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小说BT吧>综合其他>原点回归walkers> 第3节 之三˙第9回.本尊消灭事件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3节 之三˙第9回.本尊消灭事件(1 / 2)

原点回归walkers 森田季节 更新时间 2021-08-23

 当我计算这是第几次看到这颗荷包蛋,而发现不管数几遍都是第九次时的心情,别人应该很难理解。

我要不要干脆鬼叫一声,扑进自己房间的被窝算了,这样就能解脱了吧就在我思考这种事时,我听到父亲进厕所的声音。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等他从厕所出来,还是赶快出门吧。尽管生活节奏应该要尽量避免打乱。

「我出门了~」

我发出比平常慵懒三成的声音冲出家门。学园西町这片整齐划一的住宅区,今天也依然如披着保护色的蜥蜴般难以分辨。只要走错一条路,马上就会搞不清楚现在所在位置。在濒临迷路之际,我抵达公车站牌。

要是这时出现一班公车开往现实该有多好。

就算票价贵得再怎么吓人,我也会不顾一切坐上去。

我们至今已经和『他们』战斗过八回。我们接受『他们』的挑战,解开事件。可是,章夫一次也没有得救。(吐槽:可怜的男主(?))

就算通过了谜题考验,在我看来根本是八战八败。

不行,我要坚强。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已经一步步迈向解决了。

「没错,没错,就是说啊。」

甘南备学弟突然从旁边探出头来,我吓得「哇!」了一声。

「甘南备学弟是搭公车上下学吗?」

「不是,我是从山彦南搭伪铁上下学。」

山彦南是最靠近学园的御伽坂学园前站(我们称之为学园前)以西两站的车站。

也就是说,甘南备学弟是特地从学园前搭公车到这里来的吗?真是辛苦他了。

顺便一提,伪铁是伪地下铁的略称。

黑尾鸥市的地下铁一进入山彦市的延伸区间,就始终在地面或高架上行驶,因此山彦市民都称之为伪铁。票价虽然贵,却是市民宝贵的代步工具。像我爸也是搭公车到车站,再转搭伪铁到隔壁的港都黑尾鸥市上班。

「我是想换个路线看看,同样的日子过九次实在很厌倦。就连正宗周参见演出的电视剧,我都看到会背台词了。」

「啊~从十点开始播的那个『波罗波罗般若姐姐』?每当小朋友碰到危机,戴着般若面具的周参见就会登场打击坏人对吧。」

「特别是那句台词很棒吧,『如果是跟哥哥的话我愿意喔』」

「才不是那种剧!」

喜欢到用来当自己的名字就算了,但对象是小学生女演员也太病态了。

今天是六月十八日,值梅雨放晴。不仅闷,更热得要死。

不过换作是平常的话倒还忍得下去。因为过了一次六月十八日以后,一整年都不会再来。老实说像这样不断轮回,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差。要知道六月本来就没什么美好回忆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是说啊』是什么意思?我刚刚明明没讲话。」

「你刚刚在想『别放弃,我们正往前迈进』对吧?」

怎么可能。被他看穿了。他又不是上司久我原前辈。

「因为安几良你什么都写在脸上啊。真可爱~安几良在想什么,马上就能看穿了。因为我们也跟你抱持类似的想法。」

「也就是说,照这样下去总会有办法的?」

我发问的同时用力祈祷他回答「嗯」。

「嗯。」

万岁!

「『他们』显然渐渐碰到瓶颈,回想一下最近这几回发生的事情就知道了。」

没错,确实感受得到这点。

和一开始比起来,最近这几回的虚构水准很低。

像第八回居然只是学园的幽灵实体化转进学园。然后为了保护这个长期处于透明状态下而不熟悉交通规则的转学生,章夫自告奋勇变成毅,陪转学生离开学校时,被车子撞死了。

第七次则是二年级的魔术师发明了物理上不可能办到的戏法,总之经过一一番曲曲折折后,变成毅的章夫死掉了。(吐槽:原来所有虚构都是以章夫死为目标的)

以规模为基准来判断的话,实在比不上花笛同学或豪练馆的事件。

「看来要制造虚构,似乎需要足以突破现实的力量。不管是花笛那次或维多利卡那次,都打破了现实。」

到目前为止我懂,不过我看不出这会导出什么结论。

「说到拥有这种力量的人,非十哲莫属对吧。所以一开始的虚构都是拿十哲当材料。可是渐渐变得愈来愈随便。像幽灵转学生就太老套了,连芝兰都不会拿来当小说题材。那么,这究竟意谓着什么呢?国中曾经是猜谜社的安几良,请作答!」

