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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之一˙第1回˙天上音乐事件(1 / 2)

原点回归walkers 森田季节 更新时间 2021-08-23

 安以宇衣来世一等奖

加几久计一赌千古恨

左之寸世明明是小事

太知川天转眼大战争

奈仁奴祢孩童哭不停(编注:本诗每段依五十音顺序由あ、か、さ、た、な起首。)

我,足利安几良一天的开始,既不是收音机体操、也不是冰牛奶,而是五十音作文。诚神大学文学系诗人科合格之道,就取决于每天的努力。

一家人坐在摆着电视机的客厅里,面对着早餐的荷包蛋和烤土司。爸妈一如往常地相谈甚欢。

「最近治安真差,又有强盗出现了。」

「是啊。」

「看来要记得锁门窗。」

「是啊。」

「哦,有男人被诈骗,跟袜子结婚了。」

「是啊。」

「哈哈哈,想也知道不可能嘛。」

「是啊。」

「那么,我去一下厕所。」

「孩子的爸,请不要把报纸带进厕所!」

真是的,他们总是这样。

我换上制服,比父亲早五分钟出门,比父亲搭早一班的公车。

坐上开往车站的绿色56公车,在终点站前一站的「学园前」下车。

在「学园前」站下车后,我就读的私立御伽坂学园就在正前方骗你的!学园在山坡顶上,要走五分钟的上坡路才会到。

制服间零星参杂着便服装扮的学生。

学园虽然规定了制服,不过也允许穿便服。学园就分为我们凡人代表的制服组,与变种的便服派。

不过天气真热现在明明才六月,梅雨到底去哪了?六月本来就没什么好回忆,如今印象似乎要变得更差了。

我好不容易抵达正门时,那个熟悉的笨蛋今天依然杵在那里。

十哲之一山崎章夫。

「你居然都不会腻。」

「因为,我有义务守护世界和平!」

章夫用仿佛会听见「唰!」一声的劲势朝我伸出右手。

「是、是、是,早。」

我握住那个指尖伸得出奇地直的右手,跟他握手。

「既然要守护世界和平,待在学园校门前好吗?」

我朝这个有点「痛」的同学投以一贯的无言表情。

「世界和平的第一步,就是御伽坂学园的和平!我希望自己是如阿弥陀佛般拯救众生的存在!」

「口水喷出来了。拜托你注意点。你到底有多high啊!」

「我也是会有沮丧的时候。要是我早个一百年出生的话,早就阻止世界大战爆发了。一想到这点,我就不由得恨起神的随兴。」

「你想改变历史就对了。」

我看旁人似乎快产生无谓的误解了,赶紧补充一下。

我跟章夫的确从小学以来就一直同校,不过也就仅止于此。我们并不是那种家住隔壁或直同班而形影不离的关系。

这个笨蛋从小学模仿骑士BLOOD时就主张「社区和平就交给我来守护」,到现在一点长进也没有。简单来说就个是笨蛋。

没想到这种笨蛋竟然当上十哲之一。

在御伽坂学园,凡于各领域缔造优秀功绩的学生或教师都会获颁「十哲」的称号。换句话说,就是学园公认的明星选手。

而且十哲之中特别优秀的前三名称为三奇人。

现任十哲如下:

三奇人

No.1三年级天之下芝兰

No.2三年级鹿子木鵏子

No.3一年级甘南备周参见

十哲

No.4三年级森本森

No.5三年级渡会龙太朗

No.6二年级士口冈花笛

No.7二年级东三朵维多利卡

No.8二年级山崎章夫

No.9教职员田岛三省

No.0???水谷

如各位所见,一年级就只有No.3的甘南备学弟一个人而已。

毕竟要当十哲需要一定的潜力,因此一年级就跃升为十哲的人并不多。另一方面,升上三年级后因为顾着准备考试而地位不保也是常有的事。听说像三年级的渡会学长就快被一年级的学妹挤下去了。

