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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悠愁的社会课参观(2 / 2)

打工魔法师 椎田美由贵 更新时间 2021-08-22

是:是冯

关于那种病症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只听说过那是身体会变得支离破的疾病,从病情发作而被强行带到本家后,当那孩子回来时已经成为白骨。所以我只能以火葬的方式为她举行葬礼。

将视线移往庭院,千惠的母亲以怀念回忆的口气继续说著。京介则将目光落在自己膝盖上,轻叹一口气。他心想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自己应该还没办法将往生者的事像这样对别人诉说吧?可以感觉到说出过去的她,声音中到处带著温柔及冷静,还有深切的爱情

因为千惠的父亲在术者之中.是立场有点特殊的人

千惠的母亲整理著和服的袖子,说道:

所以普通人要从十二、三岁才会进行的术者训练,她却从四岁就开始进行了,据说是因为要尽可能早一步让她具备能力,在本家成为有用术者的方针。虽然除此之外有让她去上普通幼稚园或小学,但好像不太能交到朋友。

京介无言地点点头,他想起齐藤干惠在学校里遭到欺负的传言。和自己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是看得到的,或是看不到的某些东西。不管是如何细微的不知名之物,一发现就全盘否定的人,是不管大人或小孩都存在的。

在训练中也没有年龄相仿的术者,那孩子在家门外熟识的就只有她姐姐而已。

她有姐姐吗?

丰花无意义地抬头看著和室天花板反问著。千惠的母亲用力地点头。

有,是我的长女。虽然她现在住在别的地方,但她是正在本家工作喔.千惠很喜欢姐姊,所以我无法想像她会讨厌光流脉使者这是怎么回事呢

看著表隋黯淡的千惠母亲,丰花以失败的表情面对京介,她的眼睛诉说著:要是没说出会让她母亲担心的话就好了。

庭院的池塘里,鲤鱼溅超了水花。京介叹口气后对千惠的母亲说道:

事情要是解决了,我们会将一切告诉您。

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奇怪的事件。齐藤千惠你真的在这里吗?

丰花用长柄杓子将水淋在墓碑上,以呆愣的声调如此说道。闪耀透明光辉的水滴流落在光滑的碑面上,穴在花瓶里的菊花懒洋洋地摇动著。

京介他们来到从齐藤家步行几分钟可达的墓地。因为丰花说想确认齐藤千惠的坟墓,所以千惠的母亲也没特别表现面有难色的样子。实际造访后,在极为平凡的墓园角落,发现极为普通的齐藤千惠坟墓。当然,到处都看不到有从墓地挖出遗体之类的奇怪痕迹。

在离开她家之前曾看过照片,齐藤千惠是个个头娇小的普通女孩,照片中的表情也看不出来是否聿福。当然也没有奇怪的手臂。除此之外,她和昨天碰到的荆棘死,在长相上几乎是同一个人。

宽广的墓园里除了京介和丰花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影。这里只有寺庙正殿和杂木林还有宽广的墓园。然而,在墓地里寻求色彩本身是无意义的,映入视野里的色彩只有墓碑黑色,白色和灰色,应该是风势强劲的关系,墓地里的塔型木牌发发出寂寥的声音。

真是普通的坟墓耶。

压着受到风势煽动的发束,丰花孤单喃喃自语,耸立着长方形墓碑,形状非常标准斋藤千惠的坟墓并没有值得一提的特征。尽管如此,应该是母亲勤于整理的关系,墓碑上连一点青苔都没长。

要是我死了,我想建个非常豪华的坟墓。

建个金字塔就行了。

听说创造光流脉的巫女在地底下有个超大的灵庙。如果可能的话,像那个感觉的就可以了,要是拼命传达出一条丰花是伟大的光流脉使者。

京介在嘴里嘀咕着随便你,站起身来。反正丰花去世的时候,自己早就死了。他心想就算丰花再怎样傲慢,大概也说不出要把京介从那个世界叫来,命令帮忙盖坟墓吧。

那位母亲应该会使用法术,所以当千惠那孩子的遗骸送回来时,她已经调查过了。不过,她说那确是本人的骸骨。丰花再次用杓子浇水说道。虽然没有在职中的感觉,但千惠的母亲似乎也还是术者。据说,通常与没有光流脉使者因子的一般人混血,就很难将身为术者的能力遗传给小孩。