「天气太热了,我的脑筋转不过来。」

「拜托你也想一下嘛也就是说,虚构差不多要结束了。大概再过几次吧。然后,普通的日常在不知不觉间到来,就这样结束。现实追上了虚构。」

「现实追上虚构?」

这句话听起来很抽象,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就拿人类登陆月球来说好了,那一开始也是不切实际的梦想。或是想想过去忧心游戏和现实会变得无法区别的时代。在现代,有人靠电脑投机成为亿万富翁,也有人因此破产,光靠电脑操作数字就能决定人生。梦或妄想总有一天会和现实同化,将这称为『虚构的终焉』不觉得很酷吗?」

「并不觉得。」

甘南备学弟浮现了略显遗憾的表情。

「安几良对我真的很严格我快兴奋起来了。」

「被芝兰学姐*教了吗?」

「总之,『他们』就快要没戏唱了。虽然以往不曾这样重复这么多回,规模也没有大到出人命。不过现在已经出现了跟以往相同的结束征兆。这场虚构迟早会成为现实。」

也就是从虚构回到现实吗?这样一来就万万岁咦?

「这就表示现实会变得跟至今以来的虚构一样,对吧。」

「嗯。」

在现实,章夫也会同样死掉?

这时公车来了,打断这个不吉利的思考。

「我们一起上学吧。美一丽女子都怕碰到**或绑架吧。」

「我才要请甘南备学弟不要毛手毛脚的。」

「你放心,对我来说视奸不对,光看就足够了。」

我们讲着这种没营养的对话上了公车。带点**曲的日常本来应该是这样,没想到情况改变了。

我一进车内,顿时不舒服起来,脚也站不稳。

摇晃、左摇右晃。

公车在摇怎么可能。

在摇的人是我。

「没、没事吧!」远远传来甘南备学弟的声音。

啊啊,六月的大热天、车子的气味、甘南备学弟提到的绑架一词都是因为这些要素偶然凑齐的关系。虽然就专业术语来说应该是误用,不过我想这是一种瞬间记忆重现。

小学的时候,我曾经差点被一个陌生男子拐上车带走。

~~~~~~~~~

案发现场就在我家附近一座平凡至极的公园。

当时我跟章夫在沙地挖山洞。其实本来是在玩家家酒,但途中章夫就放弃了。

虽然才六月,我还是戴着妈妈要我带着预防中暑的草帽。

「我要盖秘密基地。在这里像这样挖洞」

「男生都喜欢当英雄。」

章夫从幼稚园就崇拜英雄。名为骑士BLOOD的特摄片,主角山崎毅会华丽变身为改造人之躯,惩奸除恶。于是同姓的山崎章夫少年就从山崎毅得到了梦想。

这时一阵风呼啸而过,我的草帽飞向马路。

「等一下!」我跑去追草帽。

没想到,我不知何时被一个巨大的影子包围了。

那个影子将我一把抱起,试图塞进停在一旁的车子。

「住手!」尽管我奋力抵抗,但根本不可能靠力气拼过对方。

「安几良!」

章夫立刻就发觉异状。听到他喊那个名字,就猜得到他有多么替我担心。

但是,章夫却一步也动不了。

这也难怪。换作是我,跟他立场颠倒过来,我也一样怕得动不了。

「我在干什么啊!我」

章夫叱喝自己。不去救她怎么行,快啊!我很清楚这些声音在他脑袋里盘旋。

但理想跟现实终究不一样。

我们只是普通的小学低年级生,根本没有力量打倒一个成年人。

如果有人要说这是胆小的话,我一定会替章夫辩护,告诉他们:勇敢不等于鲁莽。

可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这种余裕。我只是一直尖叫。

这短短数秒的叫喊声,在章夫听来应该就像一小时那么久。

章夫咬紧嘴唇,血渗了出来。他就只能这样忍耐。

车子将会开走,留下的恐怕会就此种下严重心灵创伤的章夫。

至于我,要是幸运的话就会活着回来,倒楣的话就会在渠道漂浮吧。

然后不幸的事件就此结束。

可是,章夫并没有聪明到能够沉住气乖乖不动。

「我会保护安几良!」

章夫立刻从家家酒的小道具里面拿出一样武器。不对,那里面哪来的武器。

那是一把普通塑胶伞。是妈妈要我带着预防傍晚下雨的便宜货。

他拿起那把伞,接着戴上我爸的旧眼镜。

度数想也知道不合,章夫现在应该两眼昏花吧。

这就是他的目的

「要是会怕,不看就好了!」

章夫冲向车子,举起伞攻击男子。

但那毕竟是小孩子的一击,被推开就玩完了。

没想到,应该是软弱无力的一击,竟然使得男子痛得脸都绿了。那跟普通的章夫不一样。

