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更,总共八千字左右,将昨天的补上!第二更在晚上,大约十点半。()。————————————————————————————————————等到苏琅很是简单地说了一下看法,表示了一把对于在场青年才俊的殷切希望,又言不由衷地希望在场之人都能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将来为朝廷效力云云,诗会也就开始了。
正在苏琅和胡延打算出题的时候,就听石远亭说道:“闻说今日在场的还有苏家二公子,苏家子弟素来才华卓著,不知可否让石某见识一番!”
这话一说,压根就是将苏珏拉出来做靶子了,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珏。
秦子恒皱起了眉头,压低了声音,咒骂道:“这该死的老匹夫!”有些跟苏珏关系不错的人投向石远亭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了!
苏珏无奈,只好站起身来,语气很是平和地给石远亭行了一礼,说道:“后末进苏珏见过石大人,石大人谬赞了!”
石远亭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苏珏出丑,好让苏琅也面上无光,当下便假惺惺地笑道:“苏二公子一看便是少年才俊,卓尔不群,不负苏家百年盛名!今日重阳诗会,诸多才俊尽在此地,以为盛事。苏公子不妨作序一篇,也是一段佳话!”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把,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石大人是专程来给苏家打脸来了。苏珏才多大年纪,即使有几篇诗词在外,为人称道,不过,却没听说他写过什么文章,何况,这等文坛盛事,又有作为政的苏琅主持,若是写得不好,连同苏家的脸面都要被人放在脚底了。
苏琅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刚说话,却见苏珏对他悄悄使了个眼色,他对苏珏的本事还算信任,尤其,苏珏年纪还小,只要写的东西说得过去,也没人会去苛求,于是,便没有多说什么。
苏珏这才微微点头,轻笑一声:“石大人厚爱,珏愧不敢当!不过,石大人既然敢于将此重任托付,珏自然也不能扫了大人的颜面,这便斗胆下笔,抛砖引玉了!”
秦子恒在一边一笑:“含章,我来给你磨墨!”
“那便多谢了!”苏珏点点头。
桌案上文房四宝早就备齐,秦子恒很快研好了墨,苏珏执起一边的紫毫,饱蘸浓墨,在纸上挥洒起来。
秦子恒在一边看着,眼睛越睁越大,不禁念出声来:“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重阳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李氏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贤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在场众人刚听到第一句,就已经是惊为天人,待得这短短一篇序念完,各自都惊羡不已,口中不由暗自吟咏,实在觉得精妙绝伦,读之只觉口齿留香,看向苏珏的目光便大是不同。不论苏珏今日的诗作如何,仅此一序,便是点他作为此次诗会的魁首,怕是也没几个人会不服了。
石远亭脸色一变,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抚掌大笑道:“不愧是苏家子弟,果然是不凡!石某虚长了这么多岁数,与二公子一比,倒实在是惭愧了!二公子作此序,堪为绝响了!”这话说得,好似刚才不是他要为难苏珏,而是专门给苏珏准备的机会罢了!
苏珏尽管心中腻味,不过还是很礼貌地说道:“还要多谢石大人给珏这个机会!”
石远亭见苏珏神色依旧轻淡,心中不免将对苏珏的评价更是提高了不少!心中不禁叹息,如此人才,为什么出自苏家?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当初苏家有冤,不过,既然陛下有意补偿,为何苏家还要不依不饶,不肯为陛下效力,反而要跟陛下做对呢!
虽说违背了自己的本意,石远亭心里倒也没觉得后悔,不管怎么样,作为读书人,能够看到一个才出众的后辈,心里总是有些欣慰的,他之所以起意要跟苏琅捣乱,不过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在这次诗会中尽量打压世家子弟,尤其是大世家的子弟,着重提拔寒门仕子,并且,办法打击苏家的威望罢了。
不过,打击苏家威望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失败了。即使政见不同,对于苏琅的人品,石远亭还是很佩服的,当然,人家也有这个资本。再加上苏珏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若是自己真的从中作梗,将苏珏的入选资格搅黄了也有可能,但是这样难免会让人不满,质疑这次选材的公正性,这对皇室的威望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即使有了科举考试,寒门子弟有了出头的机会,不过,不论读书的资质如何,寒门子弟在后天的条件上远远落后于世家子弟,要不是朝廷对寒门子弟颇有偏袒,就算通过科举,寒门子弟出头的希望也不算大!
但是,世家!石远亭心中摇摇头,很多时候,皇帝的诏书还比不上世家的一句话来得有用,不管怎么样,皇权才应该是至高无上的,世家把家族的利益凌驾在国家之上,已经是天大的不对!他倒是没过,现在的皇族朱家,当初不也是世家中的一员吗?与其说,世家影响了国家的利益,不如说,世家影响了皇室的话语权和利益。
不管石远亭心中是何法,诗会这回已经是正式开始了。
之前,苏琅已经与相关的官员一起拟好了诗题,为了表示公正,更是拟了数十个相关的题目,最终抽取其中的几个作为主题,不限声韵,让在场之人随意发挥,最终当众点评,表示不偏不倚。
最终,苏琅,胡延,石远亭各自拈了一题,分别是《重阳》、《咏菊》、《秋日》,题目已定,都写在长幅的纸上,悬在树下,让所有人都看到。
苏琅轻笑一声,说了一下规则:“每人可选择其中一题,若是多选也可,以一炷香(大约一个小时)为限,时间一到,便要停笔。”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在场中摆上了香炉,点燃了一炷香。
绝大多数人都不由紧张起来,各自屏声静气,一边研墨,一边开始沉吟构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