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皑喜欢，方晨习惯性地张口要跟老板讲价，还没出口，却破天荒听到小皑的声音传过来：“老板，这套衣服多少钱，给个实在价吧！”
回头一看，小皑正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冲着老板挥动，完全没有让她帮忙的意思。略微思量了一下，便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仰头看墙上的小配饰。
这边小皑学着以前方晨的样子硬着头皮开了口，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但微颤的双手却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
老板是个满脸透着精明相的中年妇女，见小皑声音柔柔的，面相也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心里有了谱，爽快地开口道：“妮儿，你喜欢的话就70块拿着，阿姨我从来不多要钱，换成别人低于80肯本拿不走！你看行吧！”
“这…”小皑一时没了话，心里禁不住慌了起来：坏了，光顾着出头了，忘了跟方晨商量一下这衣服究竟值多少钱。眼角瞥见方晨还在一旁瞅着墙，小皑只好强压住心头的慌乱，试着回忆在空间里学到的关于布料的知识。
这件衣服的布料偏薄，虽然适合夏天穿，但不是纯棉的，可能会掉色或者起皱。而且到处都是线头，虽然式样不错，明显做工粗糙。刚才方晨那件裙子是30，那么这套衣服最贵也就50。
想到这，小皑试探着问：“阿姨，你要的有点多吧，50吧怎么样？50我拿一套。”
“那可不行！”那老板一听立刻摆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话匣子也打开了，得得得地冲着小皑叨叨，“这么好的衣服50块，你到哪买去？70我都嫌低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比这差的都没有卖这么便宜的，50进都进不来！你让你这个朋友看看，这款式，这做工，你转遍了这条街也找不出第二家卖的来！”
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小皑心里又气又急，刚刚在心里想好的说辞也都全乱了头绪，这会儿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嘴，脸一下子憋得通红。这时方晨闻言转过头，正对上小皑苦笑的表情。
“阿姨，50不少了，我们绝对不少给！你看看这裤子，颜色这么深肯定掉色，还有这些线头，一看就知道做工不行。我们也是一家店一家店地转过来的，别的家怎么没有卖你这种的衣服的？光我们看到的至少有两家，不过是见老板你挺和气的样子才到你这试的，谁想你一下子要70，别的家最多的要价才50。我朋友是不愿意跟你砍才没再压低价，要我说这衣服也就40块钱。小皑你也别跟她讲了，这老板太不实在，就40，不卖咱们到别的家买去！”
方晨撂下一句话，伸手扯过小皑手里的衣服放到柜台上，拉着小皑就往外走。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老板这才反应过来，知道遇到对手了，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刚才怎么没看出这是个刺头，早知道就不招惹她了。当下见人真的走了，赶紧追在后面喊：“哎哎，回来！小姑娘回来！咱们再说说，回来，回来……”
小皑回头见她站在门口招手，不知道该不该回去，只好又看看方晨。方晨站住脚，回头喊了一句：“就40，你卖吗？不卖我们就不回去了！”
“哎呀呀，你说你这个妮儿，真是……好好好，别声张了，回来拿着吧！”老板跺跺脚示意她们回来，方晨得意地冲小皑一笑，拉着她回去拿了衣服。
老板一边包衣服一边跟方晨叨叨：“你这个妮儿，怎么养得？模样好，小嘴也麻利，谁见了谁喜欢！”方晨也不跟她谦虚，笑着听她说话。
小皑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呆呆地看着老板把衣服包好递给自己，才想起从兜里拿出钱付账。唉，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呢？连讲个价都不会，嘴都笨到这个程度了还穿什么新衣服，变漂亮了也只是个花瓶而已！
自卑感再次将小皑的心理防线冲破，整个人立刻没了精神，垂头丧气地跟在方晨后面不说话。方晨却像没看见似的，兴致勃勃地在前面说个不停：“这样子的老板，就得使劲跟她砍，你想给她50，就还40，这样子她不同意的话还可以往上提，咱们也不吃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逛了三、四家店，方晨又为自己添了一件上衣，小皑这才从刚才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打起精神选衣服。不过她也没了勇气再开口讲价，之后看中的衣服还是由方晨代劳砍价，自己最多也是偶尔在一旁帮帮腔。一直逛到中午，每人都给自己置办了四五套衣服。
午饭方晨提议去商场的小餐厅里吃馄饨，吃完后上楼看一眼女装就该去坐车了。两人一人要了一碗，正吃着，突然方晨惊讶地低声喊道：“呀！那不是李希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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