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正要躬身将地上晕过去的女人拎起来,只听见汽车发动机低沉且奋胀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再抬头时,一辆帕加尼zonda ce敞篷版跑车一甩车尾干净利落地稳稳横在他面前数米开外。
因为跑车的敞篷还未撤去,所以无法识别车上人的身份,一时间气氛又紧张起来,雨宫手下人的枪口纷纷瞄准了车身的门窗处。
车门推开后,男人一脸从容地走下车,最先吸引人视线的就是来人一头火红色的中长发,原本帅气又阳刚味十足的发型此时有些凌乱且蓬松,但也无损他成熟男人的形象,男人的穿着自然又风度偏偏,给人的感觉像是那种能将任何事都处理得有条不紊的成功人士。
然而从跑车上下来的不仅仅是男人,各种各样的酒瓶子也跟着从车门的缝隙处滚到了地上,其中一支本装着朗姆酒的空瓶子滚到了雨宫的脚边。瞧瞧地上那人的“战绩”,白兰地、金酒、伏特加、威士忌甚至还有中国的白酒,全都是烈酒,这个男人简直不要命了,除了扑面而来的酒气,男人身上的烟味也熏得雨宫直皱眉,后者抬手示意手下人放下枪口。
红发男人扔掉手里的烟头,随性的动作彰显出他强烈的个性和不羁的风格,眼光在扫过面前的雨宫时骤然变得冷厉,然而当目光落在脚边女人纤细柔弱的身上时,温存、眷恋、疼惜和浓烈的心痛都在他眨眼间转瞬即逝,再次瞪向雨宫时眼里只剩滔天怒火。
“我默许你和龙门挣地盘并不代表允许你可以动她。”嘶哑破碎的嗓音,并不如他的模样那般迷人,男人小心地将女人从地上打横抱起,触碰到她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只是等不及想和eve的人交手,想让他们早一步成为殿下你的卒子。”雨宫恭敬地解释,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的鬼撤组生死存亡一刻向他伸出了援手,并一直扶持它壮大到今日的声势,他对这个于他有再造之恩的男人有着敬意,也曾发过誓向他献出自己的忠诚。
“你的忠心未免太过头了。”红发男人轻睨了眼面前的东方男子,他行事利落,手段残忍,的确帮他扫清了不少障碍,但是雨宫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芒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个男人内心也潜藏着野心。
相互利用已经成了他现在生活的主旋律,没有人可以信任,更没有可以温暖他的人,他甚至怀念起过去和队友出生入死的生活,然而他明白,三年前他选择活下去时,他就已经回不了头。
明明只是单纯地想再一次见到朝思暮想的她,却在重逢的道路上不知不觉间越走越远。
“贝赫曼。”
“嗯。”红发男人稍作反应才应声。
“对自己已经过世弟弟的女人露出迷恋的表情,这算是正常的吗?”
对于雨宫的话男人只是轻笑,并不否认,因为他确实对她迷恋不已。
雨宫摇摇头劝道:“你该杀了她,我有预感她会毁了你,一年前你就可以吞并掉eve,可是你却一直拖到了现在,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是的!他不想成为什么黑金帝国的王者,他活着就只是因为她,没有别的理由。
他这么在心里呐喊,然而心酸和委屈只能化成一丝浅浅地细笑,挂在嘴角时他将内心所有的情感全都掩藏起来。
“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雨宫自认出自一片好意,却遭到男人狠厉地瞪视,红发男人用他暗哑的声嗓发出警告:“你若再打她的主意,我要你和你手下所有人的命,别忘了我才是你们所寄居的中东世界的王者,没有我的庇护你们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所以老实点,我们的合作也许还能更长一些。”
危机往往在一瞬间产生,乍一听到决裂的话,雨宫的手下就有人稳不住朝红发男人端起了枪口,然而枪口还没有端平,一发枪弹精准地击打在他持枪的手上,妄动者一声惨叫,手枪也应声落地,同手枪一同掉落于地的还有一截血淋淋的断指。
附近有狙击手!一群人慌张地四下张望。
“在阿拉伯世界,仆人向主人伸出爪牙本应该剁了一双手,我只是打掉他一根食指算是很轻微地惩罚了。”稍远处一辆深红色的越野车上,一个女人打开车顶天窗架着狙击枪从车内钻出半个身子,姣好的脸上满是自信。
“阿曼妲,对雨宫先生客气些,他不是我的仆人,他也算是贵客。”话外之意就是他并不是自己人。
雨宫再次示意自己的部下不要轻举妄动,面色稍沉,即使内心再不满对方伤了自己的人,面上也尽量显得平和,妥协道:“是的,殿下,我从不怀疑你在阿拉伯世界的威望,我只是想提醒你,下个月你和萨菲勒财团的千金订婚,那可不是阿拉伯世界的女人,我想薇薇小姐并不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夫睡了他弟弟的女人这种事。”
“只要你不到处乱嚼舌根就不会有人知道。”红发男人不屑道。
“殿下,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先走。”阿曼妲将枪上红点瞄准器的光点在红发男人怀里的女人身上停住,又笑道:“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等到红发男人带着他怀里的女人驾车离开,阿曼妲才提枪走下越野车,低盘的卷发髻让她尽显成熟女人的魅力,行步间她妙曼的身体曲线更显优美,走到雨宫面前时冷沉一笑,手中的枪械被她抛在地上,抱住眼前欣长男子结实的腰身,送上一记香吻。
