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抱了必死的决心,但我在医院里醒来时还是觉得后怕,因为色鬼说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那辆汽车炸弹用的是高稳定性的军用炸弹,只有在满足一定条件时,比如使用雷管引爆或者达到起爆速度的时候,才会被引爆,一般的物理撞击和火烧是不会引爆的,而驾驶员在按下引爆装置前就当场死亡,所以我才捡回一条命。
屠夫说我该好好谢谢亡灵,是他在千钧一发开枪打中那人的车轮让其减速并和我车的正面擦过,否则真要是以我们的速度正面撞上,两人铁定成肉饼。
而现在我身上顶多就是些擦伤,多么幸运。
阿道夫忙完手里的活来医院看我时我觉得老天对我不薄,还让我有机会亲口对他说那三个字。
霜狼一进病房就对我一番喝骂,我才知道冷沉如他也有这般火爆脾气的时候。
“嘿,我还活着不是吗?”我耸肩觉得无所谓,活着我当赚了,死了我也没啥遗憾,顶多觉得对不起阿道夫。
我的若无其事让霜狼大为光火,他在不知道该怎么骂我之时突然扑到了我身上将我压住,他咬了我的唇!
是的,我没有形容错,阿道夫他咬了我,而不是吻了我。
“好痛!”我发出一声低吼,而阿道夫这才仰起头对我露出横眉冷眼,他强行将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我看到他性感的唇里挤出痛苦的声调:“我这里才叫痛。”
这一下,让我彻底懵了。
阿道夫是冷傲如霜的狼耶,那本是睥睨一切的眼神此时却水汪汪地盯着我,让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最大恶极,我竟然又让阿道夫心痛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让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而不是让他怅然心痛,如果我不能给阿道夫安全感,那么我和阿道夫又会步上我和克烈斯的后尘。
“heart!,你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自从上次从贝赫曼的宴会上回来,你就总是一个人发神,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别让我再为你担惊受怕。”
阿道夫的话和曾今克烈斯说的如出一辙。
我慌张地回答说:“没什么,真的,也许是工作压力大,我太紧张了。”
原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哦!
自从那一晚我发现克烈斯还活着后,我心如止水的心湖上下起了绵绵不绝的细雨,让那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我拼命的工作,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仍然不能将自己从克烈斯的梦魇里走出来,他又占据了我的脑海,吞噬了我所有关于他的美好记忆。
一个爱着我可死去的我的爱人,一个不爱我却活着的我的爱人。
他们竟是同一个人!
“对不起!阿道夫,请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我无法告诉阿道夫我的恐惧,因为这个时候我再犹豫不决的话,只会伤害阿道夫,我毫不怀疑他是坚强如铁的男人,可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阿道夫希望却又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那对阿道夫来说很残忍。
阿道夫又紧紧拥住我吻了我的唇,直到我无法呼吸他才将我松开。
“爱人之间没有秘密,如果你心里藏了什么不告诉我,我只能认为你还不够爱我。”说完,阿道夫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我才知道冷若冰霜的阿道夫有着比任何人都要细腻的情感。
我好不容易才找个借口将所有前来探望关心我的人打发走,望着满屋子的鲜花和营养品我就头疼。我这人天生好面子,在人前总是笑脸迎人,即使我此刻心里百味杂陈,可还是一副乐天样。
我只会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捂在被窝里偷偷地抹眼泪,才知道女人的眼泪是永远不会干涸。
克烈斯的出现让我好不容易理顺当的生活在一夕之间又变得乱七八糟。
所幸我有一个能干又懂察言观色的管家,艾瑞克瞧见我脸上的泪痕会体贴地给我擦脸,却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他会把病房内的花摆放地十分美观,简直到了赏心悦目的程度,每天都会换水并打理花枝;也会给我安排美食,我讶异他总是知道我喜欢吃些什么,说他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他会陪我去公园散步,像男朋友一般走在我身边,却从不多话。他总是默默地把我照顾得很好。
说实话我很感激他给我营造的这么的一片安宁的休养环境,要知道这种时候我最怕人烦我。而且有艾瑞克帮着我打理生活,我的日子才没有到糟糕透顶的地步。
不说我自己的私事,自从比赛中途遭遇的袭击,eve就成为众矢之的,一项项渎职的指责就像天上飘的雪花一般洋洋洒洒地砸了过来,几片雪花倒还无所谓,然而雪堆积到能将人活埋了的时候,是会让人窒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