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早就听过螣蛇,从一些江湖传闻中,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
九州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多么了不起的称号!风舞真想见见这个人。
也许这也是每一个少女的心愿——见一个传闻中的英雄少年。
这两年,随着风舞长大,也见过了不少青年俊彦,但他们的武功,大多都不如自己,爷爷说,自己的武功,放眼整个江湖,也没几个能比自己高。
当时风舞忍不住问:“那螣蛇呢?”
爷爷说:“不好说,螣蛇不是凡夫俗子,遇上他一定要小心,哪怕你的武功已经高过他。”
爷爷这番评价,不可谓不高,整个九州,当得起爷爷夸赞的人,没有几个。
风舞更好奇,这个不是凡夫俗子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后来听说螣蛇出现在云撼城,做起了采花大盗,风舞问爷爷:“果然是他么?”
爷爷回答:“看起来不像,以他的相貌和风采,足以让万千女子为他倾心,无须做采花大盗。”
于是风舞心中又埋下了一颗种子:“他究竟是怎样的风采?”她决定假扮螣蛇,查清采花大盗的真相。
她第一次遇到螣羽,就知道这个人是螣蛇,因为除了螣蛇以外,大概没有一个年轻男子能够跟上自己的轻功。
而自己的轻功,用上了一些法术加持,而螣羽的轻功,才是真正鬼神莫测的绝顶轻功。
但他的功力似乎并不如自己,可是饶是如此,他还是从自己手里带走了龙女,果然如爷爷所说,这个人哪怕功力不如你,也决不可小视!但那时风舞已经怀疑城内的采花淫贼,就是螣羽。
再次见他是在城外林中,当时螣羽重伤昏迷,风舞本想杀了他,但还是救了他,因为她还是不太相信,他就是采花大盗。
螣羽的确不像采花大盗,因为他一到晚上就昏睡不醒,风舞给他做了一碗提神汤,然后跟上他,看看他晚上会去做什么,没想到被他发现。
今日看到他被围攻,竟情不自禁出手救他。看到这个竹屋,也忍不住喜悦,才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感,亦非对陌生人这么简单。
“上次救你只是不忍心,这次救你,只是不想让上次救你的功夫白费。”风舞答道。
“你赶走全城的画匠,找红衣大夫又是为什么?”螣羽问。
“因为我觉得他们不配做画匠,他们把你画得太丑了!”风舞顿了顿,接着道:“不找红衣大夫,我怎么能给你配药?”
螣羽心中感激,忍不住调笑她道:“既然愚公智叟要我们在这里拜天地、入洞房,姑娘意下如何?”
风舞再次羞红了脸,呸道:“谁和你拜天地,入洞房?”
螣羽叹了几口气道:“看来和姑娘是有缘无分了,虽然我想如此,但也不能完全合了他们的心意!风舞,你觉得我们如何行事能让他们大吃一惊?”
风舞想了想道:“他们封住我们的经脉,不让我们使用真气,大概是有什么重大事情,怕被我们破坏,我们就偷进城去,坏了他们的好事!”
螣羽道:“好主意,但是我们得乔装改扮,否则我们一进城就被抓起来了。”
风舞笑道:“乔装改扮,我最拿手!”
风舞领着螣羽来到城外一个草屋外,进去一看,没有别的,尽是些服饰,假发之类。
风舞研磨了一些药粉,开始在螣羽脸上涂抹,风舞睁大了眼睛,涂抹得非常仔细,其实两人鼻尖间距不过两寸,呼吸可闻。风舞的五官端正,别具一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螣羽竟有些怦然心动,想揽她入怀。
过了半个时辰,风舞道:“好了,你去铜镜里瞧瞧。”
螣羽走到铜镜前,竟发现镜中有个绝色女子,他惊讶道:“这个人是我?”
“不是你还会是谁?”风舞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螣羽立刻拉过风舞的手道:“这是一只什么手?”
风舞的手被他一握,立刻生出异样的感觉,连忙把手抽回,还瞥了螣羽一眼。
风舞开始对着铜镜化妆。
螣羽站在她身后。
风舞问:“你在我后面干什么?”
螣羽道:“不知每天晨起看你化妆,是种什么滋味?”
风舞呸道:“你再说这些不规矩的话,一进城我就揭穿你的身份,或者把你卖到青楼里。”
螣羽笑道:“若是把我卖到青楼,风姑娘记得每日来光顾啊!”
风舞忍不住“噗嗤”一笑,起身对着螣羽道:“你这样的女子,我到时一定好好疼爱你。”
此时她化了一半的妆,男女倒不是很分明,既有男子的英气,又有男子的妩媚,螣羽竟有些招架不住,退后两步道:“姑娘请坐,在下不敢再开玩笑了。”
风舞才得意地坐回原来地方,继续化妆。
螣羽竟眼睁睁地看着风舞从一个女子变成一个男子,惊讶地合不拢嘴。
风舞转过头来,伸出指尖挑起螣羽的下巴道:“小娘子,要不要跟本公子回家啊?”
螣羽顺势靠在她身上,细声细气道:“奴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