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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三章 接着是满月(1 / 2)

 第三章接着是满月

沉重冷冽的空气支配了这个空间。

这里是郊外某个废弃宾馆的地下停车场。

虽然已经被废弃多年,但电力似乎尚未被切断,几盏残存的电灯亮着微暗的光线,照亮地面。

御堂巽随手把女孩一丢,用食指拭去嘴角边的血迹。

用餐时间已经结束。被抛弃在地上的女孩脖子上被明了小小两个洞。

女孩是在熟闹地方闲晃的女高中生,只是几句简单的搭讪,就让她毫无戒心地跟到这里来。

巽感到有一股炙热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魔力应该回复得差不多了吧?

就是明天了吗明天,一切将会结束

巽在右掌上做出一个小小的青白色光球,随即将其捏碎。光球破碎的粒子,飞散至各处。

十天前的前哨战就像场游戏一般,玩得蛮尽兴的。巽在月森冬马的大学里施放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的法术,煽动仁科和熊坂发动攻擎。

虽然结果是仁科被月森家的长女打败,熊阪则是连变身都没有机会就被打倒了,不过无所谓。

他还有真矢这张王牌,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场的机会,不过他正一步步迈向完成。

相信很快就可以让他以最强武器的身份登场了吧。

南原鹰秋那边他也事先刺激过他了。那个感情直率的少年今天晚上应该会照他的计划再次袭击月森冬马,但他并不期待鹰秋能够打败冬马。

另外,原本预料中院的刺客竟完全没有出现,这样一来,准备用来和院的刺客战斗的手下们,除了已经从自己这里得到剑的直矢之外,其它人不过是陪衬的角色而已。直正的复仇如果不是用自己的手去完成的话,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看也不看地上的女孩尸体一眼,巽走到外面。

真矢双手抱胸,靠在入口旁斑驳的墙壁上。

完全看不到其它人的存在。冰冷的风吹过巽的双颊。

状况怎样啊?直矢?