总觉得个子看起来也变高了。

挨了好几记伞击后,男子萌生怯意,放开了我。

男子钻进驾驶座,赶紧发动车子逃走了。

「有没有受伤,安几良?」

「章夫,谢谢你!」

「现在的我可不是章夫喔。」

戴着尺寸跟度数都不合的眼镜,章夫得意地说了:

「是山崎毅。」

这就是山崎毅诞生的瞬间。

使章夫渐渐变得强悍帅气的理想男子。

我不懂原理,一方面我也觉得要是懂了还得了。

章夫一心想要成为英雄,最后真的得到了那种力量。

章夫不是天才,也没有才能。

但他或许是最棒的凡人。

日本第一平凡的英雄。

从那之后,山崎章夫的确一路守护着和平。尽管是再怎么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

「我看你脸色很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已经好了。刚刚有点低血压。」

我朝甘南备学弟投以恰到好处的笑容强调我没事。

老实说那是最糟的记忆。不过同时也是重要的记忆。

第一次受人拯救的记忆。

所以我一进学园就志愿进入『当局』。

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成为有能力拯救他人的人。

但我现在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救不了。

公车在通往学园的山坡下放我们下车。

「啊~好热你不觉得那辆公车的冷气很弱吗?要再降个三度才够。」

甘南备同学就连在车内也是一直流汗,哪有人这么怕热的。

「冷气毕竟是全球暖化的原因,要是这样还无法接受,就请你为了地球而死。要知道,就连北极熊都在努力。」

「安几良,你那种冷淡的态度好棒,好挑逗人心。虽然我希望你再对我冷淡一点,不过时间到了。我还有事要办~回头见。」

「这么说你是特地来帮我打气的吗?对不起」

「哈哈哈,倘若是为了和美丽女子穴旗,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啦。」

穴旗是什么?

然后甘南备学弟就汗流浃背地冲上山坡了。这个人真有干劲。

章夫今天也在校门前持续监视『他们』。

「早!章夫。你好吗?」

「很好啊。今天我也毫不懈怠地守护着御伽坂学园的和平。」

章夫挺起胸膛。对章夫来说,能够变成毅应该是他引以为荣的事。

「我说章夫,你记得你变成毅那天的事吗?」

「当然记得。安几良差点被绑架的那天,就是我开始有能力守护世界的日子。」

我心痛起来。

章夫是个无可救药的善人。

不应该被杀。

『他们』啊,拜托罢手吧。章夫什么也不会,就算放着不管也不会有问题。

「好了,既然没事就赶快进教室。世界由我来守护。因为Theworldisme啊!」

我忍住眼泪,重复第九回的日常,走向教室。

我向正在练习指挥的花笛同学打过招呼后,忧郁地就座。

当我漫不经心地翻开预习用的笔记,「安几良~」忽然有人找我。这跟前八回不一样。

「什么嘛,原来是普通人代表牛**啊。」

「这种听了就火大的话,不要讲得那么溜!」牛**挥舞着装在塑胶袋里面的钝器打我的头。凶器当然就是五百毫升装的盒装牛奶。根据我从塑胶袋隐约透出来的部分解读的结果,今天的牌子是『十胜贵族』。

不用我说也猜得到,因为每天中餐饮料都喝牛奶,所以是牛**。虽然偶尔会换成养乐多或※PILAKUL,不过牛**不曾脱离乳制品。(译注:PILKUL为日清YORK出品的一种乳酸菌饮料。)

「找我什么事?宣传新的起司?」

「不是啦。是WAKASA。」

我差点要问她「若狭?福井县怎么了?核电厂问题?」,不过稍后出现了正确的选字候补。若樱,河原若樱。跟牛**一样都是我的同学。

「你看,你不觉得她现在整个人变得超漂亮,到了一种恶心的地步?」

「是吗,我看看喔」

我倒抽一口气。

顺着牛**指的方向看去,虽然失礼,但真的是判若两人的河原同学就坐在那里。在她的美貌之前,全班最美这类相对基准根本没意义。如果美丽是一种罪的话,我看连亲戚都要一并判死刑了。

「不对,真的不是别人吗?」

简单说就是这么回事

人不可能会因为改变形象就长高十五公分。