在父母亲之中只有一方是术者的情况,虽然可以生下继承能力的小孩,但可能性却是非常稀少,好像只有一成左右。

将水桶及杓子塞给京介,丰花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想彻底调查一下。因为那位母亲太可怜了,她明明一个人努力振作地平静过生活。不管是假的还是幽灵,要是长得像自己小孩的孩子四处徘徊,做些奇怪的事,也会觉得讨厌吧?

如果是以我们的能力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就没关系。

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保守消极的话?如果认为总有办法解决,就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认为没办法的人就一辈子也没办法。

你用不著搬出这种哲学。

你很啰唆耶。水桶已经空了,京介你到那边去提水。我到寺庙正殿,向寺庙的人打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叹口气后,就介往被称为墓地能道貌岸然的方向迈开步伐。

微风吹拂,在墓地后方的杂木林发出发出声响。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墓地的原因,但是乌鸦四处来回飞舞,让京介心中感到莫名的不祥。

利用位于墓地角落的自来水管装水到水桶里,京介点燃香菸时,在通道的前方响起几个坚硬的脚步声。

那是身穿西装的大块头中年男子,和在其身后拿著玲洗树澍枝的两名术者,虽然术者方面全部穿著制服,但京介却不知道那代表什么身分。

因为水从水桶中溢出,所以他关上水龙头。但那奇怪的一行人却更住前踏出一步,在水管前停下脚步。

那些是不认识的脸孔,不过似乎有妨碍他通行的意思。虽然完全不能自豪,但因为早已习惯初次见面的人突然前来找碴,所以京介提著水桶静静地变换方向。接著他咋了一下舌头。对于自己身后也有三名术者,他完全没注意到,就连被包围起来的情况也没有印象,但这就是所谓的夹攻。

在眉宇问刻划深纹的中年男子走近距离京介两步左右的面前,并说道:

一条京介,十六岁。是在光流脉统辖管理总局,完成正式登录的矫正术者没错吧?

你是哪位?

回答我的问题。

那是种与其说是询问,更像侦讯的口气。因为就算在这里争论询问的优先权也于事无补,所以京介将烟蒂丢进携带式烟灰缸后,混杂著叹息回答道:

是没错。

因为根据资料上显示你还是学生,所以我跑到高中去接你,但你是怎么了?你的同班同学竟然说出不知道,因为他就是这种人的缺席理由。我施展追踪术寻找,你却跷课跑到这种墓地,真是奇怪啊。你要好好用功念书才对。

你是教育委员会的人吗?

看起来像吗?

不像。

既然如此就别问丁!我是光流脉统辖管理总局以下简称本家,可以吧?

京介默默地点头,并背对著自来水管,将所有人纳入视野的左右。穿西装的男虽然一脸可伯的神情,但五名术者也露出很难说是友善的表情。

我们是本家内,家长专属特别任务栘送课的人。因为是按照普通规则执行行动的部门,所以我们对你拥有一定程度的强制权。而所谓的一定程度虽然是取决情况,但要是你也是组织中最低阶的矫正术者,应该会知道要服从到什么样的地步。

抱歉

什么事?

你说的意思,我完全听不懂。

不管是谁都回答同样的答案。编上候补者编号的术者,或许有很多笨啊。

候补者编号是什么?

详细的情形之后再说。因为你还未成年,所以待会还必须得到你双亲意,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的问题,就算没得到同意还是会有办法。不,是会想办法让他们同意。

结果,到底是怎么样?