此外,编号并不是依照实力来排行,而是备查号码,跟实力强弱无关。现在纯粹是十哲之中特别突出的三奇人偶然独占了1到3号而已。

补充一下,???的水谷既不是学生也不是教师,而是各种传闻的集he体。

学校与奇妙传闻向来密不可分,几乎是一说到学校,就少不了怪谈与七大不可思议。就御伽坂学园的情况来说,是一发生奇怪现象,就会冒出水谷的名字。

比方说,未经许可在学校花坛栽种攻击性食虫植物的园艺社社员隔天就得了盲肠炎;或是明知道是假消息却照样写成报导的校刊社社员统统跌倒,撞到豆腐店墙角受伤大家就会说「这是水谷的惩罚」。

甚至有人忌讳提到水谷的名字,称之为。

因此,虽然称为十哲,就想成是实质为九人编制就好。

以上就是十哲的制度。

他们都是各界的英雄、伟人、明星。

除了章夫以外。

No.8的山崎章夫,人称。因为他的能力不起眼、派不上用场。我也不想多谈,毕竟我自己还有『当局』的工作要忙。

「回头见。」我挥手道别,走过章夫旁边。

「回头见。啊,对了,安几良。」

「什么事?」

「『他们』(KARERA)采取行动了。你也要小心喔,谁教你那么迟钝。」

多谢担心,不过我啊,大概比章夫还要活跃喔。

「那就麻烦你赶快找到『他们』了,毕竟『当局』也不轻松。」

一、二、一、二我有韵律地走上楼梯,冲进二年三班教室。

我就坐在一个按节奏摇摆着头的女生旁边。

顺便提一下,我在『当局』主要的工作,是负责监视与协助关系密切的两名十哲一个是章夫,另一个就是这位十哲No.6吉冈花笛同学。

「早,小安~」

戴着耳机的花笛同学朝我投以可爱的笑容。

她跟我打过招呼以后,又立刻面向黑板、挥动指挥棒,头后面宛如八分音符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花笛同学,你练得真勤快。」

「因为太平洋爱乐管弦乐团就快要公演了呀~」

她是音乐界的名门贵族毕竟她父亲是人称日本萧邦的吉冈曙帆;但是她娇小的个头看起来比较像是娇弱的小公主。

既然是日本萧邦的女儿,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钢琴在曙帆音乐大赛连续五次夺得优胜,在四年一度的吉冈杯也连续两次优胜,此外她更是人称的调音天才。

「我看小安也一脸倦容~」

「因为这时期特别多事。你也知道吧,不是有风声说『他们』要搞鬼吗?」

「我觉得那不过是迷信罢了~」

花笛同学打着三拍子说话。

「根本就没有人看过『他们』,不是吗?『他们』就像是校园七大不可思议,跟水谷是一样的东西。小安你操心过头了!」

「说的也是~但愿是迷信就好了~」

目前,我们『当局』正在追踪一帮名为『他们』的人的行踪。

虽然说是一帮人,但也可能只有一个人,或者根本就是个虚构的团体也说不定。然而从好几十年前就有传闻指出,『他们』这个组织会引发奇妙的凶恶事件。

的确发生了不少怪异的事件。御伽坂学园并不是所谓的「平凡学校」,大半学生不是拥有某项特殊的长才,就是某个部分出问题。

就这层意义来说,像我这种人或许是普通的极致。要说有什么奇怪之处,就是小学时曾遭人绑架离题、离题,这种事无关紧要。

总之,因为普通人少,自然会发生许多不普通的事件。

比方说,最近反对举行运动会的团体在操场埋了满满的地雷,引起了相当大的骚动。目前正在进行撤除作业,偶尔还会传出爆炸声。

像这种脱离常轨的事件一发生,就会传出「是『他们』的阴谋」的说法。

而现在,四处谣传着『他们』正在策划某种重大事件。

消息来源不明,或许只是空穴来风,但要是等到事情发生就太迟了。

因此就连我这个基层职员都加入了搜查的行列虽然成效不彰就是了。

等午休再去向局长报告吧

这时上课钟有如落井下石般响起,弄得我更加忧郁。

这堂课又偏偏是铃兰台老师的现代文。我认为高中现代文课没意义是放诸四海皆然的,其中又以铃兰台老师的课为最。

所以我立刻就睡着了。Zzzz

「足利同学好像很困嘛。」

然后马上就被点名了。

「这种态度摆明是在向我挑战!这题谁会?」

黑板上写着「日本大作家爪木曾海濑」。TUMEKISOUNASE?

