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末年随着蒙古的内乱不断,南宋得以休养生息,但朝内不断的党争导致了南宋朝内大臣更替频繁,尤其是在小元祐党人与史嵩之的相互倾扎中,小元祐党以范钟,徐元杰,刘汉弼,杜范为首在朝内发起了对史嵩之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终于,在淳佑四年随着史嵩之之父史弥忠的亡故,诸太学生借口史嵩之不为丁忧有为借口,对其展开了最猛烈的冲击。
孙洛终于解开了柄爷遗留下的谜团,可是随着谜团的解开,孙洛也陷入了两难之地,他不了解史家到底是否将自己的存在看重,又不敢贸然离开临安城,再临安没多滞留一日,自己的处境就更危险一分,归根结底,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甚至连与宅院内的人交涉谈条件的资格都不具备,贸然上门,只会是羊入虎口,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自己怎么才能寻得一丝足以倚仗的力量呢?
孙洛轻捻着垂到额前的长发,几日的船上生活让孙洛的头发长势更加杂乱,此时的孙洛在外表上已经与宋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一身粗布短衣令孙洛颇为不快,自二十一世纪带来的衣服,已经在大理时丢弃掉,毕竟上面沾满了巨蟒的血液,虽然内裤还是原来那条,但由于没有换洗衣物,间之这一时节南宋的天气阴冷潮湿,衣物并不易干燥,孙洛也就好久没有换洗,此时静下来只感到身上一阵的油腻,孙洛想了想实在没有什么头绪,只能止住思绪,向店小二打听能否找地方洗个澡,在店家的指点下孙洛寻到了一家门外悬挂着铜壶的香水行,在宋朝已经有了公共澡堂的存在统称为香水行,而这些香水行的价钱倒也不算便宜,虽然孙洛囊中羞涩但今天不知明天事,孙洛还是缴纳了费用,下到了池中。
此时的澡堂是以浴池形式存在的,在浴室中是一个十几平方米大小的水池,在池子的一端是一个硕大的铁锅,下面是燃烧的木炭,铁锅中的热水不断流入水池中,孙洛试了试温度倒也合适,便脱下衣服交给侍者,穿着内裤浸入水中,这一时代,南宋男子的内衣多为开裆裤,而下入水中都穿着兜裆,也就是现代倭人相扑手所穿的那种,其实这种兜裆是自中土随着相扑传至日本岛,相扑在中国原名叫做角抵,也被称为蚩尤戏,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黄帝本记》中曾记载:“蚩尤氏头有角,与黄帝头,以角抵人,今冀州为蚩尤戏。”,直到宋朝才更名为相扑,而南宋与日本之间其实有诸多的联系,当时的日本人,颇以南宋为尊,不似后世这般嚣张自大。
孙洛泡在热水里只感到全身一阵的松弛,在疲劳了多日之后孙洛难得的放松,在水汽的蒸腾下,孙洛渐渐意识松懈陷入半醒半睡之间,这时一个粗野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妈的,虎子你说那西夏人狂什么狂,一路上为了他,咱折了多少兄弟,连安柄那老家伙都死在了涪州,妈的,他还有心思来泡澡,咱还巴巴过来给他当跟班.....”话未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嘴巴,另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老范别说了,看看没问题就让那小子进来,快去快回,听说相爷对他颇为看重,这厮此趟出来可是大公子偷偷放出来的,要是出了岔子你我都脱不了干系,一会儿你与老五在后门看着,我带着陈四赵六守住前门,千万要小心莫失了那厮。”
睡意朦胧的孙洛闻言猛的清醒了,两人口中的安柄孙洛知道,就是柄爷在羊皮卷上亲手写下的名字,那.....两人口中的西夏人,莫非就是....?
孙洛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运气,正要睡觉,人家就把枕头送来了,他娘的,谁说老天爷对咱不好。孙洛正窃喜着,听到二人脚步声渐近,便又合上双眼,一脸睡状,这一时节澡堂中的人,本就三三两两,二人转了一圈看没什么问题,便转身出去了,不多时,一人下到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