总而言之,别啰哩叭唆的,跟著我们走就是了。

京介再次回想最近这阵子的行动,他还是没印象做过会让本家移送课包围的事。

虽然他只想到一件在工作时没穿黑色斗篷的违规事件,但那是这么严重的罪行吗他想著这件事时,中年男子似乎是将他的沉默解释为理解,往前走近一步,

确认著对方让人联想到墙壁的厚实身躯,京介估算著力量开始思考着,虽然不清楚会被带到什么,被拘禁多久,但今天还有很多非做不可的事,而且,因为对方说有一定程度的强制权,所以可以想作自己也有一定程度的逃跑权利。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遭到减薪,大概会破丰花骂到臭头吧,他心想到时也只好努力点逃啰。

坟墓与坟墓间的通行道路很狭窄,只有一个人可以行走的程度。因为中年男子的身体很宽,看起来好像不会因为攻击而倒下去,所以京介丢下水桶,朝著左边跑去。身后男子呼喊着,左边三各术者的脸上露出紧张感。

京介一伸出右手臂,对方就举起左手肘,像刊登在武术书中的图解般,采取非常漂亮的防御姿势。虽然接受过这样的训练,但对方还是被打倒在地。然而,在压制住剩下的两人并打算跑走的京介脖子上,如同圆木般的手臂从后方缠绕上来。

对方弯成直角的手臂卡进下巴的下方,发出像钥匙上锁的声音,管因此被紧勒着,虽然一瞬问就吹走一半魂魄般的痛苦侵袭全身,但京介还是抬起大腿。利用膝盖骨从下方对准对方手肘的关节攻击,中年男子了出尾巴被踩到的猫一般的惨叫声,然后将手臂放开。大概是相当疼痛吧,男子抱著手肘当场趺坐下来,还呼出苦闷的声音。

逃跑是首要的决定吗?如果终究还是会追过来,那么是要在这里尽可能击溃?当介一瞬间陷入迷惘时,一名术者从手中的包包取出一个小瓶子,将内容物撤向空中。透明的液体随著细小的光点一起溶人空气中。术者挥舞玲洗树树枝并念出咒语:

流动吧,驰骋大地的光辉女神!渲染大气二尺之前方,掌理睡眠!

液体发出强烈的紫色光芒,一瞬间生成浓雾。察觉到飘散刺激性臭味的危险,京介立刻举起子掩住口鼻,但还是吸进了非常少量的雾气。感觉到视神经全体麻痹般的眼花后,两腿马上一门气失去力量,京介当场倒卧在地上。

引诱对方沉睡的法术在薄雾笼罩的脑袋角落,此刻终于理解的京介,背部及侧腹部受到微弱的冲击。虽然感觉到是被人踹了,但就算他想反击也无法起身。而今天本来就已经感觉睡眠不足的京介,睡意因为法术而急速侵蚀著他的意识。

在模糊不清的视野前方,可以看见玻璃碎片。那大概是术者刚刚撒出术药的瓶子碎片。京介将全身的神经集中在指尖,朝著玻璃碎片伸出手来。他用力抓住尖锐的部分痛觉就从右手指尖流窜到头顶。

如果意识能变得清晰一点,剩下来的就是力气的问题。他抓住其中一各踢他的人的脚,并将之拉倒,他站起来用肘及后路易,让剩下来一个倒卧在地上。

虽然已经站起身来,但意识还是模糊的,摇了一下脑袋后抬起头,刚好中年男子也站起来,他的眼中寄宿着浓烈的恼怒色彩,将领带解开丢在一旁,那双充血的眼睛好像诉说着现在开始要认真快胜负。但对京介来说他觉得已经差不多该让这场胜负结束了。

在力量大概是无法匹敌,但论速度应该是自己比较占上风,京介背对着中年男子,尽全力奔跑,发出像是地震般的脚步声,男子马上起脚追赶,隔着肩膀回头一看,那速度是与巨大身躯不想称的快速。

差距三十公尺左右已经是极限,停下脚步的京介,重新面对中年男子,并举起玲洗树树枝:

流动吧,驰骋大地的光辉女神!!

男子发出类似棕熊的吼声跑了过来。要启动复杂展现的咒语,时间上根本不够,但要以力量对抗,体力上也已经不足了。京介快速地念出咒语:

对集中大气对象施以风压,自巳位出现,沉于亥位!

