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与太子一起,那方才情景他定也瞧见了,太子尚奔过来阻止,他却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么,心终顿时蔓延凉意,随即又是自嘲,既无半分瓜葛,又为何奢望他前来相救,越是这样想,心中凉意更甚。
这才在几个皇子脸上扫过,几个脸熟的,都是皇帝喜欢的皇子们,
他目光仍停在她面上,只觉那目光温润却透着寒凉,冰层下藏着炙火,野兽般的危险光芒,似是那夜他薄唇带着微凉从耳边扫过,终炙热落到她白皙颤抖的身体上……耳下顿时一片灼热,定了定神欠身道:“见过几位哥哥。”
那目光却还在肆意的瞧着她,似是对自己的玩物宣称占有权的霸道目光,她心里陡然生起怒气来,猛然对上那双深邃似能嗜人的眼眸,目不转睛的冷冷回看,却将另一手覆在受伤的小臂上,暗暗懊恼,这样狼狈的样子,偏偏让他看见了。
不过须臾,他唇角缓缓勾起,形成一个深邃兴味的弧度,她才垂眸朝他微微颔首,太子见她还顾及着这些虚礼,穴话道:“快回去看看伤罢,哥哥们又不会怪你。”她轻应一声,径自撤身离去,只闻身后七皇子惊诧声:“十二妹对大人竟是冷淡!”
众人只怕都说过宫中传言,亦是好奇。
赫连瑜淡笑接口:“怕是子清面相粗鄙,惹了殿下的厌。”五嬉笑叫嚷:“子清若是粗鄙,这朝中只怕无人敢当美字了。”众皇子闻言皆是嘻笑。
她漠然前行,只将那笑声狠狠甩到身后。
殊儿在身后担忧开口:“殿下,华阳殿下朝凤栖宫去了。”
凤栖宫乃是皇后居所,跑到那里,自是去告状了。加上之前宫内传言,只怕是新帐旧账要一起算,她不禁抿唇。
真是厌倦极了这深宫朱墙。
姝璃殿外内侍林立,强硬如墙,知凤栖宫派人宣召来了,上官漫兀的一愣,来的倒是快。快步踏进殿里,并不见为首的内侍,想是罗姑将其拖住了。
唯见顾婕妤一身雪白立于门前宫阶之上,全身绷直,气的面色苍白,见她走近了,只将手里的藤条“啪”的击到地上。
上官漫身子一僵,走到她跟前木然跪地,从小到大,若是犯了错,便是这样光景,如今不用听她开口,她已知其意。顾婕妤有口难言,只将那藤条击的“啪啪”乱响,上官漫看的心疼,却也赌气:“今日之事,女儿无错。”
殊儿也劝:“婕妤,若不是殿下自救,早就被那狸子抓破脸了。w-w-w.Lk”她忙指上官漫的小臂:“您看,殿下的胳膊都被抓破了。”
顾婕妤却是猛看殊儿一眼,殊儿顿时噤声。她也只扫过上官漫小臂一眼,眸光闪了闪,狠心再也不看。
她平日里待人甚是温和,从不苛责下人,今日怕是气到极处,才对殊儿怒目相对,上官漫看的心都拧成一团,上前抱住她双膝,声已哽咽:“母亲,孩儿不想忍了,何皇后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次是母亲失声,下次是什么,孩儿实在不敢想象……”
何皇后耳目尚在殿中,顾婕妤听她毫不顾忌说出此番话来,不由气血上涌,倘若一日ta不在人世,她这女儿如此沉不住气可如何生存,扬手一个耳光便打下去,清脆一声,似是跌落在地的碎瓷声音,殊儿惊得呆在在原地,上官漫亦是捂脸震惊看她。
从小到大,她虽曾罚她,却从未打过她的脸,谁都知道,在这宫中,无论后妃帝姬,一张容颜有多重要,今日,她竟因为她得罪了华文帝姬出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