他问完后,原本一直望着天空的直无言地瞥了巽一眼,再次把视线移回天空中。

巽淡淡地笑了。

因为真矢的瞳孔颜色,正如巽所想的改变了。

真矢的瞳孔颜色,已经变成比血还深的深红色。

这是他给直矢的魔剑绯无的力量已经却是渗透进真矢身心的证据。

现在挂在真矢腰边的魔剑绯无,是巽以前使用禁忌的秘术打造出来的。

封入绯无中的魔力可以将使用者心里的强烈**转换成力量。

只要**和愿望越强烈,绯无给使用者的力量便会越强大。

但是如果使用者的精神尚未成熟、或是过于脆弱时,使用者会因无法抵抗绯无的力量而失去自我。

原本巽在打造这把剑的时候,是打算把它拿来当作自己的武器。但因为绯无无法承受巽的魔力,使得剑身开始有了龟裂。因此巽决定不自己使用而改采其它方法。

制造一个可以自由操袱、且武力强大的私人士兵。这就是新的绯无使用方法。

十二年前和相马作战时,他也曾经让一个狼人族的人成为绯无的俘虏,攻击相马。

如今,和当年一样,巽打算利用绯无将真矢打造成最强的私人士兵。

因为真矢拥有成为战士的过人资质、强烈的愿望和脆弱的精神。

这对绯无来说是最这合的人选。真矢满足了绯无所需的所有条件。

而真矢恰巧是十二年前被绯无俘虏的那个男人的儿子。巽只能说这是极尽讽刺的命运。

赶快给我出场的机会。你给我的剑正呼唤着想砍人的**。

直矢抬头盯着夜空说,完全不看巽一眼。

和先前的机械式空洞语调不同。是一种充满自信、寒冷恶意和坚定意志的语调。

真矢已经完成了。

真可靠啊。不过,做事是有顺序的。你就让它继续渴望血气吧。

哼。

真矢一脸无聊的皱起脸,背向巽走开。

等到真矢的背影消失后,巽轻轻拨开刘海,抬头看着月光闪耀的天空。

奈津美就是明天了。在明天的满月之下,我会结束对相马的复仇。然后,我会到你的身边去我再也不会让你感到寂寞请你温暖地迎接我。

巽仰望着天空,用沉稳的语气向已逝去的恋人诉说。

明天将决定一切。但,在那之前

今夜还有一件事要做。

巽的喉头深出低沉的笑声。他掀开斗篷,从现场消失。

夜空里闪耀着金色光辉的月亮,正准备描绘明日的月圆。

我讨厌满月。

冬马呆呆地抬头看着夜空,脑子里只想着这件事。明天应该又是个正圆的满月吧。

只要看到满月,十二年前那天的记忆便再次苏醒。

妈妈死时的记忆自己杀死了妈妈的记忆

就算已往过了十二年,至今只要一想起那段回忆,冬吗的胸口便一障剧烈抽痛。让他厌恶自己,厌恶这世界上的一切。

赶快回家吧。

冬马呼了一口纯白的气,再次踏上回家的路。

这是一条只有空地和空房的寂寞小路。

昨天考试顺利结束,今天开始放假不用去学校。由于刚刚深雪要他去买牛奶,所以他现在正走在从便利商店回家的路上。

原本打算做奶油炖菜的,可是我忘了家里已经没有牛奶了。但是我现在正在炖束西,没办法离开

一想起穿着兔子围裙的深雪边说着这些话边低头道歉的样子,冬马便不由得苦笑。

和深雪一起生活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天。敌人什么动静也没有,但他们危险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只是冬马已经不会再跟深雪说什么离自己远一点比较好之类的话了。

因为冬马开始希望深雪能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从旁人的眼光看来,有个像深雪这样的美人陪在身边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但对当事人冬马而言,这并不完全是件好事。

今天晚上一定又要失眠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自从开始和深雪同居之后,他就一直睡眠不足。

冬马是个健全的二十岁青年,如果有个年轻女性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想到一件两件三件四件不该想的事。所以他每天晚上都过得非常苦闷。

有时候也会想半夜爬到屋顶上嚎叫一番。

或者干脆就放手去做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付诸行动。

呜我真的是很没用啊

越想自己越没用,冬马不由得叹息。而且今天早上还因为这件事被哥哥静马念了一顿。

时间回溯到今天早上。

冬马一边抓着乱翘的头发一边走下楼梯,突然听到深雪和某个人在厨房谈笑的声音。

啊、哥!?

冬马急忙奔向厨房,看到大哥静马正坐在桌前和深雪一边闲话家常,一边啜着茶。

啊,冬马你早。赶快坐下吧。我立刻帮你准备早餐。

深雪看到冬马后,便用笑容打了个招呼,立刻转身进了厨房。

早啊,冬马。

静马满脸笑容的挥手迎接冬马。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跑来我这?

冬马问完后,静马仍旧一脸笑容的缓缓站起来,直直走向冬马

啪嚓。一记额头必杀技打了上来。而且不是打在眉间,是打在太阳穴上。

啊呜!

脑浆几乎要爆出来的痛楚让冬马不禁蹲下来呻吟。

你什么时候伟大到可以叫我哥了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我虽然不会像静华一样,要你在哥哥的后面加上大人两个字。不过请你至少叫我大哥。

静马毫不留情的狂踹蹲在地上的冬马背部。

啊啊啊!对、对不起啊,大哥!

虽然冬马几乎已经是边哭边道歉了,但静马的手脚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于是他试着向深雪求救,但深雪似乎觉得这种暴力行为是兄弟之间的爱情表现,所以她只是一连微笑,一边看着两个人缠斗。

过了一会,冬马终于从暴行中解放。他坐到椅子上,一边喝着深雪煮的咖啡,一边恼怒地看着哥哥。

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干嘛?来吃深雪煮的早餐啊。想说现在刚好是吃早餐的时间,所以我就在去公司之前晃过来一下了,更何况又顺路。

冬马一脸狐疑的看着哥哥。这个大哥虽然平常总是带着笑容,但他却是个狡诈难搞的家伙。连冬马这个作弟弟的,都搞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静马不时转向深雪夸赞她的手艺,被夸赞的深雪也非常高兴,最后甚至还说了什么如果您方便的话,随时都可以过来吃饭之类的话。

别开玩笑了。

冬马在心里吐了吐舌头,结果被静马赏了一记带剌的眼神。

这种急速的表情变化最恐怖了。

正当冬马吓得像被蛇瞪住的青蛙一样时,深雪突然大喊一声啊!糟了!今天是丢可燃垃圾的日子!一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

餐厅里只剩下冬马和静马两个人。奇妙的沉默感。空气冷冽。

那,她还是chu女吗?