河原若樱同学本来是所谓的普通人。身高和身材都符合标准、相貌也不是那种模特儿水准、成绩也马马虎虎、交友关系也中规中矩。要说她唯一奇怪的地方,顶多就是取了若樱这样风趣的名字。

这位河原若樱同学如今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水蛇腰的模特儿体型、口红也涂上清爽的夏季新色、配上洗练而不至于引人反感的连身洋装,做了完美穿搭。总之变得超级正点,这种事能信吗?

重点在连身洋装她脱离了制服组。

在这所学园,便服意谓着强烈自我主张。

也就是在强调自己是特别的,跟哥德装扮的芝兰学姐或是T恤装扮的鹿子木学姐是同一国的。啊,这两个例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等一下,不觉得若樱超正点的吗?真的假的?是去哪家店剪的发型?」「有没有这么正?太正了。好可爱~好可爱~!」「欸,那是河原对吧?我看我去向她告白好了。」「在那之前,我早就告白一百次了。」「那我就一千次。」

整间教室充斥着尖叫声、爱慕声、嫉妒声,所有的声音都绕着河原同学打转。

河原若樱旋风横扫全班。

「话说专攻偶像明星史的牛**同学有何看法?」

牛**虽然是普通人,不过熟知普通事物。

「重点果然在脸。有如年轻偶像美女原萌实。再仔细看看,跟往年的知名女演员高冢良子也有几分神似。那件连身洋装也是涩谷普琉尔的最新款喔,那是在向我们这些制服组找碴吗?」

牛**就像看着肮脏的东西那样,看着自己的制服。

「我想她根本就无意找碴喔。贵族才不会理会贱民。」

「这世间真教人心寒啊。」

「就是说啊。」

「这世间真教人心寒啊!」

看来玩笑话说着说着,真的羡慕起来了。

「本小姐牛**,也是有缴税金给国家的!」

普通人代表的声音,普通程度的响亮。

这件事听起来虽然不可思议,但不过是脸变得不一样,跟出人命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跟牛**的对话就到这里结束。头脑该进入『他们』模式了。

这回换花笛同学找我说话。

「我跟你说,小安我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恐怖的东西?」

花笛同学的耳机漏出了惊悚恐怖类型的背景音乐。

「我傍晚经过第三保健室时,偶然看到的」

「喔,是那个吧?『第三保健室的女生』对不对?』

天黑以后去第三保健室探头一看,不知为何会看到一个年幼的少女站在那里。这种时间学园里面明明不可能有小学生在这是最近相当流行的怪谈。

根据目击者的证言,那个少女似乎妖美得不像人类,根本没办法盯着她看。因此,结局经常都是无法确认就落荒而逃了。这部分怎么看都像瞎掰。

但花笛同学要说的事情不一样。

「不是,不是那个。我在保健室里面看到河原同学浑身是血~」

进入『他们』模式的头脑敏感地有所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河原同学不就在这里吗?」

「不是啦~该怎么说才好之前的河原同学?你也知道河原同学喜欢摇滚乐吧?她跟我聊过很多那方面的事,所以印象很深我想那应该是本人~」

原来如此。河原同学熟悉一部分摇滚乐,对地下音乐也有深入了解,常常跟花笛同学讲她喜欢的乐团。花笛同学太清楚河原同学的长相了,不可能认错人。

「而且,河原同学的身体多了好几道割痕,变得四分五裂,血大量DoFaSoLa流出来不过当时天色很暗,而且又只是从保健室的门缝SiReReSo看到而已,果然或许是我看错了ReMiFaSoRaSiDo~」

「花笛同学,你冷静!对话开始参杂音阶了!」

而且,手还指挥着四拍子!

「啊,对不起,因为一回想起来就觉得恐怖,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喔。感觉就像断奏五连发,不对,是像大断奏喔~」

「谢谢你,花笛同学。我身为『当局』,会尽量调查看看的。」

要是河原同学的身体真的变得四分五裂,那就不是什么浑身是血,毫无疑问是河原同学的尸体。

神秘少女的怪谈与河原同学尸体的目击地点,都是在第三保健室。受过『他们』摆布的我实在不认为这是偶然。

