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葵字南仲,号信庵,其父赵方曾任京湖制置使,赵葵自幼在军中长大,三十五岁时凭借战功成为枣阳军统领后,历任庐州通判,淮东制置使兼扬州知府,京河制置使,知应天府、南京留守兼淮东制置使,是著名的抗金将领,在南宋与金国的对峙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名将余玠便是在他的提拔下一步一步的将四川经营的如铁桶一般,而且赵葵不仅战功卓著,还是南宋有名的词人,难怪进士出身的李庭芝对其如此推崇。
这年头,赵葵在一众有志军官心目中的地位差不多应该属于超级偶像那一级别的,难怪当孙洛说李庭芝可却而代之后这小子显得有些兴奋,孙洛暗笑了一声,李庭芝毕竟年轻,若是在五年哪怕三年后认识李庭芝,恐怕孙洛再说出这番话都起不到这种作用,而此时,李庭芝刚卸任施州知县于孟珙军中效命三年,正值少年人意气风发之时,孙洛这一番话正中李庭芝心窝,再加上一路上孙洛对李庭芝持君子之交的状态,方才那番话并不令李庭芝感到有吹捧之嫌。这才让孙洛错有错着,被李庭芝引为知己。
在随着与李庭芝的交谈中,孙洛这才渐渐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如今是南宋理宗淳佑四年,是宋理宗赵昀在位的第二十年,在随着西夏吐蕃被并入蒙古版图,南宋越发显得风雨飘摇,直到蒙古大汗窝阔台突然死亡,蒙古无奈的陷入汗位争夺,才导致蒙古无力对南宋大理发起全面战争,使如风中残烛的南宋得以休养生息,随着余玠平定四川战乱之后,南宋仓禀越发富庶,可由于朝内党争不断。南宋权相史嵩之,这位曾独揽朝纲的南宋奸相史弥远的侄子,在朝内小元祐党人的弹劾下,正处于入朝后相位最岌岌可危的时期,而他一手扶植起来南宋名将孟珙也由此感到了危机,在外患稍减的这一时期,南宋却陷入了连绵不断的党争之中,这令一心报国的李庭芝极为苦恼,偏偏权小位卑的他却又完全无可奈何,只能长吁短叹发泄内心的苦恼。
苦恼的李庭芝却不知道,他这些话令原本懒散的躺在床上的孙洛内心泛起了万丈波澜。在将史嵩之,孟珙,余玠这三人穿上一条线后,孙洛心中终于对自己踏入得这趟浑水有了大致的了解,当时柄爷对韩千余所说的余大人,定然就是四川安抚制置使,受京湖安抚制置大使兼夔州路制置大使,汉东郡开国公,江陵知府,孟珙节制的当朝名将余玠,难怪柄爷说对方定会在涪州城外动手,涪州守军俱是余玠手下,而要剿灭史嵩之手下的弃子又是何其容易,那.....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孙洛躺在床上听着一旁的李庭芝睡梦中的呼吸声渐渐平复,孙洛捻着手指静静想着,史嵩之正处于相位不稳的关键时刻,为何还要令这么一支庞大的商队前往大理?难道.....难道......孙洛脑中灵光一闪,这支商队所护送的人定然是能够左右大宋朝局的人物,只要这人到京,必然可以令史嵩之在朝堂之上再度站稳脚跟!可,这个人究竟是谁?
孙洛翻遍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出在南宋末年有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对朝局有这样大的影响。总他娘的不能是文天祥吧!这时候文天祥只怕还不知道在那个洞里蹲着呢。孙洛在心里骂了一句,对于南宋末年的历史孙洛实在是不了解,孙洛在学校时仅仅是一个对历史有些了解的美术系学生,虽说在自己同学之间总是说得头头是道,但面对中国五千年历史莫说是他,就是真正的专家也不敢说能够完全记忆深刻,更何况孙洛。
“早知道能他娘的穿越到这年头,死也应该把宋史看一遍。”心里暗骂了一句,孙洛实在是理不出头绪了,反身听着船桨拍打河水的声音慢慢合上了双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