喀啦。静马唐突的一句话打破沉默,让冬马整个连人带椅一起翻了过去。

你、你、你!?

虽然冬马努力的站了起来,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不断无意义的张开嘴巴。静马看着这样的他说:

真像一条白痴金鱼。

他非常冷淡的说道。

看来是还没做了。这样不行啊,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男女怎么可以什么事都没发生呢?赶快动手啦!

你、你管太多了!

冬马终于红着脸怒吼出来。

该说你是根木头呢,还是说你没有胆量呢明明你就跟一个那么可爱的小姐住在一起,结果你却什么都没做,这真是失礼啊!

静马对着空气说。

唉,我想还是算了。今天我就此告辞了。请你跟深雪说我还会过来吃饭。

静马一脸平静的站起来,穿上挂在椅子上的长大衣。最后说了一句:

好好保护她。

他只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虽然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如何,但他那和平常不同的语气却人印象深刻。

冬马回想着哥哥早上留下的那句话,一个人走在夜道上喃喃自语。

大哥居然会说这种话啊。

虽然已经认识他二十年了,但冬马还是无法理解静马这个人。冬马低着头,思考着了解一个人是很难的事这种哲学问题。接着,他看到地面上一个拉得长长的影子。

随着影子抬起甄看上去,只兄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青年站在那里。

那是之前袭击他时被深雪打倒的高中生。名字应该是叫做南原鹰秋。

好久不见了。月森冬马。

冬马不回答他,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看。虽然外表和之前没什么变,但他身边的氛围完全不同。

像是有一股沉重冷冽的风缠绕在他身上一般的氛围。

我今天绝不会让你逃走。我可是特地选你落单的时候来的。今天要让你本人来跟我打啦。

鹰秋用低沉冷静的声音说。

为什么把我当作目标?你也是御堂巽的手下吗?

鹰秋听到冬马的问题后动了一下眉头,低下头来。看起来像是咬紧了牙根在压抑着一涌而上的什么东西似的。

过了一会,鹰秋拾起头来。他的眼里有着惊人的觉悟。

我已经没有后路了。如果今天不在这里杀了你,睦美就会被杀掉。这样或许对不起你和那个女的,但我今天一定要你死在这里,

鹰秋说完后,立刻冲向冬马。

我知道你不能变身!你要骂我小人也罢!就算我就这么死了也不会有怨言!所以你也给我用尽全力地战斗!

鹰秋边跑边咆哮。

鹰秋伸手撕裂上衣,同时上半身化身为狼。一只拥有暗沉灰毛的灰狼

冬马立刻往旁边一跳,惊险地躲过打过来的拳头。鹰秋随即又往横向使出钩爪。

冬马用手上的便利商店塑料袋将他的手挡开。袋子和里面的牛奶盒被撕裂,白色的液体四溅。

啊啊,我特地去买的牛奶

冬马一边想着这下吃不到奶油炖菜了,一边闪着身子躲开四溅的牛奶。

和冬马的意志无关,这场战斗已径开始。

可是对方看起来完全不像敌人。他身上仍旧没有散发出任何恶意。

能感受到的只有深切的悲痛、无法言喻的怒气和厌恶自己的心情。连鼻子不甚灵光的半吊子狼人冬马也能清楚厌受到这三股复杂的情绪。

刚才他口中说的睦美,是女孩子的名字吗?那个女孩是否能得救

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但就算冬马说想要跟他谈,对方现在也绝对听不进去吧。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你就这样杀了我,

冬马的脑袋里浮现深雪的身影

冬马,你喜欢有放鲑鱼的奶油炖菜对吧。静马大哥是这么说的。我今天晚上就做这道菜,请你拭目以待喔!

今天傍晚深雪出门买菜前,她是这么说的。

明明就是这么紧急的状况,但只要一想到深雪的脸,便不自觉地微笑。这真是不可思议。

战斗吧!

冬马决定挺身而战。他不喜欢战斗。但对于现在的冬马而言,有个人在等他回家。所以他一定得回家。

喔喔喔!

冬马发出十分有魄力的嚎叫声,双眸里绽放出眩目的金色光辉。

南原鹰秋并不想战斗。

他不是讨厌战斗这件事,而是对鹰秋来说,要跟一个不带战意的对手打斗,不过是种痛苦而已。

要是杀死这个男人的话,那个女人会很难过吧。

从那天以来,鹰秋便常常想起深雪的事。只要一想起她,现实中的所有苦痛都会不可思议的减轻。

但就算会让她伤心难过,鹰秋也无法停手了。

一切只为了他唯一的妹妹。

我不需要没用的人。下次再失败的话,我要用你妹妹的命来付出代价。医疗费也是很贵的呢,这样刚好,就让她安乐死吧!

