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的不对头,令孙洛着实紧张了一下。()
待李再兴说完,安源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倒是没什么,范总管与我前来邀请孙兄一同前去饮茶,彼此闲聊一下,”安源说到这里,稍稍顿了一下语调,继续道“范总管,你看,既然这样不如让孙公子暂且休息一下,待到晚上设宴时在好好的闲谈,这样如何?”
一直未发出任何声音的范振在这时才开口道“也对,一路的舟车劳顿,确实不好受,这样,安兄也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搅了,等到晚上在于二位贤兄好好听听海上见闻。”
“若是如此就多谢总管了。”安源在帐外向范振道,“那我让我送送总管。”
“多谢。”范振说完,便转身与安源一同离去,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孙洛才自被子中伸出脑袋。
“走了?”孙洛向李再兴问道。
李再兴回身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这姓范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信不过我们?”孙洛皱了皱眉问道。
“这很显然。”李再兴回到毯子上坐下道“我们的出现确实有些突兀,而且人数又不少,如果范振这么简单便消退了对我们的疑心,那范周吉手下的人也未免就太天真了些。”
“不能?”孙洛不解的看着李再兴道“小聂与安源不是在方才的试探中已经过关了么?怎么还不行?”
李再兴搓了搓鼻子,开口道“那种试探算不得什么,咱们此行要穿过河南的腹地,直达哈刺和林,又是来自宋境,范振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信了我们,照我看今晚的那顿饭才是关键,只要这关过了,范振至少就信了我们五成。”
“五成?”孙洛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意。
“怎么?嫌少?”李再兴笑着道。
“当然,搞了这么多事,才信了我们五成,未免也太少了点。”孙洛呲着牙说道。
李再兴摇了摇头“你还别不满意,就是这五成还要看你今晚的表现怎么样才能说准的。”
你今晚的表现?这话令孙洛心中一惊。
“为什么是我今晚的表现,不应该是你么?怎么是我,干我什么事?”孙洛惊讶的问道。
“当然是你,为什么不是你,”李再兴玩味的看着孙洛“你才是孙公子,我不过是你的跟班而已。不看你的难道要看我的不成?”
“靠,”孙洛骂了一句,“合着小爷真成了你小子推倒台前的傀儡了。”这下孙洛才明白了李再兴的意思,这小子完全就是将自己躲在了自己的背后,不过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李再兴这厮是在蒙古通缉榜上挂名的人物,而却不是探花也是榜眼,像他这样的人物,太容易被有心人认出来,就这么贸贸然的出现在范振的面前,若是真的穿了帮,不要说逃命了,在这所守卫森严的庄园里,留个全尸只怕都是奢望。
孙洛认命的扁了扁嘴,擦了擦还沾着面汤的嘴角,不爽的说道“算你狠,不过你小子总得和我说说到底要做什么,就我这么两眼一抹黑的过去,那不真找死了嘛!”
李再兴稍稍舒展了一下身子,对孙洛道“你放心,我现在对你说的,可都是今天晚上就命的东西,你可一个自都不能忘啊!”
拍了拍眉头,孙洛无奈的坐正了身子,支起耳朵听着李再兴老人家的教诲。
河南刚刚入春的天气,比起东北而言要温和的多,孙洛再之后的许多年,每当回想起自己刚刚来到南宋的情景时,总是在感叹,自己在南宋的第一个春节竟然是在与李再兴赶往江陵的路上度过的,而且还要抄小道躲开韩千余的追杀,这真是悲哀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