美人的邀请有几个人能够拒绝,雨宫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和她激烈地拥吻。若不是警笛声迫得他们不得不离开,也许在现场两人就能擦枪走火。
然而即使换到车上,两人也依然可以视前排开车的人为空气,在后座上翻云覆雨。
“他最近有什么动作吗?”他知道女人在意乱情迷时说的话八成可信。
“嗯,让我想想。”阿曼妲勾住雨宫的下颚又偷得一吻,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斯文,至少在的时候很野蛮。
“又被你骗走了一个吻。”雨宫笑道,眼里却仍然冷冷清清,即使他正在一个女人身上发泄他的欲望。
“只用一个吻来换下面的情报,你赚了。”阿曼妲媚眼如丝,轻哼浅吟间向男人缓缓吐露出重要的信息。
“失踪的病毒,确实在雅格家族的手上,具体藏在什么地方,我还需要些时间,只是……你拿到病毒也没有用。”
“为什么?”
“没有防疫疫苗和解毒的血清,你没法使用,那种疫苗的传染力很强,一旦大规模的暴发,全世界的人口会锐减三分之二,这种病毒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致命的,比天花和黑死病还要恐怖。”
“我不信他们研究出了病毒却不研制解药。”
“有解药,只是没人知道在哪儿?不过我认为贝赫曼可能知道,三年前他亲手毁了疫苗,如果他暗地里藏起了一部分的话,我们只需要一个样本就能很快研制出更多的防疫疫苗。”
“你确定他真的有防疫疫苗?”
“不,我并不确定,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能弄到你想知道的情报。”
“不了,我想我有更快捷的途径,那个男人很在乎刚刚的女人不是吗?我可以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
雨宫只是顾着他的想法却错过了阿曼妲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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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驾着车在城市里来回穿梭,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他明明决定要离她远一点,却为何要再次闯入她的生活,他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可他真的放不下他的女人,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就想看着她,即使永远躲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偷窥。
脑子里不住的告诫自己她已不是他再能碰触的人,曾今年少时的冲动给她造成的伤害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弥补,然而身体却经不住她的诱惑,他将跑车拐进一处巷道,抱起他曾今熟悉的身体,他难以把持自己的欲望,将所有情感渲染进她的身体里,压力在那一瞬间得到释放,才知道他终是放不开她,他很喜欢她背上的纹身,多么希望自己就如同那簇火焰紧紧将她包围,然而他这团烈焰却只会将她灼伤,爱她却又不能将他据为己有是件多么残忍的事。
他多么卑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抱她,可他却无法自控,一想到她会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他就觉得呼吸困难,比杀了他还难受,可他,还有什么理由去阻挡她的幸福。
多么矛盾,他想要,却得不到。
抱了她一次又一次,然而心也在一次又一次地被掏空……
当他仓惶地逃离到车下时,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才懊悔不已,负疚感将他反复凌迟,他想抽根烟醒神,一模衣兜才发现香烟早在昨晚上就被他抽光了,他转出巷道,走到一家最近的便利店旁,付了高额的税款买到一包香烟,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根深吸了起来。
在快要走到他的跑车前时,他因街道旁卖唱人所唱的歌曲而停下脚步,他不太清楚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或是国籍,但听他唱的确实是中文歌,也许在美国混得不好,所以才在街头卖唱,也许只是一时的兴趣,也许……他管那么多做什么,那是别人的生活。
年轻人的歌并不如他唱得好,确切的说是曾今,他如今的嗓子别说唱歌,就连说话都费力。他之所以还这么感兴趣是因为年轻人唱的是一首他很熟悉的歌。
“最痴情的男人像海洋,
爱在风暴里逞强,
苦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卷起了依恋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