巽冷笑着说着这段话的身影,深深烙印在鹰秋的脑海里。

为了甩开那个影像,他只能不断地狂乱挥舞着钩爪。

呜喔喔喔喔喔喔!

喔喔喔!

鹰秋的叫声和月森冬马的声音重迭。

他的眼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你、你居然会变身!变成神狼!?

鹰秋从冬马身上感应到异样的压力,连忙往后一跳。

冬马金色的瞳孔直直地凝视着前方。他的表情异常冷静,以前那个平凡青年已不复在。

就像你所说的一样,我无法变身。但这并不表示我就不能战斗。

在沉静的语调停下来那一瞬间,冬马便从原地消失了。刹那之后,鹰秋的腹部感受到一股强力的冲击。

仿若被钝器击中般的强大冲击让鹰秋说不出话来,只能任唾液自嘴角流出,呆立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后,他才发现那是冬马的拳头。

该死啊啊啊啊啊!

鹰秋像是要振奋自己般的怒吼一声,他在头上握紧双手,瞄准冬马的后脑勺挥了下去。

但这一击却只空虚地切开了空气,下一瞬间,他的下颚便被迅如光速的一掌打飞。鹰秋被打飞在半空中。

一瞬问,他失去了意识。

他无法相信,变身后的自己,居然会输给尚未变身的人。

从小时候开始,大家都嘲笑他是只下等的灰狼。他非常懊悔。

他不想输给任何人。所以他拚命锻练自己。进入院,和许多前辈战斗,累积自己的修行经验。

他不像红狼有操纵火焰的能力,也不像白狼能操纵冷气、治愈伤痕。但他还是没有输给任何人过。战斗,就是鹰秋的一切。

但在这场战斗里,鹰秋输了。

咳啊!

鹰秋连闪都没办法闪,便凄惨地跌在地上。

我、我、输了吗?

全身的感觉都麻痹了,意识也逐渐变得朦胧。

连眼里唯一看得到的月亮,也因为无法对焦而显得模糊。

有一种奇妙的虚无感。但和懊悔不同,这是一种像是胸口被开了一个洞的威觉。

睦美]

鹰秋无意识的念着妹妹的名字。

和妹妹之问的回忆如同跑马灯一般,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睦美天真无邪,是个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的开朗少女。

躺在医院白色病床上的睦美,是跑马灯的最后一幕。

没错我不能输我不保护睦美的话,谁来保护她!

鹰秋用尽所有力气站了起来。

冬焉的双眼静静地看着鹰秋。他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憎恨、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坚定的决心。

呜喔喔喔!

鹰秋跑了起来。虽然受伤的内脏都在体内哀嚎,但这都没有关系。

飒!鹰秋的钩爪黥进了冬马的左肩。但鹰秋的左手也同时被冬马抓住。

啪叽!左手随着沉钝的声音碎裂。但鹰秋还是毫不在意地压深钩爪,而且还打算趁势将冬马压倒并坐到他身上。只是在他付诸行动前,他的手便已被拔开。

鲜血自冬马的伤口喷出,滴进了鹰秋的眼里,让他的视野染上一片赤红。

什槽!

在鹰秋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的腹部便已吃上一记重击。是拳头?还是脚踢?鹰秋连这都已无法分辨。

沉重、高热的一击。

对不起

最后鹰秋在耳边听到冬马的声音,意识随即慢慢转落至暗合中。

身体里每一条肌肉都仿佛受到压迫,不断哀嚎。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冬马用颤抖的手打开门。

欢迎同家,冬马

深雪边用围裙擦着手边从厨房里走出来。

在她看到冬马的那一瞬间,她用两手遮住嘴巴,倒吸了一口气。

冬马!