这与其说是『当局』的工作,更像是三奇人和我的工作。

总之,我请三奇人在放学后到芝兰庵集he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没想到

「为什么鵺子没来?」

「听说是鹿子木学姐『早餐水煮蛋的壳剥坏了,现在心情不好,所以先回去了」。另外,她还说『我不要陪『他们』玩愚蠢的游戏。跟猫猫嬉戏要有益多了』。」

「下次我要在那家伙的画的卖点上扎图钉。」

干脆请芝兰学姐真的动手算了,鹿子木学姐太不合群了。

出席的两人发表的见解如下。

天之下:「叫河原的女生的尸体是吗?这的确令人在意。凡是碰到可疑的人事物,一律试试看比较好。这件事算我一份喔。咳、咳!该说是截稿**近,导致睡眠不足吗?要是发育再变得更糟的话,我就要提出告诉了!不是我爱说」下略。

甘南备:「我认为像恐怖故事这样诉诸人类本能是不好的喔。嗯,我认为那种危险的东西是不好的喔,嗯、嗯。啊,我并不是觉得害怕喔。不要因此就觉得我『脸长得丑,还是个懦夫,烂透了』喔。嗯,我并不是害怕喔。看起来像害怕是因为这是演技喔,别忘了这是演技喔。嗯。」

「真是的,舞台痴,你怎么这么孬啊!没骨气的人类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价值,还是说你已经承认自己是虫子了吗?在那里躺下,我要踩你。我要踩得你不成人形,我要踩得你浑身都是瘀青的吻痕!」

「呜哇,你真的要踩吗!好痛、就跟你说了好痛!这是暴行罪等级!」

「啊~啊,因为踩到脏东西的关系,袜子脏掉了~你就吃了我的袜子吧。来,张开嘴。要确实咬下去喔。怎么了,这是你最喜欢的女生的袜子喔!」

「安几良也不要袖手旁观,阻止她啦!啊,刚刚那一下感觉有点舒好痛、好痛!」

尽管学弟遭虐待狂凌虐,不过太恐怖了,我决定不穴手。

「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啦!第三保健室是那个田岛老师的管辖范围喔?要是过问太多会受皮肉之苦喔!」

已经遭受皮肉之苦的甘南备学弟的意见是正确的。

没错。保健室老师是十哲No.9的田岛三省。

这也是我觉得可能性极高的理由之一。

『他们』是不是打算在劣化的世界利用十哲做盛大收尾?

田岛老师二十五岁,单身、女医(有医师执照)、**。

但她不穿白衣。平常都是穿着像松尾芭蕉的焦褐色和服,再配上眼镜。

原因就在于老师学问的系谱。

江户时代,九州内陆小藩的藩医暨儒者之中,有位名叫井上砚崖的人。那个人的弟子是厨川湛洞,其弟子为安西天白,再下来是福住道卓、延原春雪、丹波琴翔、矢口怜启,而失日怜启的弟子就是田岛三省。

也就是说,老师身为东洋医学的医师,同时也是儒学老师。

不过这不代表老师不懂西洋医学。老师不仅是从医学系毕业,在健康检查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到家长会抱怨,也会换上白衣。

只有那天田岛老师实在太有女医味了,曾经有男铜学拿数位相机摄影而引发了问题那个男铜学飞上天了。老师是黑道五段。

在儒学方面,老师替南馆的第二保健室取了别号「三省洞」,在那里开办了阳明学私塾。去年甚至编了三省洞阳明学辞典。

阳明学是儒学中的朱子学的一派,强调知行合一,也就是重视实践。我想这点的确是适合强调「做中学」的医生。

另外,虽然我没去上过,不过老师也有开课讲授阳明学,一周三次。

虽然学生大半都是抱着不纯动机(应该反而说是纯粹吗?)、想被骂「连这也不懂吗,蠢货!」的粉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学园到处都贴着「文质彬彬」、「无为之治」之类的神秘词汇。话说彬彬怎么念?

老师在学园长等上级主管里面应该也有许多支持者。保健室之所以有三间,大概也是因为那个缘故。虽然,就连那个学园长本身到底存不存在都很可疑。

学园长真的存在吗?其中,甚至有人主张学园长是超级电脑。

回归正题。

