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只要告诉他食灵虫是好东西就行。
换了云姑娘缺陷的性子,徐长安觉得就算自己告诉她虫子吃了能白日飞升,她都不会尝一口的。
所以,从现在找个法子就很重要——好吧,虽然重要,但是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说实话,他就是瞧见了云浅这样“可爱”样子,停不下来了。
而且到底是他做的东西,还是不希望云姑娘那样抗拒的。
“吃一个也好。”徐长安瞧着缩在墙角的云浅,勾起嘴角:“算是给我个面子。”
“只有我们两个,你要什么面子?”云浅不解。
“换个说法,我喂你。”徐长安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鸟妈妈喂食雏鸟的画面。
云浅:“……”
她劳累了一天,又做了不开心的事儿,早就想要相公的治愈了,所以微微的沉默后,云浅面上出现了十分明显的动摇。
“不要。”云浅还是说道。
她所有拒绝的理由,前面都说的很清楚了。
不过,她想了想,盯着徐长安的嘴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不用手的话,喂我……我就吃。”
在足够的诱惑面前,一切原则都是一张纸,毕竟云浅本来就没有什么原则。
被云浅看着,徐长安立马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他眼角微微一抽,无奈说道:“小姐,咱们不是那些飞禽,没有那样喂的。”
“不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云浅看着他。
“这话不吉利,快,呸呸呸。”
“呸呸呸……”
云浅听话的啐了几声,接着看向徐长安,也不说话。
“小姐,就算要我那样喂你,也不是不行。”徐长安心想又不是没做过,不值得害羞,但是……
“怎么得找个卖相好的东西吧。”徐长安说道。
喂个虫子,怎么想怎么坏氛围,以后想起来,只怕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你说的对。”云浅想了想,同意了徐长安的看法,放弃了让他喂自己的想法。
——
徐长安沉默了一会儿,扶额:“小姐,我现在怎么有一种在劝女儿吃苦药的错觉,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我不是你女儿。”云浅摇头:“你果然总是惦记着女儿。”
“只是这么一说。”徐长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说道:“时辰不早了。”
“所以?”
“我得去正经的做饭了。”徐长安眨眼,随后眯着眼睛说道:“小姐今日跟着温师姐听课,一定累了吧。”
“你回来之前睡了一会儿,还好。”云浅点头,又说道:“还是很累。”
“那吃完饭后,我给你做灸,按摩推拿放松一下。”徐长安看向房间柜子上的药箱,说道:“有一阵子没灸了。”
“嗯。”云浅眸子里起了几份水润,她从榻上的阴影里挪出来。
“别急。”徐长安搓了搓手,他指着手里的盘子说道:“吃一口。”
随着徐长安的话,窗外的天空又暗淡了几分,不过在地平线处出现了一抹单单的光弧,景色美丽。
云浅嘴角勾起了一些,她撩起耳边的侧发,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你现在会使这种法子了?我若是说不呢。”
“那该按也是要按的,谁让你乏了呢。”徐长安笑着。
“我就知道。”云浅也笑了。
对视了一会儿,云浅说道:“不会威胁人,就别学人家。”
“我没有。”徐长安可没有说云浅不吃就不给她按,只是最后问一句罢了。
“好了,我承认,我就是在欺负小姐。”徐长安无奈,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他还能扒着云浅的嘴往里塞不成?
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吧。
“我去做饭。”徐长安说着。
“别急。”云浅牵住了徐长安的袖子。
她可以吃。
徐长安这样的努力,她很喜欢。
承认在欺负她就好,便是有理由了。
“我可以吃一口。”
“真的?”
“嗯。”
“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徐长安不太理解。
“你做的东西,我吃不完,尝还是要尝的。”云浅说着,闭上眼睛。
虫子难看,她吃的时候,不去看就是了。
相比于不去看徐长安受伤而遮住眼睛,这种事情几乎没有难度,她就当是提前在做“看不见”的演练了。
“我果然猜不透小姐在想什么。”徐长安叹气。
哪有丈夫不了解妻子的?
所以,他才是不称职的丈夫,在这条路上需要继续修行,还是只能唤她一声“小姐”。
“你喂我吃,然后去做饭。”云浅在徐长安有些惊讶的视线里走到衣柜旁,取出一条红色的锦缎出来。
“这东西不是我的吗?”徐长安看着云浅手里精致的红色缎带。
“嗯,你以前扎头发的。”云浅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柔软的缎带,随后抬手在脑后挽了一下,将缎带系上。
红色锦缎遮挡,云浅就这么将自己的眼睛给蒙上了。
她说的不去看徐长安受伤,可不是闭上眼那么简单的,她是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徐长安的物件上,不然可起不到障目的效果。
云浅的手指轻轻掠过眼前的缎带,心想这锦缎正合适。
这是以往徐长安在岛上时束发的缎带,见证了她们许多的事情。
以后,他要受伤的时候,自己就系上这个。
“……?”
和云浅不同。
徐长安则是有些懵了。
“小姐,你做什么呢?”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如果把缎带换成黑色,再拿个绳子把云姑娘绑住,活脱脱就是一个绑架现场。
“我不去看,你拿给我吃吧。”云浅闭着眼睛,转头向徐长安的方向。
“不去看,闭上眼不就行了?”徐长安眼睛微微睁大。
云姑娘……
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瞧着云浅蒙眼的样子,徐长安只觉得本来就神秘的妻子,身上又笼罩了一层光环,让他思绪愈发混乱。
云浅没有理会徐长安的疑惑,她遮住眼睛后昂首,樱唇轻启,露出精致的贝齿。
“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