「啊,我想到了。答案是夏目漱石。」

TUUMESOUSEKI,是简单的重组字游戏。

铃兰台老师根本就把国文和杂学猜谜搞混了。不对,这连杂学都称称不上!

「很厉害嘛接下来就没这么简单了!这个呢?」

成田泰若叶。NARITAYASUWAKABA?

「哦,是川端康成(KAWABATAYASUNARI)吧。」

老师当场跪倒在地看来是我赢了。

「唔你赢了!因为我吃了二连败,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全班欢声雷动。不过,我认为这堂课绝对没达到任何教育意义。

「不过以你这种程度,根本就比不上维多利卡大小姐。那孩子速度之快,在我出题以前就解开了那么再会了。」

那是作弊吧?我还来不及吐槽,铃兰台老师就退场了。

不过没想到身为武人的维多利卡大小姐也擅长重组字。

东三条维多利卡,擅长武术的No.7十哲。

最后我睡得如睡美人般香甜。

等我醒来时已经午休了,我当场慌了手脚!

我连便当也没碰,就前往形同废屋的旧校舍。

这栋旧校舍三楼尽头的旧三年五班教室就是「局长室」。

『当局』的领导者森本森局长一整天都窝在这里。这没有夸张,她似乎连上课都是透过电脑实况转播。

我敲敲门,局长立刻从门后出声回应。

「《问》请说出日本三大水坝。」

要是不回答这题,门就不会开。

不过,这题可难了

「黑部水坝、奥只见水坝,呃,御母衣水坝。」

「正确答案。」

门锁解除。

开门一看,我们『当局』局长森本森面带笑容迎接我。

她的外表看起来像是刚从小学毕业的可爱小女生。

不过千万不能被她的长相骗了,光靠可爱是胜任不了局长一职的。

所谓的『当局』,就想成是校园的警察就行了,这可是正式核可的组织。

成员来自各年级,每年级约十名,合计约三十名。

首先,最高长官是局长,有权指挥『当局』的三十四名职员。

局长之下设了三名管领类似部队长的职位,分别统率十名基层职员,俗称三管领。顺便一提,我的顶头管领名为久我原夷隅,是学园创立以来的头号问题儿童

哥吉○的来电铃声响起。这个来电铃声是久我原前辈专用。

杖刑伺候。杖刑伺候。

又被看穿心思了。那个人的恐怖之处,就在于连脑内思想都能加以统御

回归正题,此刻在我眼前的人就是现任局长,三年级的森本森,连老师都认定她是近十年来最杰出局长的优等生,同时也是No.4的十哲。过去曾获颁十哲的局长屈指可数。

学生们都心怀畏惧地称呼这位局长为。

「局长,请降低谜题的难度。这样学弟妹根本进不来。」

「足利同学不是答对了吗?嗑哩嗑哩。」

这个「嗑哩嗑哩」的秘密一定就在于局长右手上的无尾熊乐团。说着,她又放了一个进嘴里,负责击铙钹的小熊饼干si掉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局长出题的倾向和对策。」

局长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迳自走回后面的豪华办公桌坐下。因为她个子小,看起来就好像一具发条玩具。

「那么,『他们』的事调查得怎样了?嗑哩嗑哩嗑哩嗑哩。」

「如『梨』投大海。」我摆出一筹莫展的姿势。

局长一面破坏无尾熊的头部,一面说:「这就伤脑筋了!顺便补充一下,说到梨子,一般会想到鸟取县,不过论产量的话是千叶县比较多。」她又吃了。

我猜局长应该不怎么伤脑筋,因为伤脑筋的人不会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不过我想抓不到把柄=没有醒目的行动」