这所学校的保健室分为负责保健室业务的第一保健室、当成私塾的第二保健室,以及仅在手术等特殊场合使用的第三保健室(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句话之中用了五次「保健室」这个词)。

其中,关键的第三保健室,除了以前曾经用来治疗盲肠炎的学生以外,就没有听说过其他先例。也就是说,这间保健室是紧急手术用,基本上一向大门深锁。就更不曾听说过有学生闯进去捣蛋闹事。

假如要藏尸体的话,那个地方正好。

芝兰学姐和甘南备学弟似乎都想像到了这点。不过

「我说啊能不能先去调查河原若樱同学?也许她真的是整形也说不定。而且我实在很困,等我把现在执笔的『双尾~双马尾女装少年~』这本小说写完,我想要补眠」

一听到田岛老师的名字,就连芝兰学姐都马上打退堂鼓。

「是没问题啦。不过,原来芝兰学姐连那种小说都写吗?」

「我果然是不是该用别的名义比较好努力建立起来的形象就要总之我们慎重行事,毕竟田岛老师这个人相当古板。」

没错,老师虽然崇尚德治,却也容易动怒。

她曾经丢砚台代替粉笔,将素行不良的学生轰出教室;或是在她通勤事件扑灭了车内的**像这方面的轶事,大概两、三个跑不掉。

刚才我也说过她是五段。五段是很厉害的,至少比四段强。

「是啊,要是敢问她『请问老师是否藏着尸体呢?』的话」

「据说在纳粹集中营都是从最老实的人杀起。」

芝兰学姐搬出了非常吓人的比喻。

「我要死也是死于肺病!在我大咳血前,我都不会死的!啊,不过死而未完的大作,或许也不错。」

「请不要连自己的死都拿来当作宣传。」

「总之资料太少了,这时候就利用森本同学吧。」

「意思是?」

「像这种程度的传闻,既然足利同学知道,身为的她不可能没查到。她现在应该正舔着糖果整理资料吧?」

这句话有道理,现在最好的作法就是仰赖局长的长才。

「请问,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停止踩我了?」

脚边传来甘南备学弟嘶哑的声音。

「《问》请回答『三号杂志』这个词的意思。」

看来出题倾向渐渐改变了。

「我想想,是指那种出个三期就停刊的杂志吗?一

这似乎是正确答案,拉门开了。

局长会从包罗万象随机出题,很伤脑筋。

「我已经知道局长喜欢猜谜了,以后要不要改成暗号之类的?」

「我喜欢的互(是)零食。」局长吃着※满月波姆吃得啪哩啪哩作响。(译注:满月PON为松冈制果出品的一种仙贝。)

「可以给我一片吗?」

「请瓮(用)。」

「我想请教一下关于河原若樱的事」

「孩(来),这给李(你)。」

没拿满月波姆包装的那只手,立刻递了个人资料文件给我。

这个人真的是准备周到。

「我也已经跟家人确认过惹(了)。」

「请局长先把零食吞下去。」

「我已经确认过了,她家人表示,从姿势动作到言行举止都跟本人毫无二致。假如真的是冒牌货,那真是相当了不起。虽然这样讲对不起河原同学,不过要模仿普通人的特征反而很困难,因为没有抢眼之处。」

我听了这个意见,当场茅塞顿开。愈普通就愈困难。就更不用说是要骗过父母的眼睛了。

「比方说要模仿我的话,只要吃零食讲敬语就好了。」

「局长是小不点,很难模仿喔。」

「足利同学,你也学会顶嘴了嘛。」

做错事了。我不小心与局长为敌了

我在最初的虚构偶然得知,局长抱持着诡异的野心。虽然,我不晓得其他十哲的心思,不过我猜背后最可怕的人应该是局长。

「啊~还有就是,第三保健室有没有什么传闻呢?」

局长再度用没拿满月波姆包装的那只手递给我文件,标题是『第三保健室怪谈记录』。

「其实本来应该要将重点放在十哲的动向才行,不过因为田岛老师是教职员,所以没办法太深入调查。老实说,她是仅次于山崎同学难处理的十哲。信念坚定不摇的人不容易操纵。」

似乎就连局长都怕老师。

「那么,能不能请你调查河原同学的事呢?我看你似乎有心想做的样子。」

「是,我会尽我所能去做。」

反正这件事非做不可,这样正好。

我再拿了一块满月波姆就离开了房间。

「话说河原同学的生日是几月几日来着?」

「九月十四日,怎么突然问这个?」

「啊,对喔。还有我记得河原同学喜欢地狱犬,对吧。这是他们地下乐团时代录制的DEMO带。」

「咦,真的假的?你要借我吗?谢谢你,足利同学!你是神!」

「哈哈哈,地狱犬子就是要团结才行嘛。可不能输给弥撒儿。」