深雪急忙跑过去,撑住快要倒下的冬马。

为了要让深雪安心,冬马勉强挤出一个笑,把肩膀上那个代替牛奶的东西放了下来。

那是上半身**的青年鹰秋。

这个人是之前的冬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冬马要满脸疑惑的深雪把鹰秋带到二楼自己的房问里,好好照顾他。

好的可是,冬马你

我没事的只是有点累了,我在沙发上休息就好。

深雪不太情愿的答应了他的请求,用她瘦小的身体把鹰秋背到二楼去。

看着深雪不时回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冬马不由得苦笑。

冬马目送深雪上楼后,便拖着如铅块一般沉重的身体,硬足走到客厅沙发上。

大概是因为放松了吧,冬马已经连手都劲不了了。

虽然鹰秋给他左肩那一击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

我都忘了使出全力后的反作用会让人这么痛苦

使用超出人类**的力量战斗后的反弹,让冬马非常痛苦。

从那之后第一次痛成这样

冬马过去曾经体验过一次这种全身骨头几乎要闹分家的痛苦。那定无法忘却的,十二年前的记忆。

意识越来越朦胧。一直开若的电视机听起来根水足个恐怖的噪音。

得关了它电视

虽然冬马挤出最后一丝意识,试着去拿遥控器,但他的手却空虚地垂下。

他没事吧

深雪一边折着脱下来的围裙,一边走下楼梯,途中抬头看了一次楼上。

虽然鹰秋的伤从外观看起来只不过淤青,但他的内脏却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害。

可是深雪的治愈能力只能使伤口愈合,所以她也只能期待鹰秋的身体自行修复。

鹰秋现在正躺在冬马的床上安静地睡着。从他口中不时流泄出来的呻吟声,不断叫着睦美这个名字,让深雪非常在意。

那一定是他很重视的人吧

从已经丧失意识的鹰秋身上能感受到的,就只有他想要守护某人的坚强决心。

冬马也一定感受到了吧。所以他才会把鹰秋带回来。

冬马

虽然深雪也担心鹰秋,但冬马才是她最担心的人。他回来时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糟糕。搞不好他受的伤比鹰伙还重。

冬马?]

深雪走进客厅,倒在沙发旁的冬马映入眼帘。

看着他满肩的血,深雪试着不吵醒他地帮他宽衣。碎裂沾血的上衣脱下来之后,深雪才发现伤门已经愈合,而且身上也没有其他外伤,看来应该暂时没事。

对不起冬马

深雪一边抚着鲜血早已凝固的肩膀,一边后悔着不该让冬马一个人出去。

她根本不忍心看着冬马咬紧牙根,因痛苦而呻吟的样子。如果她跟着他一起出去,或许就不会看到如此痛苦的冬马了。

幸好他这次没事。但谁能担保下次也能如此?

对深雪而言,和冬马一起度过的这十天非常充实。

不管是冬马抓着头边碎碎念边念书的样子,还是认真吃苦自己煮的菜的样子,深雪都很喜欢。

深雪打从心底觉得,能来到这真是太好了、能遇到这个人真是太好了。

我不要他死

深雪拿来脸盆和毛巾,擦拭冬马肩上的血迹和全身上下的汗渍。

但不管怎么擦,冬马的汗还是不断地冒出来,深雪的手也没有停下来过。

为了不让冬马受寒,深雪不仅把暖气调强,还把煤油暖炉也抬了出来,让整问房间的温度上升。

现在深雪能做的,也仅有如此而已。

当深雪正在桌上脸盆里拧着毛巾时,冬马轻轻喃语。

原本以为他终于恢复意识,回过头一看却发现冬马还是十分痛苦的紧闭着眼睛。

妈妈

冬马正呼唤着妈妈。深雪看到他双颊上的泪痕,轻轻地为他拭去。

冬马无意识地握住她的手。

冬马的手紧紧地握住深雪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握住她的手,不断呼唤着妈妈。

深雪脑海里又再次浮现相马告诉她的十二年前的那件事。

他一定是梦到了当时的情景。

对一个八岁的孩子而言,当年的一切实在太过残酷。那道深刻的伤痕想必遗烙印在冬马心底吧。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冬马在无意识的状况下开始哽咽。

不时间歇地哭泣,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要哭冬马

深雪的胸口被揪得紧紧的。她把冬马的头抱在胸前,像是抚摸着孩子似的,温柔地摸若他的头。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好吗

冬马心里的痛,似乎也传进了深雪胸口,让她的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那一整个晚上,深雪紧紧地抱着冬马,从未松手。

冬马做了一个梦。十二年前那一天的梦。

那天,冬马的父母带他回老家去玩。

月森家的祖宅是建在山麓上的一座古老寺庙。哥哥和姊姊因为讨厌老旧建筑那股霉臭味,选择留在家里。

深夜时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模糊爆炸声吵醒了冬马。

被吵醒的冬马揉着眼睛,发现到原本应该睡在自己身旁的妈妈不见了,他便推开纸门去找妈妈。

强风吹得窗户嘎嘎作响。

严冬刺人的寒风让只穿着睡衣的小冬马用手环着身体,不断颤抖。

母亲你在哪?