我随便说句话,看看能不能敷衍过去。不过这个人总是吃个不停,为什么个头还是那么小一个?这么说来,我没看过她吃正餐。

「嗑哩嗑哩嗯,其实我也对『他们』的存在感到半信半疑就是了。另外,请你继续密切监视两位十哲,特别是山崎同学。」

局长的笑容顿时黑化局长和山崎一直处不好。

理由我懂。从维持学园秩序的『当局』的角度来看,擅自主张学园和平的章夫是同行竞争者,应该说根本就是白目的碍事者。

「是不过我认为那种笨蛋,就算放着不管也无害喔。」

「不对,那种类型的人一向最会引发麻烦。嗑哩嗑哩!要是针孔般的祸害扩大为拳头大小就不得了了,嗑哩嗑哩嗑哩嗑哩!」

不知道是不是非常不耐烦,只见局长面带笑容地咬死一只只无尾熊。看来她相当焦躁

局长只要精神一不安定,吃东西的速度就会加快。

「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嗑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

「局长,你吃太快了!请你稍微品尝一下味道!」

「先不管这个」

然而,不会就此流于私怨是强悍之处。

不,纯粹是零食吃光罢了?

「这周六是吉冈花笛同学的音乐会,对吧?」

真不愧是局长,该掌握的要点都充分掌握。

花笛同学每两个月举办一次音乐会。因为实在太过热门,一般入场券已经预约到了五年后了。头等席则是用来招待各国贵宾的白金票,甚至有外星人不惜从宇宙角落远道而来。

不过人一多,就意谓着坏人也会蜂拥而至。说实话,每次一接近音乐会,我都会觉得忐忑不安。

「『他们』如果要来的话,必定就是在这个时候。请你好好睁亮眼睛看仔细,别让『当局』光荣的纪录中断。」

『当局』至今解决了无数奇异事件。在这漫长战斗中,我们最引以为傲的成绩,就是创校九十九年来死者人数至今仍为零。

听到这句话,我倒抽一口气。

「咕噜」一声,局长吞下无尾熊。咦?她刚刚不就吃完了?

原来不知何时.她又拆了一盒。

再怎么喜欢零食,也该有个限度

「请你千万别在音乐会出纰漏。要是失败的话,惩罚就是」

「就是?」

「拿你做零食。」

「这是开玩笑的吧?」

局长的眼神,讲白点是认真的。

「讲白点是认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演奏会快到的关系,花笛同学连在上课中都载着耳机挥动指挥棒。不然就是在笔记本封面用麦克笔画上键盘,练习钢琴指法。光看她的手指,就仿佛能听见巴哈优雅的布兰登堡协奏曲。

不过,花笛同学却一脸兴致索然的表情。

「我担心演奏会」

原来如此,宇宙级的大演奏会当前,就算是大天才也会感到不安。

再加上嫉妒她的人也很多,要是连小规模的妨碍都算进去的话,简直数都不数清。

比方说,像教音乐的小春老师就处心积虑想用指挥棒戳瞎花笛同学的眼睛。结果老师被罚去噪音震天价响的LiveHouse工作一个月。顺便补充一下,小春老师虽然是会摧残后进的小人物,唯独弹「踩到猫儿」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蕴含着真正踩过猫的人才表现得出的惊讶与悲哀。

先不说这个,我在音乐会前始终脚踏实地持续搜查,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章夫当初说「要是『他们』敢出现就等着被我打飞」,结果也是光说不练。

然后,一眨眼就到了音乐会当天。

就从结果说起好了。

没有恐怖攻击。虽然二楼自由座被站票观众挤得水泄不通,不过无人受伤。而人为灾害当然是零。

不过.说到音乐会是否圆满成功就另当别论了。

花笛同学指挥管弦乐社演奏。

非常完美!她一摇指挥棒,就连青蛙都会摇身变成杰出的男高音歌手。更何况是管弦乐社,那保证是会挤进全球前五名的名演出。不过

花笛同学钢琴独奏~新曲「人生」「蜉蝣」~

她一个音也没弹!

