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里,风长歌急速跃动着前进。他在半空中向下一点,一株儿臂粗的翠碧藤条便破土而出,向着空中激射而上。风长歌在那藤条上重重一踏,真气鼓荡之间,身形已经窜出十余丈。在推力已消,身体向下落去之时,风长歌再次召唤出一条藤蔓。周而复始,他在半空中跃动着,向着号角鸣响之处冲去。
这是自水神瑶清处习得的神术之一。可惜瑶清是水泽之神,并不会多少山神的术法。而风长歌在那神秘的戊土真精帮助下,对土灵气的亲和力高得吓人,因此学习山神术法的进度非常之快。只是学了三次,瑶清便再也无术可教。
此刻青丘山麓的一处坡地上,娇媚女子和枯瘦老者神情凝重地并肩站在一处,正是苏流紫和侯不忧。他们的对面是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壮汉。那壮汉抱着臂膀,小眼睛里露出凶恶的气息,不耐烦地说道:“两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有大人带领,我等必能将这紫薇山脉的神灵通通碾碎!到时候我们做了这山脉的主人,岂不快哉?”
“放屁!”侯不忧忍不住叫道,“神灵之威,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我们灵族和你们凶兽同出一脉,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不要赶着去送死!”
“哈哈哈哈哈哈”壮汉大笑起来,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灵族凶兽,大家不都是妖族么?果然你们已经成了神灵的一条看门狗!要不是看在你们两族都是上古大妖末裔的份上,大人才不会派我来邀请你们!呵,现在这紫薇山脉的神将苍巍,在大人面前也不够看!”
闻言,侯不忧跳着脚大骂起来:“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赶紧滚蛋吧,我已经吹响了示警号角,片刻之后便有神灵到此。你若再不走,就没机会走了!”
壮汉嗤笑起来,傲然道:“这青丘山除了那个即流泽水神瑶清,又有什么神灵?大人赐给我一件异宝,正是那瑶清的克星!”他又装模作样地皱眉想着,而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噢,你们说的不会是那个有名的小杂种吧?老子倒是听说过他的一些光辉事迹,怎么,他也算个神灵?”
“住嘴!”侯不忧暴怒之下,便要动手,却被一边的苏流紫拦了下来。壮汉诧异地瞪起了眼睛:“看来那个杂种还颇得你们的拥戴啊。什么时候,你们堕落到这个地步了?”
苏流紫紧紧拉住了狂怒的侯不忧,轻笑道:“虎彘大哥请先回去,我们会仔细考虑你的建议,几天后自然会给你答复。”虎彘一咧嘴,垂涎欲滴地注视着苏流紫那妙曼的身材,缓缓说道:“苏妹子何必犹豫呢,这事儿还是赶紧定下来比较好。”
苏流紫眼波流转,突然娇媚一笑,那一刹那间万种风情,秋波流媚,风流秀曼,娇丽绝伦:“虎彘大哥也太不讲道理啦。你说的那位大人,妾身可是见都没见过哩,哪能够轻易答应呢?”
虎彘的神志恍惚起来,死死地盯住了苏流紫妖艳的红唇:“这简单,妹子跟我一同回去,自然能够见到了。”
苏流紫秀眉轻皱,眼中泛出荡漾的水光,她向前踏出几步,几乎就要挨到虎彘身上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紫色雾气悄然从她身上散发开来,她委委屈屈,娇娇柔柔地嗔道:“难道连那位大人的身份都不能告诉妾身嘛?虎彘大哥你也太小气了啦。”
刹那间,虎彘只感觉一道火气从小腹处直冲头颅,整个脑袋都轰然炸响。他一把将那丽人拥入怀里,那美妙的滋味让他整个身躯都麻麻痒痒地放松下来。他色授魂与地看着怀中的苏流紫,心中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恶,实在不该惹这样的丽人生气。他急忙在苏流紫耳边轻声说道:“大人的身份隐秘无比,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他是”
这话刚刚说完,就仿佛有铜锣在他耳边炸响,他猛然惊醒过来,怀中哪里有美人的身影?苏流紫好好地站在对面,但是她神色骇然无比,脸色也苍白起来。
“混账!”虎彘勃然大怒,又羞又愤。一股凶暴的气息从他身躯上散发出来,他恶狠狠地咆哮道:“今日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苏流紫,你这贱婢竟敢对我用幻术!等我把你抓回去,再好好炮制你这贱人!”
只听一声气浪轰鸣,虎彘的身躯剧烈扭动着,瞬间膨大胀起。黑芒一闪,他赫然化为了原形。
高有五丈的庞大身影猛然出现在坡地上。那身影状如虎而牛尾,浑身长着墨色的条纹。它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像野猪似的高高突起,发出如同犬吠一般的难听吼声:“你们快快束手就擒!等老子动起手来,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侯不忧大叫一声:“凶兽又能如何?不就是比普通的妖兽多了点天赋神通么?看我今天怎么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他扯去身上的长袍,身形一摇,那干瘦的身躯迅速壮大,金光四射,耀眼夺目。他眼中金芒直射牛斗,大喝一声,便已显出原身,化为一只金光灿灿的巨猿。他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朝着虎彘突起的獠牙直抓而下:“兀那野猪!爷爷这就来会会你!”
虎彘不屑地冷哼一声,低头猛然一甩,侯不忧便拿捏不住那对巨大的獠牙,被笔直地朝天空中甩去。它那粗壮的后腿猛然蹬地,踩出两个深坑来。地面轰然震动,虎彘猛然蹬起,那看似笨拙的身躯竟然一跃而起。它张大了血盆大口,朝着半空中的侯不忧当头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