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为顶,青石板为路,玉铺成的台阶,金镶嵌的墙面。皇宫就是皇宫,之所以是天子居住的场所,自然是奢华繁泆,恢宏竣伟之极的。
是时,天已大黑,城门洞开之后,几名侍卫抬着轿子继续向紫禁城内颠簸而去。仿佛巨浪淘沙那般,藐如粟粒的小陶夭夭和小莫逸,被悄悄吞噬进了巍峨雪鲸的腹内,在这片不大不小的四方天地里开始了另一段鸡飞狗跳的生活。
“长孙殿下、长孙娘娘,可以下轿了。”洛彪立在轿外,驼背哈腰,低眉顺眼的恭请上司。
“”半天没有声响。
轿子里,凌流枫摸着红肿的右脸,恶狠狠的磨牙:“你怎么总是这么二百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陶夭夭撇了撇嘴的道:“谁让你那双淫手不规矩的。那种地方也是可以随便乱摸得吗?活该被揍!”
凌流枫气的鼻子里冒泡:“诶,如果不是我这双淫手,你的穴道能自动解开吗?哈?啊哈??”
陶夭夭小声嘀咕了句:“谁,谁晓得你是要给我解穴来着,我还以为,以为你又”人家这不是没做好心里准备么,谁让你色眯眯的就扑上来啦。
“哼,早知道就不给你解了,做个木头人才好呢,至少不会随意对救命恩人挥拳头!”有你这样子恩将仇报的么?
嘟起嘴,吹了几圈泡泡。陶夭夭并不觉得多大愧疚。倒是突然想起几件怪异的事情,串起来想想就更觉巧合的有些离奇。
“在想什么呢?”凌流枫先开口问她。
贼兮兮的瞄了他几眼,陶夭夭贴近些问他:“你竟然会解穴!难不成也是练武之人?”
呃呃,这个问题嘛,挺伤神的说。凌流枫差点被问倒,好在脑袋瓜子转的快。嘴角上提,一副“简直小题大做”的表情,嗤笑她道:“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走路啊。本少爷这些年读的书可比你吃的盐还要多呢,那个什么《百穴全解》里面,点点点点点的,反正不就是那些个位置么,早就烂熟于心了,解穴也不过小意思而已,怎可能难倒本少爷呢。”恩,这样扯谎应该没错。
是么!陶夭夭怀疑的盯住他不放,这小子还真连眼皮都没眨上半个呢,难倒说的都是些真话?刚刚放松警惕,骤的又大喝几声:“既然烂熟于心,也不过小意思,那你干嘛还要摸索那么许久,点到我浑身都变麻痹为止?”
“废话,你以为我愿意么,还不是没经验么!”白了她一眼。凌流枫心里算着账,若是不多摸索会儿,你准猜到我会武功,本少爷才不至于那样笨呢。至于麻痹么,那只能怪你自己太过敏感!又不是没被摸过,搞的自己紧张兮兮,自寻烦恼做什么呢。
“还有件事要问你,你要老实给我回答。敢撒谎的话,以后生儿子都没P眼。”陶夭夭给他灌了碗猛药,然后问道,“你有认识什么银面杀手么,很厉害的那个人。”
哇靠,这么毒的誓都说的出来,敢情生儿子是他个人承包的事么?凌流枫懒洋洋的不想回她话。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陶夭夭更纠结了,上次她被银面人鞭笞,偏偏凌流枫就知道她受了伤,仿佛事先预知的那般,实在不得不令人产生诸多遐想。另外,银面人好像也挺关心凌流枫的,老是有意无意就在替他抱打不平,搞的生怕她欺负人家似的。如果说这些都只是纯粹的巧合,根本就无法令人信服的说。
既然不能正面答复,那不如就来个侧面袭击好了。凌流枫蓦地跳起,抓住她的胳膊死命捏了下去,瞳孔外凸跟鱼眼睛似的,裂声喝道:“说!是不是又和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好呀,陶夭夭,我原本以为你也就脾气大点儿,没想到啊,你居然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陶夭夭目睁滚圆,像是两颗铜豌豆,莫名其妙的眨巴着。这回倒好,非但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还给了对方一个恶狗反噬的机会。倒霉!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呀?沉默算是什么意思啊?”凌流枫心中窃喜,我还就得寸进尺了,看你能拿我怎样。
“我”陶夭夭决定撒个谎来草草了事,“就是随口问问而已,那么激动做什么。再这样,我会觉得你心里有鬼呵。”
“鬼什么鬼,我才活见过鬼了呢。”当然,毕竟有些心虚,所以决定还是适可而止的好,于是又缓了缓语气,“算了,看在你迷途知返的份上,本少爷就大方的既往不咎,但是我可丑话说到前头呵,要是再敢有下次的话,我就”
“赫赫~”陶夭夭听着听着,竟然笑老,“相公该不会是在吃谁的咸醋吧,诶,我在你心里面就这么重要么?”
“”呃~怎么尽说些让他丢面子的话哩。
“沉默是什么个意思呢?”陶夭夭眯眯眼,狡黠的盯着他笑。
斗嘴也该有个尺度的说,怎么绕着绕着又绕回去了呢。凌流枫冷咳了几声,拿手弹弹锦袍,没事人似的拉开轿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