花笛同学有如被父母抛弃的小猫般看着谱面,却始终没按下键盘。场内的气氛一秒比一秒躁动,就连坐在二楼观众席的我都仿佛遭人诘问般不自在起来。

然而花笛同学就是不肯碰键盘。不对,这种看法未免太冷淡了。花笛同学有心要碰键盘。她真挚地凝视着钢琴

可是,她就是办不到。

「对不起~」

这句话结束了公演。

结果新曲「人生』和「蜉蝣』并没有演奏,场内掀起了些微不满的声浪。

我在公演结束后一刻也坐不住,立刻前往后台。

「小姐,这里禁止进入。」长得像RPG召唤兽的保镖拦住我。像花笛同学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警备自然也不是普通的森严。

「请让开,这是我的身份。」

我秀出『当局』的手册,召唤兽当场铁青着脸放行。

我们在学园内拥有绝对权利。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要是稍有松懈,我们就会成为即席的独裁者,就连逮捕拘禁都是随心所欲。尽管如此,学园依然容得下我们的存在,是因为历代局长和职员都搏命贯彻着「维护正义、良心、自由」的使命。

不管发生任何事,『当局』都不会为了私利私欲而动。

而帮助花笛同学是「他利」。

现在的花笛同学需要朋友陪伴。

当然并不是非我不可,花笛同学想必还有很多朋友。

可是现在能够立刻赶到花笛同学身边的人只有我。

我奋力打开后台的门。

「啊~是小安。怎么了吗~?」

咦?一身华服的花笛同学脸上带着表里如一的笑容。

只准备了安慰话来的我当场僵住。

花笛同学在榻榻米上用白巧克力和黑巧克力排成键盘状虽然有点怪,不过就某种意义来说,花笛同学跟平常一样

「今天真对不起~因为准备不够充分,我不喜欢高不成低不就,干脆就不弹了~」

「咦啊,说的也是」

「害你操心了吧,原谅我。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沮丧喔,反而变得更加更加有精神,一心想弹好今天这两首曲子喔~」

花笛同学有如操作节拍器般玩弄着那头音符形的马尾。这是她心情好时的举动一我甚至觉得她亢奋过头了。

「看到你有精神我就放心了。你还在忙,那我就先走了」

「啊等一下小安~」

「总觉得这个讲话方式拖得好长!?」

「我试着多加了几个休止符~」

是这样吗?

「给你~」花笛同学递给我两本笔记。

封面标题分别写着「人生」和「蜉蝣」。

「我已经背起来了,就送给你~」

「可是,我不会弹钢琴喔?」

「不是钢琴也没关系,你就收下。要是拘泥于形式,就演奏不出好音乐喔~」

情绪亢奋的花笛同学和我就此告别。

可是不安始终没有消除,在脚下低回不已。

而到了星期一,花笛同学就失踪了。

我得知这起事件,是在隔天星期二放学后,地点是局长室。

据说是花笛同学的父亲曙帆先生打电话来说她没回家。

我从星期一就有不好的预感,因为那天花笛同学缺席没来上课。比对她父亲的说法,显示她在星期一早上照正常时间出门以后,就不知去向了。

一般会判断这是「苦于发表会失败而离家出走」。不过问题是

有七名学生同样在星期一出门以后就下落不明。

这是『当局』的机密事项。就连身为『当局』一员的我都等到星期二才获知此事。毕竟一旦公布就会引发恐慌。

「看来似乎不是绑票。吉冈家或许很富有,不过假使是这样的话,绑架她一个人就够了啪哩啪哩啪哩啪哩。」

局长下意识地将名为雪之宿的米果不停往嘴里扔,不到三分钟就吃光一包。我想这种速度证明了她真的在伤脑筋。

这世上没有局长无法解决的事件。只要给她五分钟,她马上就继答出凶手与动机。她也曾自信满满地回答:「凡是现实可能发生的事件,无一不能解开。」

所以现在她会这么苦恼,就表示这起事件甚至超乎现实可能发生的范围外。

碰到这种事件,我根本束手无策。

但我非设法解决不可!

