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城,缉罪司衙门里,一个衙房中,有两人正对坐在一张长条书桌前。
桌上两杯热茶正冒着热气,其中一人看着对面身穿官服的男子笑着道:“钟司领,都岩那几人离开了城主府,咱们要不要去联系一下他们?”
身穿官服的男子两手搭在太师椅的靠手上,背靠着椅背,头微微仰起,有些懒散的道:“不用咱们去找他们,他们会来找咱们的。”
“钟司领不怀疑这是那雷望使诈吗?毕竟,都岩那几人和雷望也是数十年交情,还曾经一起生死血战过,都是微末时就一起拼杀出来的兄弟。”
“呵呵,就是因为都岩和雷望是曾经的生死兄弟,雷望被人取代,这事都岩他们就更不能忍。”
二人看似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门外有人轻轻扣门,“启禀司领,衙门外不知是谁遣了一个小童,送了一封信来。”
二人对视一眼,“拿进来吧。”
一个军士双手捧着一封具名处空白的信封进来,放在桌上,头也不抬又直接退了出去。
钟司领将桌上的信封拿起来,却不急着拆开,笑看着对面那男子,道:“黄兄猜猜,这个时候,谁会送一封不具名的信给我?”
那姓黄的男子也是微微一笑,“我看应该就是都岩他们了吧。”
钟司领呵呵笑了几声,将封条撕开,打开信纸,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逐渐疑惑起来。
那姓黄的男子见钟司领脸色变幻不定,不由得也在椅子中坐直了身子,“怎么?不是都岩?”
钟司领摇摇头,也不说话,将信纸直接递给那男子,道:“你看看。”
那男子接过信纸,低头看了一阵,也皱起了眉头,道:“这不像是都岩他们写给司领的,倒是有点像在散布谣言的感觉。”
钟司领点点头,道:“难道还有其他人我们不知道人,也知道了雷望的事?”
姓黄的男子将信纸翻来覆去的又看了几遍,又把那封空白未具名的信封也看了一遍,这才放到桌上,呵呵一笑,“这事越来越有趣了,人越来越多了,司领,这对咱们大大有利啊。”
钟司领也是一声呵呵呵,道:“我倒是有点奇怪了,雷望自从两个多月前性情大变后,望天城中,虽然面上波澜不起,底下却暗流涌动,这些暗流晃来晃去却始终不肯爆发,这又是为何呢?”
男子看了看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道:“或许就是暗流太多了,大家彼此顾忌,所以才隐忍按捺到现在,不过看这封信,只怕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钟司马嘿然一笑,道:“只怕不是顾忌,只是大家都没有查到什么确实的证据,手上没有证据,谁敢出头?”
姓黄的男子跟着颔首,道:“也是,不止咱们找不到证据,别人恐怕也没有找到,这样拖下去,那假雷望恐怕就能缓过手脚来,将那些暗流都一一排除出去了。
昨日已经赶走了都岩他们,不用两日时间,都岩那几人在望天城里肯定待不下去,再过几日,再赶一些对他心有怀疑的人出去,剩下的纵然想闹什么花样,也有心无力了。”
钟司领抿了抿嘴,道:“黄浩兄的意思是,咱们尽早发动?”
黄浩摇头,“不是尽早发动,而是找到最好的时机发动,咱们一直等别人发动了再趁势追击,那些人恐怕也是这么想的,等咱们发动了,他们再来趁势追击。”
“是啊,现在敌我晦暗不明,谁也不敢先出手,谁知道是不是那厮使的诡计呢?”
钟司领将身子重重的倒回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喟然长叹道:“大家都是又怕又想干,呵呵呵。。。。。。都想让别人做出头鸟。”
这时,门外又是几声轻轻的扣门声,又响起先前那军士的声音,“启禀司领,刚才又收到一封信,不知道是谁放在衙门口的石狮头上。”
“拿进来吧。”
钟司机饶有意味的看着黄浩笑呵呵的道:“看来,是都忍不住了,大家都想着要开始互相串联起来了啊。”
黄浩也跟着笑道:“那是忍不住想怂恿别人先上,这样也好,说明时机已到。”
二人说话的功夫,那军士已经将第二封信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钟司领拿起信封一看,不由得笑出了声,道:“知名不具?哈哈哈哈哈。。。。。。”
说着,将手里的信封正面向着黄浩递了过去,黄浩接过来,也不客气,直接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遍,又递给钟司领。
钟司领接过来,很快就将一张薄薄的信纸看完,“都岩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正好,他们几兄弟走投无路,司领可以接收过来,咱们的实力又能提升一步,只是。。。。。。”
黄浩看着第一封信的信纸,有些不能确定的继续道:“这封信究竟是谁写的呢?雷望不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他也不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自己砸自己的脚。
那就是说写这封信的人,和咱们的目的起码对那假雷望的算计是一致的,只是这人又是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