了,往山上移了数百丈之远,既而又是半个来月。江湖中早就传开了神医鬼笑要去征服毒蛊山庄的消息,可是就是那么多天之后依然没有关于有何进展的消息,壮着胆子前去打探的人也只带回来些许关于鬼笑在山脚下如何安营扎寨的信息,于是,鬼笑的事儿慢慢在江湖中淡化了,又过了好几个月,谁都以为鬼笑也许已经死在山上了,也只有那位老者还时不时去鬼笑的诊馆转转,看看他是不是回家了。
然而,鬼笑依然按照他自己定下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实行着,他一点儿也不慌乱,还是半个月前进一点半个月前进一些,仿佛在享受着这个过程,甚至自己都不希望结果太快来到一般。可他越是往山上走,越是发现这座山的神奇之处,先前他带了很多的药篓,都已经装得满满的了,后来实在装不下了,只好在那张地图上圈圈注注,标出具体的地点以便将来再次前往。就这样,花了一年多的时候,鬼笑终于来到了一片白色的石墙前。
“看来我只能去翻旁边的陡崖了。”鬼笑对自己说道,突然想起了这一路上来,遇到的毒花毒虫,不由思量道,“这陡崖之中必定布满了此类毒物,看来我得有备无患才可。”于是当下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又从背篓里取出了大把的草药涂遍了全身,然后穿好衣服之后又在衣、鞋上仔细涂了一遍,接着又取出了好些装着各种花粉的小包别在了腰间,这才拿上了一个小镐,一捆粗麻绳,一个大铁勾,上了陡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