我负责监视的吉冈花笛消失了,这是我的责任。

更何况花笛同学是我的朋友。

这句话突发似地脱口而出:

「局长,这起事件请交给我负责。」

不过,就凭基层职员半天的努力,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成果

隔天我依然无心投入学业,随时会进入梦乡般、有气无力地度过了上午四个小时。但我并没有睡着,因为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花笛同学曲子的旋律掠过了脑海。

糟了!我被焦虑牵着鼻子走,始终臭着一张脸。

「我看你没精神耶!我希望自己是抚慰贫民窟少女受创心灵般的存在所以这块煎蛋卷给你!」

看吧,逊到连章夫都替我操心了。

「我就心存感激地收下了。」

章夫的煎蛋卷出奇地甜,或许正适合恢复疲劳。

午休时间只要没有特别的要事,我就会跟章夫在屋顶上一起吃午餐。

这并不表示我们很要好。这只是监视十哲这项业务的一环。

屋顶不时吹来阵阵饱含湿气的风。因为我绑包包头,所以不会发生头发乱飘这种烦人的事情,不过就是静不下心来。

「我说,安几良」

「怎样?人难免都会有无精打采的时候呀。我又不像章夫你那么单纯」

「『当局』已经查出失踪者的下落了吗?」

我囫囵吞下还没充分咀嚼的煎蛋卷。

「就算没有你那样的情报网,像这种程度的消息,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章夫这么说道,毫无炫耀之意。凭一己之力取得跟『当局』相同的资讯,可是相当厉害的事。章夫无能归无能,好歹也是获选为十哲的人才。

「所以,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章夫丢了一句料想不到的话过来。

「咦是有空啦几点?」

「两点,地点是学校后门。」

这难道是找我约会?

不过这也未免太直球了不,第一次约会就挑深夜两点根本是触身球!

「我说你,一开始就挑这种时间也未免太没常识」

「为了学园和平,我们要深入北馆第二音乐教室。』

「嗄?」

「昨天半夜也亮着,应该是凶手做了什么。今晚就去一探究竟。」

第二音乐教室是音乐课冲堂时的预备教室,平常并不使用。那是过去一个年级多达十二、甚至十五班的时代留下的产物。

「负责打扫的人也指证说在那附近目击到疑似吉冈花笛的人物。」

「咦,怎么会!咳!咳!」

饭粒掉进气管,害我呛到。

「那里一定有凶手留下的线索,我要彻底搜个够。」

以章夫这个傻瓜来说,算是大功一件。

「我身为肩负学园和平之人,这是当然的啰!」

他果然只是个傻瓜。

「那就两点见了。还有今天回家记得早点睡,黑眼圈冒出来了。」

我不自觉伸手摸脸。

我昨天晚上的确熬夜工作,翻遍所有资料寻找失踪者的共通点。我自认完全没有表现出疲态。

不对,奇怪了,我早就知道自己冒出黑眼圈,应该已经用粉底遮掉了才对。这么说

「就算你化妆我也看得出来啦,你以为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要知道,你监视我就等于你自己也被我监视。」

章夫厚实的手掌胡乱摸了摸我的头发。

「欸!头发会乱掉!我不是猫!」

就算kang议也没用,因为章夫这个人就是粗枝大叶。

「希望吉冈没事就好。」

从天而降的章夫的话语有如诚实的结晶。

我望着远方的第二音乐教室说了:

「一定没事的。」

那天晚上,我一吃饱饭就钻进被窝。

然后到了深夜,我按照预定起床。

姑且准备了电击棒防身。

话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跟章夫一起行动了。以前小学、国中时都被卷进那家伙的世界和平战略,把我整惨了。

