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p>
——节选自《水龙吟·过南剑双溪楼》辛弃疾</p>
……</p>
张通儒正在调兵遣将，忽听一名小校来报：“大人，庄园中独狼全家十余口全部消失，不知所踪。”</p>
张通儒怒斥道：“饭桶，怎么看守的？这么多人还看不住几个老幼妇孺？传我的令，让指挥使速来见我。”</p>
小校道：“看守的将士全都死了，整个庄园没有一个活口。”</p>
张通儒一屁股跌坐在榻上，问道：“数百名官兵，怎会就这样无声无息死了？”</p>
小校嚅嚅道：“好像是中了迷香，在睡梦中全部被割喉了。”</p>
正在这时，只听嗖嗖之声传来，张通儒所在院落内的灯笼全部被冷箭射落，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p>
张通儒大惊。</p>
燕军将领洪达赶忙将厅堂内的火烛吹熄，急道：“大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事不宜迟，快走吧，再不走，恐怕独狼就杀过来了。”</p>
话音未落，只听喊杀声四起，数十支利箭射入厅堂。传令小校来不及躲闪，顿时被射成刺猬。</p>
洪达动作敏捷，一把将八仙桌掀翻，遮挡在张通儒和自己身前，慢慢转动桌面，向内室挪动。</p>
来到内室，洪达一掀地板，露出地下暗道，道：“大人，快走！”</p>
不由分说，拽着张通儒躲入地道。</p>
半个时辰后，洪达和张通儒从数里外的一处柴房爬出，骑上留在这里的马匹，向着范阳方向逃窜。</p>
……</p>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p>
当晚，范阳伪燕皇宫，白复身穿夜行衣，象一只狸猫，无声无息翻过宫城城墙，窜入内宫。</p>
白复匍匐在某处宫殿的屋檐斗拱处，一双眸子乌黑透亮，视黑夜如白昼，扫过重重宫峦。</p>
伪燕皇宫原是安禄山的大帅府，虽没有大明宫的恢宏浩大，但也有数十进院落，数百间房屋，层层叠叠，鳞次栉比。</p>
要是寻常刺客，光这些密密麻麻的房屋，就能让人眼花缭乱。</p>
当年徐太傅将掇山理水之术传与白复，没想到这里派上了用场。</p>
这些层层错落、相互嵌套的院落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合风水、星象易理。</p>
白复根据楼阁高低、院墙走势，结合大明宫的宫殿布局，很快锁定内宫寝殿的大致方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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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约定的动手时间快要到了，白复身如鬼魅，飘入内宫寝殿区域。</p>
内宫寝殿分布在三处院落，每处院落各有一间主殿，二间辅殿。史思明诡诈狡猾，很难找到其留宿的房间。</p>
内宫寝殿区域有精锐甲士巡逻，十二人为一队，一炷香一班，每隔一班，就将区域巡逻一遍，不留死角。</p>
寝殿屋脊上，埋伏着射雕手，可以施放冷箭，将刺客远距离狙击。不仅如此，倘若有人发动宫廷政变，率兵冲入寝殿，这些神箭手的弓弩还能组成一张张箭网，射杀大批哗变士兵。</p>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真正的护卫高手都隐而不现。</p>
……</p>
白复手握蟒珠，将意念注入，感应着四周的活物。</p>
屋檐上，一只狸猫蜷缩身体，正在酣睡，猛然惊醒，喵呜一声，一个翻身，从屋檐上跃下，窜入寝殿院落。</p>
只听“绷”一声，弓弦响动，一支箭矢从暗处射来，将狸猫生生钉在地上，一击毙命。</p>
白复眼光扫过，寝殿附近的黑暗处，数道隐藏的杀气，一闪而过。</p>
就这一瞬间，白复已知这几位护卫高手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