他好想赶快找到妈妈,回到温暖的被窝里。

从进了小学以后,姊姊就不准他再和妈妈一起睡,所以他真的很久没像今天这样跟妈妈一起睡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可以独占妈妈一样,让冬马非常高兴。所以他今天晚上一点也不想离开妈妈。

外面再次传来钝响,声音大概是来自前庭吧?

走出了庙外的冬马,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光景。

庭院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睡衣、肩膀血流不止的妈妈诗织。

另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没见过。那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把剑。

最后一个人,是一只拥有金色毛皮的狼人。

金色的狼失去了左手和右脚,大量的出血在地上汇成一片血海。

母亲!

金色的狼男大叫一声别过来,阻止了急忙想要冲到妈妈身边的冬马的脚步。而那声音没错,是爸爸。相马的声音。

父亲是父亲吗

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像是施放了瞬问移动的法术一般,出现在高声大叫的冬马面前。

冬马看到男人的侧腹也受了很重的伤。

他用手压住伤口.嘴角边露出了一个让人会从背脊发冷的残虐笑容。

男人在冬马头上举起剑。

去死吧。

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低喃着。他瞄准了冬马的头顶挥下剑。

白刀逼近眼前。不要!妈妈悲痛的呐喊撼动了冬马的耳膜。

在白刀的彼端可以看到一轮满月。明亮的满月在深沉夜里的暗闾中,绽放着鲜明的黄金光辉。

我会被杀掉

在觉悟到死亡的那一瞬间,冬马的意识随即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有如嗜血野兽般的咆哮响起。那是冬马发出的嚎叫声。

他感受到身体里正有什么东西不断涌上。

那个东西支配了冬马的身体,要他杀了眼前的男人。

不,不只是眼前的男人。那个东西要他将一切都破坏殆尽,将一切赶尽杀绝。

冬马很快地就理解到那是什么。那是他自己,还有夜空中闪烁的满月。

被*纵的冬马用尽全力挥舞着短短的小手。无形的力量从他手上进射出来,把眼前的男子打飞。

男人凄惨的趴倒在地上呻吟着。

呃呜呜呜呜呜

低沉的嘶吼从冬马口中流泄出来。

他要置这男人于死地。这样一定很爽快,他是这么觉得的。

他轻轻地在指尖注入力量.锐利的白刀钩爪伸出,反射着明亮的月光,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冬马慢慢走近倒在地上的男人。当他举起钩爪时,有个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不用回头,冬马就知道那个人是妈妈。

妈妈拼了命呐喊着要他住手,要他到此为止。

不要烦我。

冬马甩开妈妈的手,转过头用极冷淡的语气说道。

冬马

妈妈在哭。她一边哭泣一边再次紧紧抱住冬马。

烦死了,居然在他要杀了这个男人时出来干扰他,真是烦死了,

于是,冬马用指尖的钩爪刺进妈妈的胸口。

他毫不犹豫。那不过是一种排除干扰者理所当然的行动。

妈妈温热的鲜血,透过钩爪沾湿了冬马的指尖。

冬马

妈妈用颤抖的双手覆住冬马的两颊,带泪的眼正对着他微笑着。温暖柔情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冬马。

冬马看到映在母亲眼底的自己,不禁愕然。

那不是自己,而是一只狼。

牙齿暴出,嘴角残虐地扭曲着。它在笑。

但冬马很快地就理解到那只狼就是自己。

妈妈覆在自己颊上的双手,突然加重了力道。

嗯。

冬马听不清楚妈妈渐弱的细小声音究竟说了什么。

妈妈最后再一次的微笑之后,便慢慢地倒在冬马身上。

冬马紧紧抱着妈妈急速失温的身体,恍惚地凝视着夜空中金色的满月。

之后的事,他记不太清楚了。

白亮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射进。

母亲!