这样的我,在进了学园以后会隶属于『当局』也真是因果报应。

只不过这跟帮章夫无聊的忙不一样,跟被章夫保护也不一样。这是为了拯救花笛同学的并肩作战。

「哦,你来啦。」章夫手上拿着格外细长的伞。

「今天应该不会下雨喔。」

「明知故问。这是武器啦。用刀剑枪炮保护世界和平是旁门左道,以暴制暴根本不会带来和平。」

「再说半夜拿着金属球棒在外面走动,也保证会被警察带回警局辅导嘛。」

「今晚似乎也举行了百鬼夜行的派对,看来没有白走一趟。」

仰望天空彼端,北馆的一室灯火通明。

「那么我就先变身啰为了学园和平。」

章夫从眼镜盒取出眼镜。

章夫一戴上无度数眼镜,就会变身为山崎毅。

首先是外貌变化。

●身高长高五公分。

●右颊的青春痘消失。

●头发变得光滑柔顺,散发晴风洗发精的香味。

接下来是运动神经。

●一百公尺赛跑成绩在班上仅次于田径校队。

●五十公尺自由式成绩也仅次于游泳校队。

●网球、桌球也能和校队缠斗到最后。

脑筋也变好。

●东大模拟考取得※B判定。(译注:B判定是指合格机率60%至80%。)

●京大模拟考取得B判定。

●一桥模拟考取得B判定。

●牛津模拟考取得B判定。

而且

●手上的雨伞提升强度,能够当作武器使用。这称为伞术。

也就是说,山崎毅相当帅。

不过,毅虽然做什么都得心应手,却永远当不了第一。就是因为这样高不成低不就,才会称为。十哲明明是一群专精某道至登峰造极境界的人,唯独毅恰好相反。

但我从来就不叫他「毅」就是了。

「好,准备完毕。安几良,我们走。」

「嗯,走吧,章夫。」

「喂!我现在已经变身为毅了!不是跟你说要叫我毅吗!」

「少蠢了。那种微妙的变化哪算变身。」

「呿!算了,之后再争论。我们走。」

章夫沿着校舍墙壁前进,打开窗户。看来他已经事先开锁以便入侵。这样哪像正义使者,根本就是小偷。

我跟章夫一步步走上阶梯。

两人集中精神于脚下的步伐,以免发出声音。脚步声仿佛直接响进心脏。

顶楼尽头的音乐教室透漏着微光。

听不到人声。应该不会没人在,看来对方似乎无意引起骚动。

「我先进去,你在后方支援就好,免得危险!」

章夫自作主张。我虽然不高兴,不过突然破门而入的确是重担。

说着章夫便冲进音乐教室。

「喂!乖乖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我仿佛听见凶手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接着是类似桌子倒下的声音,以及章夫介于惊吓与惨叫之间的叫声。

「章夫!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拿着电击棒仓皇闯进音乐教室。

眼前是拿着巨大镰刀的学生。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进门让那个学生更加混乱,他立刻粗暴地挥舞镰刀。虽然我没学过薙刀,不过马上就看出那个学生没学过武术。

尽管如此,战局还是那个学生彻底占上风。

因为那把镰刀锐利得超乎常理。

每当学生空挥镰刀,桌子就接连被砍断。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物质做的?

而且,总觉得那个学生好像显得相当惊慌失措。

学生闭着眼睛,朝我逼近。

「蠢蛋!你干嘛进来!这里轮不到你出场!」

章夫痛斥我,不过已经太迟了。

我就快被砍了。

难以置信的光景当前,我的脚根本动弹不得。

要结束了。

时间感变成慢动作。

我看见了走马灯。

「安几良!」

这时章夫跳了过来,抓着唯一一样武器伞。

章夫身怀伞术这套独门武术,如用木刀般用伞战斗。

可是伞根本挡不住砍得碎桌子的镰刀。

那把大镰就像菜刀切白萝卜般将伞砍成两半,顺势割开章夫的肚子。

章夫当场跪地,往前倒下。

那个学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起来,立刻夺门逃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章夫!」

「你啊,现在要叫我毅才对我好歹也是英雄喔」

「什么英雄!你当普通的章夫就够了!」

事到如今,就算是赌气也绝不叫你毅!

