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彩活动整整延续了三日,直到日落之时人群方才散去,只见那摸彩的纸片如同雪花一般覆盖在昌黎的大街上,足有数寸来厚,徐府的丫鬟们拖着疲惫的神情将那些抽奖箱逐个翻过来,却是一张*票也没剩下。()
李渔终于长出了口气,这三天来,他是真的累坏了,不仅是他,徐府的丫鬟仆人,宋直的八百兵丁各个都神色疲惫,迎接着一拨又一拨的摸彩人群,也终于在这一天,划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
李渔站在活动广场的中心,却见陆方和平儿到来,只听陆方道:“摸彩所得一共九万零四十六两,已经去钱庄兑换了宝钞,并且以三七分成,除去一万两本金之外,将其中的五万六千两以李公子的名义在钱庄开了户头!”
李渔闻言得意地大笑起来,这一回他将每张*票的价格核定在二十文钱,所以这利润也就高了许多,那些奖品也全部发尽,据说那头彩所得者也就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一时间之间成为昌黎城中的美谈,人们念及此事无不露出满脸的羡慕和一古脑的嫉妒之情。不过这些对于李渔来说却都已经不重要了,望着眼前的这些人陪伴自己整整三日,李渔忽然大叫起来:“今天晚上全都到开源酒楼,我李渔请大家喝酒,不醉不归!”
次日的清晨,阳光明媚,李渔却起得及早,宋直已经前来辞行,粮草耽误这三日行程虽说也没什么,但这个任务他还是需早早地完成才是,李渔当即摸出五千两做为宋直这三日来的酬劳,宋直坚决不收,但李渔却以这八百兵士辛苦三日为由硬塞给了他,于是,宋直率领着八百士卒的粮草军队便浩浩汤汤地离开了昌黎城,直奔山海关而去。
眼见宋直远去,李渔却也寻思开了,事情到了眼下,他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毕竟他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赚取自己在明朝生存的第一桶金,而且现在徐胡常三家他却已经得罪了两个,若还不走,只怕届时徐淞南和胡梓进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那宋直既然既然认识自己,迟早还会来此,到时麻只会烦不断,李渔一念至此,随即便转回开源酒楼,准备收拾行李,却见平儿迎面而来,李渔不禁问道:“平儿,可曾见到小姐?”
平儿点了点头:“我看见小姐收拾行李已经离开酒楼了。”
“离开了?”李渔一惊:“可知道她去了哪儿?”
“平儿问了,可小姐却不说。”
“她应该是回了胡府才是,走,咱们去胡府。”
胡府外,李渔却吃了个闭门羹,他也不好直说是来找苏淼夕,只说是来向胡梓进辞行,可胡梓进却称病不见,只让胡德帝代为送行。
此刻,胡德帝的身侧却站着一脸凄惶的胡灵儿,只听胡灵儿道:“你当真要走?”
李渔重重地点了点头,胡灵儿亦点了点头:“爹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要你记得你给我的诺言,我便是等为海边枯石也在所不惜!”说着眼泪却滑落下来
李渔闻言,心中感动,伸手为胡灵儿擦去眼泪,淡淡笑道:“说的什么傻话,我说过最迟两年,两年之内我必定回来。”想着那时说不定李自成真的已经攻入京城,人命如浮萍,也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命在,但只要有这份承诺在,李渔还是下定决心一定会再次回到这里。
胡德帝见状,却拱了拱手:“既然李大哥要走,我便祝你一路顺风。”
李渔呵呵一笑,却道:“你这小子聪明绝顶,他日绝非等闲之辈,却不知你志向所在,难道便是跟随你爹做个行脚商人吗?”
胡德帝想了片刻:“行商买卖实非我的志向,我希望能够做一位顶天立地,救国救难的大英雄,大豪杰。”
“果然有志向。”李渔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却对胡灵儿道:“此次我已经得罪了徐淞南,昌黎城不能久呆,这便告辞了。”说罢,只从怀中摸出那本火影漫画,递给胡灵儿道:“这本册子自小便跟着我,见物如见人,你留着吧。”
胡灵儿接过册子,却见胡德帝恍然道:“原来这么重要,怪不得当初你要抢回去了。”
李渔哼了一声,拱手道:“我走了!”说罢,再不犹豫,转身离去,平儿见状,紧跟其后,却是一步不离,胡灵儿望着李渔的背影逐渐消失,却将那本漫画紧紧攥在手心......
“公子,你真要离开昌黎吗?”大街上,平儿焦急得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