在干燥温暖的房间里,冬马因为自己的叫声醒了过来。

好久没梦到十二年前的事了。这几年来,他都没有再作过这个梦了,他还以为这一切部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昨晚又再度梦见。

从梦境中醒过来时,头总是痛得特别剧烈。

他杀了自己的妈妈,而且还是笑着杀了她。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在梦境中,他总是那样淡淡地杀了妈妈,但梦醒之后,激烈的悲伤、后悔、还有无法原谅自己的愤怒总是一涌而上。

这两种厌情的反差,每次都让冬马痛苦不已。那是一种仿佛会蚕食心灵的、无法承受的深切恐惧。

他无法呼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冬马

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冬马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之中。

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被深雪抱在怀里。

深雪还在沉睡着,但她纤细的双手仍紧紧环着冬马的头。她的眼睛有点红肿,难不成她哭了一整夜吗?

我又让你担心了

冬马试着将深雪的手拉开,但她的手就像是有意识般地,反而用力地把他紧拥在胸前。

深雪的体温、胸部柔软的厌触、还有甜美的香味越过衣服传了过来。

被深雪包围着,身体的颤抖竞下可思议地缓和下来。

好像被妈妈抱着入睡一样,既温暖又让人安心。就是这种感觉。

抱着女人睡的时候,居然会想起妈妈,难不成我有恋母情结吗

冬马一边想着这种事,一边决定要再持续这个姿势一会儿,慢慢再次闭上眼睛。就算再次入眠,在她的怀里也一定不会再做恶梦吧。他是这么想的。

时间倒转回凌晨三点。某个地方发生了火灾。

在南原睦美住院的医院里,其中一间病房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

医院里一阵骚动,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铃声打乱了深夜的街道。

燃烧的烈焰为黎明前的月夜染上一片暗红。

月森静马站在医院的屋顶上,俯瞰着地上的骚动。

他的怀中,抱着一名穿着病服的少女。

那是南原睦美。为了让她的哥哥南原鹰秋脱离战线,静马前来保护这个少女。呃说难听一点,就是人质,为了让她的哥哥不要再听命于御堂巽的人质。

就在静马潜入病房把人带走时,他从窗户的彼端看到一团鲜红的火球,从别栋病房的屋顶上朝这边逼近。虽然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开了,不过加果他再晚个几秒钟到,南原睦美的小命绝对不保。

少女在静马的怀中规律地呼吸着。

植物人吗她明明还是个国中生

静马俯下视线,为少女和她的哥哥感到悲哀。

御堂巽一定是利用这个少女来逼南原鹰秋服从他。

只要聚集几个院内拥有体内治疗能力的白狼,她应该就能得救吧。

静马边想着,正打算离开医院时。

原来如此,是相马的长子啊。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站在回过头的静马面前的,是在白西装外头围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男人。静马一眼就看出他。

是御堂巽。

大头头居然为了杀一个女孩而亲自出马,还真是意外的勤劳呢。还是说您太闲了?

巽对静马的嘲讽置之不理,只是露出了一个冷笑。

如果那么闲的话,就跟我玩玩如何?这样也比较快嘛。

表情这么冷静,但骨子里倒挺好战的嘛。

常常有人这么说喔。

静马笑着回答。巽也摸着浏海,愉快地笑着说和你爸一样呢。

静马维持着笑脸,边窥探着对方的动静。虽然对方现在看起来没有要战斗的样子,但还是不能松懈。

而且静马身边还有个睦美会妨凝行动,形势上相当不利。

可以的话,他直一的很希望对方能就此撤退。

只是

呵呵。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啦。不过既然你手上都抱着那个无助的少女了,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巽像是解读了静马的心一般。

通常应该是相反的吧

刚刚是你说要打的吧?我是那种不会拒绝别人的人。

说得好。

静马开始感到后悔。一个人来进行这个秘密行动实在是个大败笔。

如果能有个人帮他照顾睦美,他就可以尽情战斗了。

那就让我看看院里屈指可数银狼的实力吧。别让我失望啊。

巽的脸上浮现一个带着嘲讽的笑,慢慢地朝静马靠近。

无形的力量从巽的体内涌出,让原本无风的夜空刮起一阵强烈的疾风。

巽并没有使用任何术法,只是因为他的魔力过于强大,让空间自行起了反应。

静马把睦美放在脚边,收起眼镜脱去大衣。一声咆哮后,他的上半身化做银色的狼。

他吸了一口气,低下身子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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