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珍而重之的收起了他的小提琴,抱着琴箱坐到我身边,他拉小提琴的时候很自信,然而和我说话就显得有些紧张。
他一坐下我立即猴急的捉住尤里的双手一个劲儿的瞅,然后笑着说:“你果然是个小提琴手。”因为小提琴手最基本的一个特征就是双手的小指一定都会长过无名指的第一个关节,尤里的正是如此。
在尤里羞涩的挣脱下我才松开自己的狼爪,他红唇轻启,小声地问我:“要聊天吗?”
“你不怕我吗?”我们这群人又动刀又动枪的,正常人看见我们应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吧。
尤里摇摇头,生怕我不相信他的话一般,很认真的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捂着嘴乐,真是可爱又单纯的孩子,从什么事情聊起好呢,想了想,我八卦的问他:“你那小提琴,很贵吧?”虽然看起来很旧,但那浑厚的音色应该是出自于名家之手。
尤里把琴箱抱的死紧,生怕我抢他的一般,我就知道,那东西一定很贵了,如果是斯氏珍品的话,拿到黑市上会卖不少钱呢。原谅我老是用黑市的价格来衡量,因为自从进了邪眼,我就没过过正常人的生活,接触到的走私品太多了。
看尤里很紧张他的琴,我只好说:“你可以不回答,是我太失礼了。”
“不,我想说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我这个人嘴很笨,所以我比较喜欢倾听。”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经常说了话后会招来赤炎的低骂。
“我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这把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是斯氏的珍品,距今有三百来年。”
天啊!这把琴卖了他怎么也是个千万富翁,怎么会要出来卖呢?
“我是犹太人,我的国家常年打仗,父母在一年前的一场冲突中丧生,我用家里剩下的钱来到这里,一来是想逃避战乱,二来我想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小提琴家。我来这里后钱就所剩无几了,可是想进音乐学院要花很多的钱,我通过了所有的测试,就只差学费。”
“所以你来这里?”真是个白痴,宁愿卖自己也不卖小提琴,我气他是个傻子。
“这里给的酬劳很高,是五五分成。”尤里说的好像他挺赚了似的。
我暗想这样的中介生意真好,又收会员费又收取高额的中介费,只需提供一个场所,就能赚这么多,暴利!
尤里和我聊开了就稍微大胆的问起了我的事:“你好像懂音乐?”
听人这么一问我就乐,笑道:“嘿嘿,小时候学过钢琴,你知道吗,我三岁的时候才多大点,就要坐在那么大的钢琴前弹琴,我每次都是边哭边练完的,我的钢琴老师夸我最多的话是‘你的哭声比钢琴声响亮’。”说到这里尤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失礼又刻意止住了笑,看我也在笑才又跟着乐。
“那你的钢琴应该弹的很好吧?”尤里有些期待的问我。
“不好。我经常搬家,钢琴不容易搬动,我也没有毅力坚持下去,荒废很久了。”我直接回道。
“和我合奏一曲吧?”
“啊!”
看着尤里水汪汪的深蓝眸子,是人都舍不得拒绝,可是我的琴技真的很丢人,绝对拿不出手。然而我是低估了这小子,他拉着我就奔到大堂,这孩子力气不小嘛,毕竟是个男孩子。
尤里让我坐在大堂的钢琴前,然后给我拉了一段乐曲,问我:“会这首曲子吗?”
“爱的礼赞?”我回问,尤里像是找到知己一般兴奋的点点头,我不忍泼他冷水,可我的琴技真的很菜,尤其在他这样的高手面前,我更是自卑,于是很坦白的对他说:“我基本上忘的差不多了,如果你肯耐心的指教我的话,我也许能给你伴奏。”
尤里并不介意我的笨拙,耐心的教我,让我慢慢的找到了以前弹琴时的感觉,正在我们练习的津津有味时,一只手掌突然拍到钢琴的琴键上,顿时起了一阵噪音,尤里吓的动作顿停,惊得不知所措。
我抬眼看着破坏我兴致的家伙,他一脸嚣张地对我说:“我们老板让你过去陪他一会儿。”我顺着这人的目光扫去,看见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招摇的家伙在向我招手,我发誓我真没有相貌偏见,但这个人的目光极其猥琐,我看了一眼后立马拒绝:“我没空!”
对方一听就怒了:“我们老板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出来卖就该识相些。”我说怎么找上我呢,原来这些人把我当成这里的了。
我灵巧的躲开离我最近的走狗伸来的魔爪,等他再上前时,我一脚已经踢到了他的胯下,我控制了力道,残废不至于,痛一天那是肯定的,然后手扶着钢琴的侧栏,飞身一脚踢到另一个走狗的脸上,直接将其送回到他主人面前。
招摇男吹了声口哨,语气轻浮的问着身后的一大帮走狗:“看见没,那妞穿的是白色的底裤。”看着一群人露出极其令人作呕的笑脸,我就上火,早知道不穿裙子出门,可是赤炎给我买的衣服全是裙子,看来以后得和他商量一下。
眼看着要打起来,一旁的侍者忙上前来解释:“这位先生,那位小姐也是客人,并不是我们这里挂牌的小姐……”
“滚开!”招摇男一脚就把侍者给踢开,然后放出话说:“女人来这里不就是给人嫖的,这妞够辣,我他妈的今天就要干她,谁要是给我抓到那妞,等我爽快完了就先给那个人爽。”
一场无聊的打斗在所难免,如果我连这帮人都打不过的话,我就别想在邪眼里混,毕竟我是由屠夫那个大变态亲自出来的,对方虽然人多,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收拾了一帮小的,再去教训那个大的,刚刚挺嚣张的一个人,现在瑟缩的跟个鹌鹑似的,超没种!
我狠狠的揍了那人一顿,一脚把他踩在地上,觉得不解气又多“践踏”了几脚,那个人叫的比杀猪还难听,我笑道:“想嫖我,你还没那个种!”末了,又再补上一脚才转身走人,我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暴力倾向,反正我现在一看见仗势欺人者就想上去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