我试探了她几次,反应都跟调查书上写的一样。

生日与血型都一致,是地狱犬的歌迷这点也一样。

补充一下,地狱人和弥撒是乐团的名字,歌迷分别称为地狱犬子和弥撒儿。双方的狂热歌迷水火不容,彼此的歌迷经常在网路讨论区闹版,在现实社会也会互相拉扯头发打成一团。

另外,Demo带是购于另类二手CD店。

之后,我还听她讲了非常深入的地狱犬话题,不管就记忆或知识来看,都是如假每换的河原若樱本人。

接下来是验指纹。跟DEMO带一起拿来的地狱犬CD上,成功留下河原同学的指纹。只要把这个交给局长就行了。如果指纹一致的话,尽管难以置信,也只能说是同一个人转型成功。

「我们下次一起去庞巴度的复活LIVE好不好?」

我郑重拒绝她后,就回到了局长室。

「这根本不互(是)她的指纹。」

局长嚼着麸菓子,立刻淡淡这么回答了。(译注:麸菓子是一种面筋加砂糖烤成的零嘴。)

「真要说起来,连是不是人类的指纹都很可疑。一

事情变棘手了。

「不用再调查河原同学了。要是过于深究,对方会湮灭证据。接下来,麻烦你去调查可能涉嫌的田岛老师。」

靠!轮到田岛老师了!

不过,总是要调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总之,既然局长都任命我调查了,我就动用裁量权找救星好了。

我一出局长室,就打了电话。

通话对象是芝兰学姐。

「真拿你没办法现在就只有由我出马唉,小事一桩啦」

这个人似乎是一旦答应就无法抽身。

「相对的,你要让我戳你的上臂喔。」

「好、好。」

「还有,要让我问羞耻的问题喔。」

我和芝兰学姐决定去三省洞,听田岛老师讲课。

首先,调查老师的为人。这次事件就算着急也无济于事,既然事情尚未浮出水面,章夫应该也不会来碍事。

一听到我们说想来听课,田岛老师立刻面带笑容欢迎我们。

「哦,你们想来上小生的课?呣,快哉、快哉。就凭小生不成熟的能力,实在远不及你们所期待的高论卓见,不过小生愿粉身碎骨。请你们勤奋努力,以获得青出于蓝的称誉。」

为什么不过是讲一句话,就用了两个四字成语呢?

总觉得那种火辣身材跟四字成语不搭。不过,火辣身材这种话难道不是歧视吗?不然个性火辣的平胸人士又该算什么才好。

我们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长桌前听讲。听讲人数约三十名,反应相当踊跃。

「因此,没有比一味充实知识却不付诸实践更无谓的事情。有些人对世界三大、日本三大等字眼格外神经质,但这种事究竟有何意义?拘泥于细微末节,往往会远离事物的本质。不仅如此,甚至有人夸耀自己的知识多寡,这就真的是错了。要是懂车的人碰上了自认『我懂钢弹,所以我比较厉害』的人的话会如何?根本就无法靠知识分出优劣。那么接下来我们朗读下一章。」

我猜那句三大是指局长。

「嗯?等一下,同学,你在写什么?给我看。」

老师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没收男铜学的笔记。

「我问你,这个戴着眼镜的女子画像是小生吗?小生听不见你的回答喔,到底是怎样!」

「对,没错」

「那么,为什么小生会衣衫不整,眼神娇媚地小声说『小生也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就无所谓喔』呢?』

「呃,这个是那个」

「而且,小生不穿这种黑色薄纱内衣也、也不会打扮成这种像条狗的模样!」

于是,男铜学就用连小一生都听得懂的词汇,承认自己对田岛老师做了**方面的妄想。

三秒后,他带着一脸墨汁,被踢出教室。

「罚你闭门思过三天,重新思考人生!反省报告的题目是『儒学与现代性别议题』!稿纸十张以上!」

下课后,芝兰学姐回想那时华丽的一踢,不禁叹息。

「那是职业级的招数。用墨汁使对方暂时失明再踹飞。我知道老师是剑道、薙刀和柔道有段者,但为什么连职业摔角都会啊!」

「看来要是事迹败露,就真的死定了。」

「没错感觉是一ㄐㄅㄇ,一击毙命。」

我看着要是没有墙壁早就滚到十公尺外的男铜学,按着准B罩杯的胸部松了一口气。既然一般人是那样,弱不禁风的芝兰学姐就是当场死亡了。

