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过了数日,李渔在锦衣卫里已经渐渐立稳脚跟,三所所有部众已经从开始对李渔的畏惧渐渐变成尊敬,其实李渔这个人还是很和善的,但你千万别触怒他,这是三所所有人对李渔的评价,琮虎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不过因为太白楼那一顿酒宴,而后李渔又亲自带了礼品去拜访了琮虎的父亲琮宣,也是上任一所锦衣卫千户,意外的是两人却并没有因为三所千户一职心存芥蒂,而是相谈甚欢,李渔以一个后进晚辈的姿态哄的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分外开心,也正是因为如此,琮虎与李渔间的恩怨算是彻底平息,而琮虎更成了李渔的忠实拥护者,表面上这件事是震惊了三所,但真正侧目的却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洛养性,这也是他岂料不及的事情。()
几日后,三所另一名副千户伍原调回京师,李渔随即将七位百户进行划分,伍原和琮虎分别率领三位百户,而另一位百户闻浩则归李渔直接调遣,如此一来,也是为了平衡两位千户之间的实力,这也是上位者的一个分配手段,加上琮虎和伍原本就因为前嫌而不合,李渔也不用担心他二人中有人做大,从而挤掉自己,这是他一开始就打算好的,利用伍城来对付琮虎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而已。
然而最近在京城中最轰动的确是太白酒楼,原本与醉仙楼的价格对峙已经跌入深谷,但却也不知怎的,忽然间太白酒楼不断抬高价格,一道菜由原来的三十文钱到现在的一百多文,翻了何止数倍,但奇怪的是,越是这样,太白酒楼的生意却是越好。
除了菜价之外,太白楼的大厅内还有一些歌舞表演,当然,与青楼不同的是这些歌舞极为素雅,或一曲高歌,或一首辞令小调,更简单的只是琴箫相奏,包厢里的装饰也全部换掉,原先的那些窗帘挂饰全部改成先人字画,格调顿时一变,以清幽素雅为主。
与醉仙楼想比,价差的区别已经拉开许多,开始几日或许没什么区别,但时间稍微一久,在京城百姓心中的映像便截然不同了,有道是,便宜没好货,这种概念几乎人人都有,也正是因为如此,醉仙楼却成了三教九流、行脚贩夫都能够消费得起的场所,而太白楼却让京师中的大部分人望而却步,为了显示身份,为了区别于那些三教九流,富贵之人多还是会回到太白酒楼,久而久之,太白酒楼就成了一个档次,这就好比现在的星级饭店和路边摊的差距,有钱人不一定会嫌弃价格的昂贵,反而这种高消费更能凸显出他们的身份,因此,太白酒楼生意越发红火。
和压低价格做些小巧生意,纵使食客极多,但可能这些人一天的消费还比不得一个大户一次的出手,所以,醉仙楼的状况却是岌岌可危了。
这些手段当然是出自李渔的脑子,既然太白酒楼的掌柜能抽出二成利润分给他,李渔也只能尽心尽力,几乎每日都要来太白酒楼巡视一番,看看有哪些欠缺好及时补上,掌柜和伙计们对他也颇为尊敬,但凡只要是锦衣卫来吃饭,更是一律打了对折,享贵宾待遇,也因此几乎所有锦衣卫都知道这太白酒楼有李渔的一份子,与李渔走得也更为近乎了。而李渔也已经从客栈搬出,租下了忠孝坊的房子,平儿则被李渔安排进了太白酒楼,跟着帐房学着算账,虽然明里是来学习,其实李渔也有自己的算盘,虽说这太白楼的掌柜人倒是不错,可这太白楼每月盈利是多少他却没有功夫去管,掌柜给他多少他便也只好拿多少,这查账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李渔也不是整天盯在这里,所以平儿的到来却是做了李渔的一个内应,也能让李渔清楚的知道太白酒楼一月进账是多少银子,自己该分多少。尽管掌柜也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可他却也不好多说。李渔和平儿便算是彻底安顿了下来。
崇祯十五年的六月初,兵部职方郎中马绍愉秘密回到京城,随即便被秉笔太监王承恩装扮成太监进入皇宫。
其时,朱由检正在长春宫探视病重的田贵妃,这位他最深爱的妃子却因为思念早先夭折的三个孩子而郁郁不安,最终病倒在床榻上,此刻朱由检抚摸着田贵妃苍白的脸庞,心中却感怀万分,只听他道:“爱妃还是要多多休息,慈焕也还需要你来照顾呢。”
田贵妃强颜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陛下说得是,妾身还要陪伴在皇上左右,皇上虽是正当壮年,可国事操劳,妾身还要给陛下捏脚烫足呢!”
朱由检闻言也是心中一暖,自他还是信王之时,田贵妃便每夜都会以热水给他烫脚,还会帮他捏一会足底,想着田贵妃的温柔体恤,不禁也是一笑:“朕**虽有佳丽三千,可又有谁及得上爱妃啊!”说罢,叹了口气。
“皇上,王公公在外求见。”长春宫的宫女急急忙忙进了大门,
却也不敢叨扰皇上与贵妃说体己话,只在屏风外面低声道。
朱由检皱了皱眉,却有些埋怨道:“不是跟他说过了会和爱妃一起用晚膳,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田贵妃柔柔一笑:“王公公是个懂得分寸之人,他这个时候来必然是有重要事情,皇上还是去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