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爸爸……什么时候知道的?”
惟仁犹豫了片刻。
她直直的看着他,说:“告诉我吧。”
他说:“他和妈妈结婚前。”
自端听了,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爸爸知道,爸爸真的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她笑了。是真的在笑,笑的,竟然难以遏制,笑的浑身颤抖……这么久了,这么久了,竟然这么久了。竟然有这么久。
她的爸爸,她的爸爸!
这是怎样的“心病”呢,爸?
她真的弄不懂了。唯一知道的是,大概,这是什么样的手术,也医不好的心病了。
惟仁静静握住了她的手。她哭,她笑,她终于冷静下来。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
自端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这样的回忆,让她辛苦。
可她阻止不了。
被这样的辛苦折磨的日子,要多久才能过去?
她不知道。
她听到铁河翻了个身,动作有点儿大,随即被子下滑,他光裸的肩膀和露了出来。自端看到,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往床上来。她拉住被角往上扯,给他掩好,轻手轻脚的,她躺回了自己的位置,那个离他不远,也不近的距离。突然的,他长长的手臂横过来,压在她身上。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会把他弄醒。可他的手臂实在是重,像一条巨蟒,缠住了她,她要喘不过气来了。她侧过脸来。小心翼翼的,她的手抬起来,寻到他的脸颊,有点儿烫手,又有一股别样的酥麻。她眼眶发热了。
“佟铁……”她喃喃的,轻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她终于不再动。
他挪了挪身子,让她完全的在自己怀里。
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