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贵走后不久,本家叔叔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小仓的肩膀说:“消消气,俩人有话慢慢说,我也该走了。”这位长辈刚迈出院门,小仓便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说:“贱货,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话间,从外面拎回一根带有铁钉的木棍(去年从南房拆下来的椽檩),照着老婆就抡了过去。老婆慌忙用手招架。慌乱中,老婆跑到了院里。小仓提着棍子一边追媳妇,一边骂:“!不把你废了,老子他妈的不是人。”女人终究抵不过男人,丈夫出手又有点狠。棍子落在女人身上,哪还受得了?更何况上面还有钉子!约摸十来分钟,女人嚎叫着:“救命啊,要杀人了!”其实,院门外早站满了没有出去看戏的人们。大家望着里面的阵势,都想进去“拉架”。可是门却从里穴着开关——不知是怕老婆跑出去,还是怕外面的人进来,小仓刚才把门“封死”了。
女人起先还嚷嚷着,后来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啊,出人命了!”外面有人高声吼道。正在危急关头,“麻雀”从墙上跳了进去。一把夺过小仓手中的木棍说:“打坏人怎么办?有你这样对待老婆的吗?”“打死也就消停了。”小仓满不在乎的说道。“麻雀”没有再理会他,急忙走到小仓女人跟前。只见她后背和手上淌着血,在地上喘着气。“麻雀”跑到大门口,打开门大声吼道:“快去找大夫!”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子应声向医生家跑去。
不大一会儿,大夫来了,大家七手八脚把小仓老婆抬回家中。医生不慌不忙地诊断了一番,薄薄的两片嘴唇冒出几个字:“没什么大碍,输点液就没好了。”邻里乡亲听说没事,便纷纷离开了。
说实在话,他妻子和王权贵之间早有“染指”,只是小仓没有“证据”罢了。
今天这件事,绝非偶然,只是被捉奸捉双了。
原来,正当人们兴高采烈观看晋戏表演时,王权贵酒足饭饱后,便悄悄地溜到小仓家。“酒壮色胆”——书记一进家门就开始动手动脚,小仓老婆在半推半就中和王权贵倒在一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一切恰好被小仓本家叔叔看了个真切。
晚上的戏还没有开演。戏院好像比先前更红火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半天时间,书记的“绯闻”就像长了翅膀似地迅速传遍整个村落。大家纷纷议论着。有个女人说:“放着自家的俊媳妇,却偏偏要沾惹那么个丑八怪。真是犯贱!”还有一个妇女说:“小仓这顶绿帽子早该‘露馅’了。”“麻雀”凑到人堆里推波助澜的嚷道:“听说大白天的还脱光了衣服,真他妈的排场,不过倒也舒服!”话音未落,引得四周看戏的人一阵哄堂大笑。就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中,戏开演了。
此时的王权贵正在家里喝着小酒,一边还听着戏院里的戏。你道为何他在家里听?原来在王权贵家门口,村里的电工还特意为他架设安装了一套播放器。“咚,咚,咚”传来三声门响,院里的两条大狼狗“嗷,嗷”地叫了起来。这时,南房里走出一个“看院”的(说是看院的,其实就是常年帮忙做杂活的)老头,慢腾腾的开了院门。“刘村长啊,快上正房吧,王书记正等着你呢。”老头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带路”。王权贵今天比较勤快,老早站在家门口迎接说:“快进屋吧。”刘憨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走着。此时,两条狼狗在主人面前变得更加凶悍了,圆睁着四双青灯一样的眼睛,冲着刘憨不住地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