不过,最后在课堂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看来,只能潜入第三保健室了。」

「那、那还用说正合我意」芝兰学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侵入第三保健室这件事本身很容易,因为『当局』拥有全学园的备份钥匙。

首先打开窗户留后路,以便在紧急时从窗户逃脱。

太阳下山后天色昏暗,我们只靠小手电筒照明。

第三保健室的构造非常奇怪,分为手术区和住院病患用床位。手术台最先吸引住我们的目光。

此时,芝兰学姐马上边咳嗽边发现了可疑之处。

「这是血吧?」

只见手术台附近沾着斑斑黑渍,很可能是血液。不过

「手术室有血是当然的吧?毕竟这里是剖开腹部的地方。」

「也对。可是,一般会连冰箱都沾到血迹吗?」

咦!芝兰学姐的小手电筒照亮冰箱。

平凡的白色冰箱。

除了表面附着着疑似血液的黏滑一#体以外。

我拼命忍着不要尖叫,校内应该有值班的管理员才对。

「真要说起来,那个冰箱是用来做什么的?床边明明就已经有冰箱供住院病患使用了,难道要在这种地方冰果汁吗?」

「芝兰学姐,请你冷」

叩叩脚步声在油毡走廊响起。

是谁?是管理员吗?不对,抱持这种天真的期待太危险了。

脚步声缓慢,但确实地接近保健室,没有停止的迹象。

也就是说这不是在巡逻。

于是我们默默从窗户离开。幸好保健室在一楼,至于逃脱路径当然早就想好了。

我们要尽快离开,不可以待在这里。

没想到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袖。

「我们要偷听。」芝兰学姐发出老鼠般的声音说:「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放心,反正窗户开着,此时不听更待何时,还可以当作冷硬派侦探小说的题材。」

糟了。芝兰学姐这个人的个性就是进取好斗。

「别担心,就算死了,我的名气会更加响亮。」

「不要到了这种时候都还追求名声!」

事到如今,也只能从窗户偷窥里面了。

咦窗户开着不会不妙吗?

「啊,忘记关了。」

「这样不妙!一看就知道有人闯进去过!要是待在这里会被发现!」

「躲进水沟就好了!」

芝兰学姐豪迈地打开生锈的水沟盖,我们躲进臭气冲天的水沟里。

果不其然,窗户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跟枪声一样教人紧张。

接着传来女孩子「好像忘记关了」的细微说话声。

可以确定的是,那不是田岛老师的声音。

之后一段时间都没有半点声响,于是我们屏息从水沟爬出来。

不过这并不代表结束,反而是开始。

那是谁的说话声?我悄悄将脸凑近窗户。

映入眼帘的,是个以学园学生来说太过年幼的女孩子。大概是小学高年级左右。随后芝兰学姐也抬起脸来,当场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就是传闻的保健室少女。

接下来,连推测少女身分的工夫都省了。

因为传来了田岛老师「哦,是你啊。」的声音。我们将耳朵凑近墙壁。

「门窗都没锁喔,真是不小心。」

「抱歉、抱歉。不过,应该没有人会对这种无趣的地方感兴趣吧。」

「请小心注意喔,似乎有人到处调查。」

「没什么问题,而且冰箱也没被动过。应该是忘记锁门窗了。不过被人到处打探,实在无法安身立命呢。俗话说坏事传千里。」

「哦呀,老师认为这是坏事吗?」

「小生自认是出于仁爱,不过,世人如何看待又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会,至少小弟能够这样都是托老师的福喔。」

「谢谢你。只不过,一味注重外表会变得轻佻浮薄,也就是变成肤浅的人。这点她是否理解呢?」

「这是因为老师年轻貌美的关系。世间有许多人为外表所苦,而老师拯救了那样的人,所以是仁者。」

「你言过其实了,有巧言令色之虞。做人可不能老奸巨猾、鼓舌如簧喔。」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