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苗人果然不简单,竟然能够发现我不经意间外泄的杀意!”华天雄在暗处旁观了李大娘摔倒的那一幕,双拳紧握,再次面露杀机,“哼,果然是拜月教徒下的暗手!我说怎么会那么凑巧,李大娘偏偏这个时候病发!”
“也罢!他们现在还有些用处,先留着狗命,到时候根据情况再看!”思虑再三,华天雄还是决定暂且缓缓,反正李大娘最终也不会有事,紫金丹还能使她驱除过往身体中留下的顽疾,可谓是因祸得福,自己也就无需多加干涉了。()
廖丰原本以为这么大的动静,李逍遥应该会很快出现,也可以将准备好的说辞道出,谁知等了半响,还是没见半个身影。进厨房和后院转了圈,就猜到那小子估计已经出去了。事实也确实如此,李大娘方才吩咐李逍遥去菜市买虾,准备做一顿丰盛的菜肴呢!
“你们守在这儿,随机应变,我去外面叫个村民过来看看情况,也能让那小子快些回来!”廖丰自己不方便亲自出面喊人,免得让李逍遥生疑,却也没耐心等待他自个儿回来,就关照好手下,迈出了客栈。
走了没多远,就见到两名袅娜少女款款而来,一人着嫩绿衫子,一人穿浅红衣裳,容貌十分相似,笑嘻嘻地低声说笑,正是与李逍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丁香兰、丁秀兰姐妹。
廖丰眼中一亮,他虽然不知道这对姐妹与李逍遥关系如何,但是见这盛渔村规模不大,并无多少户人家,料想家家户户必定有所来往,就上前抱了抱拳道:“两位姑娘,客栈里的大娘昏倒了,你们想想办法吧!”
丁香兰、丁秀兰姐妹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一位魁梧的苗人大汉拦住了去路,都吓了一跳,刚想呼喊,就听到廖丰说李大娘出事了,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就向着客栈走去。
这姐妹俩都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情窦初开,不免便将心思放到李逍遥身上,平日里就很关注客栈的事情,对李逍遥唯一的亲人李大娘也颇多讨好,很得她的喜爱,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极为上心,廖丰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刚回到客栈门口,就见到一位毛头小子正急冲冲地往外跑,丁秀兰一把将其抓住,问道:“小虎,你这是干嘛啊?”
“哎呀,秀兰姐!不好啦!不好啦!李大娘在厨房昏倒啦!”这毛头小子是村上卖盐王老伯家的孩子,名叫王小虎,平日里与李逍遥要好,经常来客栈玩,方才他熟门熟路地叫嚷着进来,却听见里面哐当一声,赶忙冲了进去,就发现李大娘昏倒在了厨房,怎么推也推不醒。
“小虎,你去找洪大夫,快!这里交给我们!”两女原本只是半信半疑,谁知李大娘竟然真的出了事,赶忙让王小虎去请村上医术最好的洪大夫来。丁香兰性子温柔,向着后面的廖丰诚心感谢了一番,丁秀兰已经冲进了厨房,背起李大娘向着床边走去,瘦弱的身躯此刻竟然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走得稳稳当当的,生怕李大娘摔倒。
……
……
却说李逍遥来到菜市场,却在鱼嫂处得知这些日子风浪太大,船家们都捕不dao货,新鲜的虾都没得买了。
“可惜,没有虾子恐怕菜的档次要降低些了!”李逍遥有些郁闷,好不容易来了伙阔绰的客人,若不能好好地宰上一笔,还真对不住他们家盛渔村唯一客栈的垄断地位。
“算了!那伙苗人估计也识不得我们中原的美食,婶婶自有办法对付他们,我着个什么急,还是好好想想今晚的山神庙之行呗!”李逍遥一想起那醉道人鬼魅般的身法,就浑身火热,心里好似着了魔似的扑通扑通狂跳,第一次感觉自己离那成为行侠仗义的武林高手梦想越来越近了。
神不守舍地往回走着呢,迎面一名绿衫少女就匆匆地跑了过来,两人反应不及,温香软玉撞个满怀。
“哎呦!秀兰妹妹,你也别这么急着找我啊!”李逍遥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瞧,不由乐了,平日里他就喜欢与丁家姐妹打情骂俏,今天心情高兴,更是一张口就调笑了起来。
丁秀兰捂着额头,狠狠地瞪了眼李逍遥,却也顾不得与他胡闹了,连忙说道:“不好了……不好了……逍遥哥哥,李大娘她……她……”
“秀兰妹妹,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啦?”李逍遥的神色也正经起来了,见丁秀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又提到了自己的婶婶,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李大娘她晕倒啦,现在洪大夫也过来了,你快些回去吧!”丁秀兰拍了拍胸脯,理顺了气,一面拉着李逍遥的衣袖往回走,一面说道。
“什么!秀兰妹妹,我先走一步!”一听这话,李逍遥不由地神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往客栈冲去,直奔婶婶的房间,只见王小虎、丁香兰守在李大娘的床榻,洪大夫正在一旁的桌上写着药方。
丁香兰刚替李大娘盖上被子,转头一见,忙道:“逍遥哥哥!”
洪大夫听到动静,也抬起头来,怒视着李逍遥:“你婶婶病倒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洪大大,我婶婶她……”李逍遥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问道,“我出门时,婶婶她还好好的啊……怎么会?”
“唉……”洪大夫脸色沉重,叹息了一声,心知也不能怪这孩子,只是这客栈里的两人相依为命十几年,遇到这种事确实令人感到凄凉,“你婶婶的病已经很久啦,只是她为了怕你担心,才一直瞒着你,弄至了如今这种不能收拾的局面!”
“久病未医,加上操劳过度,恐怕……是没指望了!”洪大夫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着措辞,虽然不忍心打击他,但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这几天你好好服侍,让她走得安安心心,也算尽尽孝吧!”
李逍遥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了下来,又像被一道闷雷打中,整个人呆在当地,说不出半句话来。直到洪大夫走了,还是没能做出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