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在胡府的住处设在东院的厢房内,是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间,准确的说是一间高雅的套房,因为除了卧室之外,还开了一个隔间充做书房!一天三顿有专人送餐,吃的也不错,两荤三素还有一汤,有专门的丫鬟给他洗衣,供他传唤,整个胡府将他视若上宾,可以说,在胡府的这两天里,李渔一扫浑身的晦气,在这大明朝的天下里过了两天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日子!
可李渔却是闲不住的人,有道是居安而思危,他明白他不可能在胡府里头长期地待下去,即使人家不赶自己,他也不好意思,所以一旦离开胡府他又该去哪儿,又能去哪儿,这将是一个问题,一个有关金钱的问题,其实只要有了钱,他爱去哪儿便去哪儿,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又哪里来的这些烦恼呢?所以李渔决定出去溜达溜达,看看能否碰上什么机遇,毕竟坐在胡府里头,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东院紧挨着胡府内的园林,也是李渔出门的必经之地,此时天气尚早,红日方升,园林中的草木上,晨露未消,透着一股淡淡的,几近清凉的味道,而那天空中柔和的金光穿过楼阁水榭上的片片琉璃,飘撒在一片碧波之上,点出波光粼粼!竟让人生出几分迷离之感,似乎只有这片土地上的安详宁和,才能让你无比的惬意下去!
李渔便沿着一条青石板路缓缓而行,眼前一座白玉石桥横跨水上,好似一弯彩虹浮悬半空,而桥上隐约有道身影飘然而立,李渔又行了片刻,却见桥上那抹倩影不是别人,正是那胡家小姐胡灵儿!
胡灵儿一身鹅黄色的裙衫,身子依旧有些单薄,只见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将多余的青丝披散下来,显得有些随性!
李渔踏上石桥,却见桥下的流水之中一群锦鲤正扎堆于此,再看那胡灵儿手中拖着一包东西,直往里撒,不禁咧嘴笑道:“哟,喂鱼呢?”
胡灵儿一惊,转头回望,却见李渔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不禁脸儿一红,嗪首微晗,李渔微微一愣,他原本对这胡灵儿的印象也就是个大方的**,可这才两日不见,倒颇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禁看得一痴,却听胡灵儿问道:“你在这里可住得习惯?”
李渔恍然道:“习惯,太习惯了!”说罢,自言自语道:“习惯到我都快不想出去找事儿做了!”
胡灵儿一愣:“你这是出去找事做?”
李渔点了点头:“我总不能靠你家养着吧!我想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活计!”
“要不我帮你?”胡灵儿双目含笑!
“得!不用了!”李渔慌忙推却:“人还是要靠自己,不能总依赖别人!”
胡灵儿闻言,点了点头,这个李渔却是有几分傲骨!心中竟不由得荡起几丝涟漪,想起那夜在山洞中,自己遭洪天非礼,虽说没有大碍,但却也被这李渔看到了些......一念至此,竟满脸通红,不敢正视李渔,却在这时,只听假山后一个声音传来:“这倒还像是句人话!”
李渔眉头一皱,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回头望去,只见那小童穿着红色的开禁小衣,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锁,在胸前摇摆不定!而在他的身侧,那护院教头卢宽也紧跟在侧!
李渔就知道自己住在这里,这个小子不会不惹出点花样,见他出来,暗暗皱眉,转头却问胡灵儿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他叫胡小弟!”胡灵儿介绍道!
“胡小弟?胡小弟?哈哈哈哈!这么奇怪的名字?”李渔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笑得前俯后仰!
“你笑什么?”那小童却有些云里雾里,要知道,他胡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而他母亲也因为当时难产而死,所以当给这小子取名的时候,有个懂得易学的老人便说这孩子命硬,名字不能取大了,因此,胡梓进便给他取了个小弟这样的名字,当然,整个胡府、甚至整个昌黎城中也从来没有人对这个名字产生过非议,所以他倒一时糊涂了!
“我笑你这个名字真可爱!”李渔有意气他,故意大声道:“小弟,小弟,怎么你都没想过要做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