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子里寒风一刮,叶天隐打了个寒颤,一个人影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面前,白雾朦陇中,依稀可辨她一身火红似枫叶的外衣。WenXue
一个美丽的女子突然出现,让叶天隐吓得往后一跳,再一看,眼前这位正是昨日指破他方位的叶萱,但看她本来冰寒的一张脸,忽然间红到了脖子根,紧闭了双眼,口里娇呲了一声:“这么冷的天,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此刻已大为慌乱,从小到大她何曾见过男人的如此光景,正心如鹿撞时,忽然感到手臂一麻,她做梦也想不到叶天隐突然冲上来点了她的周身上的**道。
叶天隐忽然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她动又动不得,只有气得大叫:“淫贼!你要干嘛!快放开我!”叶天隐毫不理会,抱着她一路狂奔。叶萱却不知他要抱着自己奔向何处,只能嘶声大叫:“你若不放开我,将来定要你后悔至死!”
叶天隐一面奔跑,一面哈哈大笑说:“听过撑死的,也听过饿死的,我还从未听过后悔至死的。若不是你昨日点穿我,我怎么会受如此大伤,今日我便要你好看!”叶萱杏目圆睁,惊道:“你……你敢!”但见他一脸奸笑,语气顿时又萎了下来:“你……你要拿我怎样?”
叶天隐看了她一眼,恶狠狠地吓道:“我要拿牛屎塞满你的嘴!”叶萱想拼命挣扎,奈何动弹不了,鼻子一酸,两行眼泪顺着她眼角簌簌而下。
叶天隐又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若不叫不哭,我便先绕过你。”叶萱咬着牙,这眼前亏可吃不得,只能强行忍着泪儿不敢出声。
叶天隐开心之极,没想到昨日之仇,今日便能得报。脚下步伐不由得快了起来。这时,俩人已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片开阔地,不远处是一个小山村。他将叶萱放置路旁,但又怕她逃脱,连忙又点她手阳明经、足阳明经十几个**道。即便是大罗神仙,一时半会也难以动弹。
叶萱又惊又怒,苦不堪言。
叶天隐这会才好好端详了她一番,心道:这小姑娘确实长得很可爱,只是一张脸已吓得面色苍白。
叶天隐看了她几眼后,双手忽然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叶萱惊得大叫道:“你要干嘛!你这淫贼,赶快放手!”
“我饿得发疯了,你可有吃的?”叶天隐问道。叶萱瞪了他一眼道:“这么冷的天,哪有吃的。”
叶天隐哈哈一笑,说道:“我忘记你是富贵家的小姐了,身上怎么可能带吃的。”叶萱怒睁双目,听他肚皮忽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他猛然一下站起,不免又瞧见那擎天一柱,当既脸又红到了脖子根,赶紧闭上了眼睛。
一阵寒风刮过,叶天隐浑身赤红起来,这里和昆仑山的寒冷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叶天隐此刻说道:“我每次都把捕捉到的猎物先剥皮,然后放水里洗洗,再把它放在火上烤,待烤熟了,有了香味,我便慢慢嚼着咽下肚。真是越想越饿呀!”
