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到这些,肖南心头就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强抑心头悲愤,他缓步走出精舍,独自站在竹林之中,缓缓的抽出随身的宝剑,长叹一声“剑呵剑,你何时才能一展锋芒,还我一个朗朗乾坤?”只见当年师父相赠的宝剑断龙,青濛濛的剑身在月光的映射下闪动着粼粼寒光,似乎也在倾诉着什么。
缓缓的竖起手中的宝剑,肖南渐渐的沉入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开阖之间气机大张尽情的呼吸着天地间的灵气,此时的他就仿如一尊古佛般纹丝不动,而一股无边的剑意却夹着莫名的悲愤向四周缓缓散开。
此时月上中天,晚风徐来,但见肖南衣玦飘飞,人却如山峙岳立一般,充满着一股肃杀之气。终于,当他的剑意累积到顶点之时,肖南动了,就仿佛惊雷滑过天际,一道电光瞬时化做万千剑影,如风如电让人眼花缭乱。伴着他急速闪动的身形,一股狂暴的剑气在他的身边形成了强烈的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漫天飞舞。
就只见一团银光在月下疾速的翻腾滚动,此时已分不清到底哪是剑哪是人,那无边的剑气使得天上的明月也黯然失色。
伴着他一声震天的长啸,一股冲天的剑气以他为中心向突然四周爆开,就在这一瞬,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随之一震,远处的竹林也仿佛被风涛吹过一样飕飕乱响,而那漫天飞舞的落叶也随着这一震之威在瞬间全部化为齑粉。
“剑心动!”在衡山远处的一处断崖上,一个盘膝向月的中年人,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震动,缓缓的睁开眼睛,诧异的说道:“难得,这里竟然有人修成剑心,不过好像还只是剑心初动。”沉吟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凝成剑心了,也不知这一个怎么样?还是过去看看吧。”说完站起身凌空向断崖外迈出脚步,竟然凭虚而行的化身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半空之中。
“阿嚏!”这时一旁有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肖南微微一惊,循声望去,只见自己的师弟陈吉和薛平两人满身都是灰土落叶可怜兮兮的抱着一坛酒站在那里,想是方才自己练剑太投入,所以没有发现两人的到来。
薛平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抱怨道:“这鬼天气,半夜里好好的刮什么风?”肖南忍住笑,岔开话题道:“半夜三更,你们两个不好好的在前山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陈吉一举手中的酒坛笑道:“师兄,我们两个好久没见你了,今天特意赶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竹叶青!”肖南闻言眼前一亮,笑道:“还算你们有良心,没把师兄忘了。”话锋却突然一转道:“不对!你们两个无事献殷勤,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说实话,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薛平嘿嘿一笑道:“还是师兄英明,这坛竹叶青是四师叔让我们给你送过来的,不过呢,我们也确实有点事要问你。”
肖南也没太在意,因为薛平正是自己的小师弟,师父当日失踪之后,肖南自然就担起照顾他的责任,而陈吉则是四师叔陈青锋的独子,两人年纪相若因此十分要好,长长结伴生事,在衡山剑院出了名的调皮,时常会在外面惹些是非,有时吃一点亏又不敢同师叔们说起,就跑到肖南这里讨几招剑法找找场子,肖南也总是有求必应,所以今天又以为他们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乱子,也就没怎么追问。
三人说完进入肖南居住的精舍,陈吉和薛平麻利的拿出准备好的果脯干肉,取出空碗满满的倒上了三碗竹叶青,说道:“师兄,今天我们要不醉不归。”肖南笑骂到:“你们两个小鬼,多大一点就学人家不醉不归,陈师叔要是知道还不剥了你们的皮?”
陈吉“嘿嘿!”笑道:“我们知道师兄对我们好,这件事肯定不会同我爹说的,是不是呵!薛师弟?”说完不住向薛平挤眉弄眼,肖南见状忍不住笑骂了一句,“就你会说话,不过今天可说好了,你们俩不许给我喝醉了!”
两人一起笑着答道:“是!谨尊师兄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