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活像一只突然看见一块肉的疯狗，死咬着不放。
后者，虽然吧，估计她也挺想咬着不放的，但还是有那么点矜持和理智的。
所以她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压下眸子里的惊讶与疑惑，温柔的笑道：“这位姑娘，你认识我？”
既说之，则安之。说出的话既然已经收不回来了，她也只能无奈的面对。
舞轻灵暗自叹气，挂上个礼貌的笑容，很平静的说道：“抱歉，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我一时之间没看清。”
“是吗？你长的也很像昨天我遇到的一个人。”
阮芷音掩唇浅笑，举手投足间都是一派大家风范。
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这一举一动一看就知道和普通人不一样。
舞轻灵一边暗自感叹，一边挂着礼貌的笑容说道：“是吗？那还真是巧啊。”
“啊···”
阮芷音身旁的丫鬟突然尖叫一声，十分惊讶的用手指着舞轻灵的头，快速的说道：“小姐，你看她头上戴的不正是你昨天定下的那个头饰吗？”
“小菊，不许那么无礼。”
阮芷音轻声呵斥她，语气虽温柔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责备。
小菊知道自家小姐，虽然生性温柔，却是极其重视礼教，不容下人越距之人，所以连忙收回手指，低头认错：“小姐，是小菊错了。”
“这位姑娘，是我管教不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阮芷音轻柔附身，轻声道歉，看上去是优雅高贵，大方有礼。
舞轻灵嘴角却是一阵抽搐。
果然啊，这种听起来酸的要命，充满古代意味的话，她还是听不惯。
强压下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无力感，勉强的应付道：“没事，没事，我不在意。”
说着，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又说道：“这位小姐，我今天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她拉起一直在旁边充哑巴的柳晏书走人了。
阮芷音对她的行为是一阵阵的错愕，最后都化作了一层层的笑意，在她的唇边荡漾开来。
“舞轻灵，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阮芷音唇边的笑容变得有些神幻莫测，看起来莫名的有了几丝奸诈，阴森，连秀眸里都是深不见底的幽深，与她温柔娴静的面容极不相称。
只是一瞬，她就又是那个温柔无害的大家闺秀，淡淡的说道：“小菊，我们走了。”
“是，小姐。”
小菊低头应是，主仆两人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柳晏书，舞轻灵那边：
两人沉默的走了好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两人间的气氛莫名的凝重。
过了好久，舞轻灵才似失神般，静静地开了口：“晏书，你说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对，非要戴着厚厚的面具伪装着，这里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呢？”
轻轻地声音中带着迷茫，疑惑与脆弱，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也就做不到坦诚相对，有的时候，戴着面具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如果是在一个平静，普通的小山村，阴谋诡计自然用不上，而在这里，在这个天子脚下，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阴谋诡计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在这里，心慈手软只会被淘汰，想要保护自己的人和东西，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只能学会掩藏真实的自己，变的长袖善舞，善用计谋，这些，我想你在来京城找我时都已经明白了，不是吗？”
柳晏书说的好像很轻松，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说的有多么的艰难。
他很清楚，这些话说出去，一些东西就会永远的从舞轻灵的身上消失，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但他却不得不说，只因他知道，是个人总有一天要长大，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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