叶萱只当他要吃了自己,一时惊呼道:“你这吃人的恶魔!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叶天隐回道:“我哪里吃过人了,你可莫要冤枉我。”叶萱又冷又累,早已六神无主,胡言乱语道:“可你刚才却说我是猎物,还要吃了我!”说着说着,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那模样好不伤心。
叶天隐一愕,但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忍心地说道:“你一个大活人,如何吃得。你长得这么美,我可舍不得吃了你。还不如让你做我的老婆,每日做饭来给我吃。”
看着他邪邪的目光,仿佛说得到做得到,她曾几何时收到过如此侮辱,当即声嘶力竭地大叫道:“疯子,你这疯子!你快杀了我吧!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定要你死在我手里,我要将你千刀万……”叶天隐见她又哭又闹,忙一点她哑**,再一点睡**,叶萱当场昏睡过去。
叶天隐悄悄走进村子里,这大过年的人们都在昏昏欲睡,哪会想到大冷的天气,还有人会赤条条地走在寒风中。他顺着一户人家的矮墙溜进了屋子,偷来一件破棉袄,再进厨房,找了块烙饼,先大吃几口,再带走了一块。临走时,把从叶萱身上摸来的一包碎银子,摆一两个在屋里。
那户人家后来起来,只发觉家中地上摆着几块银子,又哪会想到家里少了件棉袄,掉了几只烙饼?那人家只当是活菩萨显灵,大过年的地上一夜间冒出来银子来,于是带领全家挖地三尺,找寻宝物,当然结果可想而知,但整个屋子却毁于一旦。
叶天隐返回叶萱处,她此刻睡得很沉,想必昨日已疲累之极。这会儿,叶天隐看着她便想起唐霜儿,他估摸着,一定落在红叶门的手上,而眼前这美艳的姑娘必然是红叶门极为重要的人物,只要有她在手,不怕红叶门不交换。他一时三刻想不明白的就是,唐霜儿是他叶胜的亲外孙女,怎么红叶门人却对他俩如此地不客气。他那里知道当中误会,那叶荣误以为唐霜儿是唐横的女儿,又哪会一时想起唐纵来。打定主意后,叶天隐立刻抱着叶萱,直往江宁城奔去。
叶荣跪在叶胜面前,而叶胜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任由他跪着。
此时,叶萱凤塌上躺着的正是唐霜儿,叶胜以内力替她疗伤,叶荣的追命掌似乎更上一层楼了,他用了七成内力才将唐霜儿的伤给治好。
唐霜儿这时见到叶胜,看到这个陌生却面目慈祥的老人,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当即嘤嘤抽泣起来。
叶荣见了,赶紧左右开弓,打得自己脸蛋啪啪作响。他用的力道还真不轻,一张脸竟肿胀起来。不但不叫疼,还含着一丝血,口里反复念叨:“舅舅对不住唐霜儿!舅舅对不住唐霜儿!……”
唐霜儿即刻明白了,眼前跪着的这人肯定就是昨日误伤自己之人,但见叶荣已这副摸样,已然不忍心再责怪。连忙下榻扶起他来。
叶荣此刻当真愧疚得无地自容,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叶胜这才出声道:“好了,唐霜儿既然没事,就都好了。你若下手再重些,我今日便要废了你的武功,让你不再伤人。”
叶荣浑身一颤,当即又要下跪。叶胜大喝一声:“起来!”叶荣只觉一股强劲力道僵住整条腿,硬生生地无法弯曲。
叶胜望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还有话要和外孙女好好说说。”叶荣应了一声,当即退下。
唐霜儿这时才对叶胜拜了一拜,口里喊了一声“外公”。叶胜当场老泪纵横,忍不住把她抱在怀中,口里不断地念叨着:“好孩儿,好孩儿!”外公是何等的英雄,可现在竟然会落泪大泣,唐霜儿一时愣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叶胜越看唐霜儿,越觉得她与叶芙相似,那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嘴唇,还有那微微翘着的下巴,简直和叶芙一个模样。他忍不住问道:“这些年,你母亲还好吗?”
唐霜儿这时候,鼻子一酸,咽咽地说道:“我娘她已不在世了。”叶胜虎躯微微一震,却似早已知道,但那眼眶仍不免红了。
“好孩子,那可是父亲将你带大的?”
唐霜儿擦干眼泪,点头应了一声是。
“那唐纵呢?”
“爹他……”唐霜儿这时跪了下来,叶胜顿时面容失色。
当天,大年初一,红叶门所有灯笼全部换成黑色,大厅已然撤下所有桌椅,一个醒目又大的“奠”字摆在中央,周围挂满了纸人纸马。红叶门人上上下下均着黑衣。
那皇帝御赐诏书,广德至善圣女几字摆在香案之上,案上并列唐纵叶芙两人之灵位。而唐霜儿一身白色丧服丧帽跪在灵前。
叶胜脸色铁青,双目深寒,冷得让人心惊肉跳。十几年来,李氏也从没见过叶胜这般眼神。所有人聚集灵前,大气不敢出,整个灵堂既肃穆又沉闷。
这时候,功德寺住持圆通大师,带了一帮僧众缓缓而入。叶胜竟似没看到这十几年的老相识,连声招呼也不打,任由他带着众僧坐在灵气吟诵经文。
那博文博武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一时间竟也懵了。叶孜归大感不妙,那叶萱整日未回,他却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