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一看见邝隽,砰砰砰磕了几个头,大声说道:“小的周复,自从见了师父的身手,被师父潇洒的身影吸引,夜不能寐,只想着拜了师好学一身像师父一样厉害的功夫。小的父母双亡无牵无挂,盼望着师父将小的带走,跟随师父左右。”
说完,周复眼巴巴地看着邝隽,眼神闪亮,看邝隽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大大的金块儿。
阮缙云差点被嘴里的粥给噎住。心说要不是这小子眼神纯净,他还真以为这小子对邝隽有意思呢。
邝隽看看憋得脸通红的阮缙云,头疼地揉揉眉心。
偷东西不成就拜师,怎么出来个这么二的孩子?仔细看这小二,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机灵倒是机灵,就是心术不正。
“你怎么要拜他为师?就因为他厉害?你可不知道,当他的徒弟可都是有代价的。”阮缙云咽下嘴里的粥,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周复看向阮缙云,整个儿一个敏而好学的样子,拍拍胸脯说:“不管什么条件小的都能做到。”
阮缙云挑眉,道:“哦?你知道他是什么条件吗?”
“不管什么条件,小的一定能做到!”周复胸口拍得更响。
阮缙云站起来,笑得不怀好意,瞟了一眼邝隽,说:“包括献出的你的屁股?”
周复一愣,屁股?
邝隽不赞同地看着阮缙云,心说,逗孩子也不是这么逗的,再说,我有那么来者不拒,有那么色吗?
伸手到后面摸摸自己的屁股,周复满脸不解。自己的屁股有什么好?呃?难不成把屁股上的肉割下来?想到要割屁股上的肉,周复皱了脸。但是想到邝隽神出鬼没的身手,周复心里一横,说道:“即使师父想要割我屁股上的肉,我也……我也让师父割!不过,师父要我屁股上的肉是有什么很重要的用途吗?”
阮缙云和邝隽目瞪口呆,心说这孩子是真的不懂还是扮猪吃老虎?仔细看了看周复的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就当他是真的不懂吧。
呆过之后,阮缙云哈哈大笑。邝隽也弯了弯嘴角,咳了一声道:“放心,不会割你屁股上的肉,不过,我却不能收你为徒。”
“为什么?”周复显然不理解,急了个大红脸,“是我不够好吗?是不是因为我偷东西?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敢保证,以后我再也不偷东西了!”说道这里,周复的脸色有些黯然。
阮缙云心中一动,舀了口粥喝下,问道:“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当小二不够你生活吗?”
周复迟疑了一下,咬咬嘴唇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我父母双亡。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有个人收养了我,将我养大。他……他是个小偷。但是我从不以他是小偷为耻,因为我知道,他从来不偷百姓的,也不偷清官的,他偷的都是一方为富不仁的乡绅以及那些大贪官。偷出来的东西他都会散给百姓,只给自己留够生活得部分。养了我之后,他给自己留的虽然多了,但是那也全是因为我。百姓们也都很感谢他……”说道这里,周复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小脸皱着,满目哀伤。
“那后来呢?”邝隽听出了些门道,不由问道。
周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他偷了许多的官家,次数多了,终于惹恼了他们,他们就联合起来捉拿他。到底是寡不敌众,他便这样就被抓了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邝隽问道。
“两年前的事了。”周复答道。
“这么说,他倒是个义偷。这般被捉了去,岂不是命不久矣?”阮缙云蹙着眉,将最后的粥喝下去,放在桌子上,手支着下巴问道。
周复小脸一白,头也低下了,声音细如蚊呐:“我不知道。”
“你拜他为师就是为了你的那个,嗯,养父?”阮缙云手指指邝隽。
周复抬头看了阮缙云一眼,又看看邝隽,点点头:“嗯。我想有一天能再见到他,也想学了功夫之后能去救他。”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阮缙云笑着指指邝隽,道,“拜他为师是不可能的,他身份特殊,可不是能随便收徒弟的。”
周复失望地说:“真的不行?”
“不过……”阮缙云故意拉长了音调,想要吊周复的胃口,而周复也不负阮缙云所望,立即来了精神,道:“不过什么?”
阮缙云笑得像只得了便宜的狐狸,“不过你却可以拜我为师,包管你不吃亏。”
“你?”周复上上下下打量着阮缙云,满脸怀疑。
这般娇弱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在看看阮缙云的脸,嗯,那像是妖精一样的容貌,怎么看怎么像是……呃,男宠……
啪!
一个核桃仁砸在周复的脑门上,周复疼得叫了一声,委屈地看了阮缙云一眼。
阮缙云收回手,重新支着下巴,斜睨着周复,嘴唇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怎么,觉得我没资格收你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