「安几良就算我死了也别去追那家伙喔。要不然会白白送命」

章夫勉强挤出笑容这么说。血从肚子汨汨流出。

「笨蛋!还有空操心别人吗!要赶快止血才行!」

可是就连我都已经看出结果

章夫回天乏术,救不活了。

不久,章夫便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在眼泪掉下来以前打电话给局长。

我简单报告情况后,没五分钟局长就来了。

「永别了。」

局长一进来就立刻向章夫的遗体行礼致意。

「山崎同学,过去我跟你经常意见不合、不知道对立过多少次,不过这种结局也太过分了!你居然先我一步,就这样被人杀死了!拜你之赐,『当局』死者零人的纪录就在今天付诸流水了」

局长就像跟活人说话般呼唤章夫。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就说完了,只见局长放下了按在胸前的手。

「足利同学,凶手使用什么当作凶器?」

我再度环顾室内。桌子及黑板到处像画线般四分五裂,断面都是完美的直线。

「这个嘛,看起来像是黑色镰刀」

我淡淡地说明着。现在要克制私情,我还不会哭,我还不能哭!

我的心纠结得比任何益智解环都要复杂。

一半是因为章夫,一半是因为行凶的学生。

局长像是要在陷入悲叹前活动身体般,开始勘验室内。

「足利同学,你喜欢HAPPY-TTTTURN吗?」(译注:HappyTurn是龟田制莫公司出品的一种米菓,类似○旺仙贝。)

「嗯,算喜欢庆功宴的时候,与其挑家庭号巧克力,我会选HAPPY-TTTTURN不过局长问这个是?」

「是啊,那个甜甜咸咸的粉简直是麻药啊。」

「请问,那跟这有什么关系?」

「不过,真正的麻药是万万不可碰。请你看看地板。」

局长鼓着小小的腮帮子。

我伸手一抹,发现沾着不是灰尘的白色粉末。

「千万别舔,因为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症状。不过这次是杀人、麻药吗?话说足利同学,难得有这个机会,请听我说」

「什么?」

「我本来并不打算当个学园的局长就满足了。将来,我想从更大的组织强制推动我理想的社会安宁。简单说就是独裁者。本来升上十哲这样光荣的地位缔造实绩以后,未来想要飞黄腾达应该很简单才对。」

「局长,独裁者是?」

局长在笑。但那个笑的本质并不是平常那种和蔼可亲的笑,而是更黑暗的笑。这就是局长的本性?

「不过现在既然学园已经出了人命,身为局长的我要负起责任。不管最后如何惩罚,都必然要断送前途了。可是」

这时局长恢复平常爽朗的表情。

「这起事件似乎超乎我的理解力。说来屈辱,我甚至无法想像犯人使用的武器。这一定是我应付不来的事件,所以」

局长伸手搭着我的肩膀。

「足利同学,这起事件和学生失踪事件都一并交给你处理。看样子你似乎是最接近事件真

相的人,请你一定要抓到凶手。」

「是!」

没错。无论野心为何,局长始终秉持着的本分保护着学园。

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

无论是黑是白,局长都不会饶恕学园之敌。

「还有一件事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还没问呢。」

「是什么问题呢,局长?」

「凶手是谁呢,足利同学?」

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重得不像平常的她。

「既然你目睹了凶手,那么杀了山崎同学的学生到底是谁?」

被识破了吗?

看来我没办法再用学生或凶手这些字眼含混过去了。

「凶手是吉冈花笛。」

我在上午四点返抵家门。

反正我一点也不困,就来整理事件好了。

我拉开书桌抽屉,拿出学生失踪事件调查书。

我发现角落还有两本笔记。

奇怪了,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笔记啊!

我立刻取出笔记。

这是花笛同学给我的笔记「人生」和「蜉蝣」。

我居然会遗忘这种重要物件,未免也太粗心了!

既然杀害章夫的凶手是花笛同学,那么这两本笔记很有可能寄寓着某种意函。

里面或许写了犯罪动机?总之我翻开笔记

我立刻就明白花笛同学为什么不弹这两首曲子了。

因为花笛同学没办法弹!

「人生」这首曲子是藉音乐表现人生的巨作,一次演奏就必须花上七十到八十年才会结束这种曲子根本就没办法给人听。更何况天才往往是完美主义者,花笛同学自然也不例外;她的自尊根本不容许自己只弹奏开头就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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