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迷一直用正常的速度跟着我回到了家中,直到看到他衣服上的鲜红,我才反应过来,在我看来正常的速度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种反常。()。
“你受伤了?”我吃惊地说,在林中的时候我真的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那么,他躺在那里也许是等着伤势恢复?
我知道他们这种人都很神奇,最神奇的一点便是伤势能够慢慢复原,虽然不需要药物复原的时间也许会长了一些,但,总是能恢复的不是吗?
“需要、什么药吗?”我问得有些犹豫,他听了也有些犹豫,点了点头,说:“不算在那十万戒尼里面。”
我无语,这人,难道以为我会用这样的借口赖账吗?
“知道了,是我白送的总成了吧。”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到底是干嘛主动提出有药啊?
上楼去拿了小药箱,那是原先的主人留下来的,里面的药本来已经空了大半,却又被卡西补充满了,从里面找出伤药给他,顺手把一张卡给他,“里面刚好是十万戒尼,密码是……”
那是我全部的积蓄了,刚好够付给他,不然,还真是麻烦。
伊尔迷把卡装好,自己拿了药涂抹,他的腹部开了好长的一道口子,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我想,若是我是他,这会儿定然不是昏倒就是死了,可他,竟然还能够在林中挺尸那么长时间没有一声呻吟,还能够跟着我走了这么一段路回来,真是强人!
“你是怎么受的伤?”昨天卡西烧的水在水壶里一直保温,我倒出了一杯给他,顺口问起了这句话,问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啊,不用说,我不是要得到消息,也不是要打探机密,我已经没有钱了,如果这样你还要说,那就默认为免费的,不然,你可以不用说了。”
伊尔迷被我激动的反应弄得一滞,点了点头,真的什么也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吧,有什么好神秘的,肯定是接到的任务太难了,所以受伤了,他不说我也能够猜到,除了这样的理由,还有什么能够跟让杀手受伤?
伊尔迷拿了水杯喝水,落落大方的态度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适,大大的猫眼如同最好的黑琉璃,漂亮,干净,纯粹,然而,没有丝毫情绪投射其中,若不是知道这人是活生生的,有温度且贪财的,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个机器人。
默然无语,我在想杜比的事情该怎样解决,他死了,但是,死亡并不等于一件事的终结,比如说他的尸体该怎样处理,他不是镇上的人,若是尸体在这里发现,会被人想,他是来这里做什么的,那么,作为和他有过共同外出经历后来又闹翻了的我,是不是会成为嫌疑犯呢?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埃迪,起来了吗?”
“你先上楼,我去看看!”
听到是柏莎太太的声音,我有些紧张,一个杀手,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被更多的人看到,不然,他为了保证不泄密,或者是别的一些理由,不定会做什么。
伊尔迷点点头,完全没有任何声音地离开了沙发,迅速上了楼,走的时候,他连水杯也拿走了,真是一点儿证据也不留下。
把药箱塞到沙发底下,我赶紧去开了门:“什么事?”
“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柏莎太太看到我十分激动,她的身边陪着卡西,我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卡西,卡西解释道:“林子中发现了一个少年的尸体,警察已经去了……”
所以,柏莎太太以为那个人是我,不过,这也太快了吧,这才多长时间,尸体就被发现了?
“我没事,那不是我,我好好的呐。”安慰地拍拍柏莎太太的肩膀,她挽着我的胳膊,抓着我的手,生怕一放开我就不见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关切地看着我,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这样的关心是让人感动的,然而,我想到的却是杜比的事情,他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若是一会儿警察找过来,我被发现的话……“卡西,她需要休息,你先带她回去休息一下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论文是必须今天要交的,我已经写了一半了……”
这样的借口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然而卡西还是点头了,劝着柏莎太太回去休息,柏莎太太不太愿意,但最终还是屈服于我的坚持之下,带着卡西走了。
松了一口气,看向沙发的后面,我记得,杜比那时候就是躲在哪里的,看到沙发后面的脚印,我立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现在需要的是一场大扫除,清理掉一切不属于自己的痕迹。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勤劳过了,拖完地,全身出汗,不过,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