当男子伸长的指尖迫在眉睫时,咒语完成了。京介和对方之间的空隙中空气瞬间膨胀,随著爆裂声吹起的强风,将中年男子的身体吹走。他飞向后方的身躯就这么被送回他跑来的距离,摔进杂木林中。

京介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垂下了双肩,在引发呼吸困难的脑海中,却只有引起这么大的骚动,竟然连句怨言都没有的墓碑下居民真是了不起这样不合进宜的感想。

因为要是再被法术追踪会很麻烦,所以他将失去意识的术者所带来的整套术具,满怀抱歉地藏在墓地角落。

就算这么做,三十分钟后大家应该都会清醒过来,术具也总会被找到。不过,京介还是朝丰花所在的寺庙正殿走去。

丰花在正殿旁的民家起居室里暍著茶。在隔壁的厨房中,有位似乎是寺庙相关人员的女性,而厨房内正响起一阵水流声。

起居室的电视上正播映著虹原市地区频道所汇整制作,名为街上谣传的怪异穴播特别节目。虽然也出现荆棘死神的话题,但称为科学家的人物却做出这只是造假的题材吧。是梅雨季节时无聊的乡下人容易看到的错觉的评论。

才不是错觉呢,真的很痛耶。

丰花以相当惊人的气势吃著茶点馒头。她似乎是打算将托盘内装盛的几十个馒头全都吃下去。这是因为留下他人拿出来的东西是很失礼的礼仪,还是打算在离这里前填饱肚子的阴谋,或是纯粹想吃而已,理由大概是其中之一吧。

当京介说明本家的人来找他的事情时,丰花甩动膨胀到临界点的双颊,并点了点头。因为一条家的餐桌就是战争,所以将超过吃得下程度的食物塞进嘴里就是胜利的秘决,这是年幼时从姊姊那边学到的。丰花会养成没什么气质的癖好,就是环境的关系。

分开行动或许会比较好。因为那些家伙应该会追来,所以我就边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边行动。

面对以近似我知道了的动作扭动双颊的丰花,京介继续说道:

到旁晚为止你就去某个地方消磨时间,和昨天那群人一起行动会比较好。

将嘴里的东西全都送进喉咙里后,丰花垂下双眉叹息著:

虽然我想说就算一个人也没关系,但发生了昨晚的那件事就这么办吧!京介你要是发生什么事,就到本部来吧。

我明白了。

我也将到昨天为止暂时收集到的情报交给你吧。还有,害怕走夜路的三年级学长的接送工作,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天了。

我知道。

刚刚我问过寺庙里的人员,最近似乎没发生特别奇怪的事,好像也没有千惠那孩子的坟墓遭到破坏之类的事。

啜饮著茶水,丰花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我刚开始还在想是不是那个死骸苏醒的法术呢。啊,就是四月时让你遭到凄惨下场的那个。

个过,听说那种法术是限定在死后一定时间内的尸体,而且打从一开始那就是未完成的法术,所以是不可能像荆棘死神那样,连脸部都完美复原唉,虽然她的手臂变得很奇怪啦.

你要是知道什么也别一个人擅自行动,因为你一个人行动、乱搞,到最后总是嚎啕大哭。

这才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啦。你的手还在流血耶。

丰花从书包里拿出OK绷的盒子,并丢了过来。在墓地发生一起骚动时,曾经握着玻璃碎片。造成指尖割伤的事,他现在才想起来。

在oK绷上画著漫画的死神图案。这大概是想以要杀死霉菌这种意思来比喻吧,京介心想:制造商难道不能想健康一点的图案吗?

一条同学今天是怎么了

盐原友子这么嘀咕著之后,就怒视著借她的笔记抄写数学习题的同班同学。

就像与许久不见的晴天同步般,下课时间的教室里所布满的学生吵闹声,是这一星期中最热络的。

同班同学以像是见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般的眼神,凝视著盐原。但盐原本人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望着窗边的座位。

你:你怎么了,盐原。一条跷课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吗?

希望他碰到荆棘死神时,没遭遇到危险就好。

荆棘死神?盐原,你还在迷那个话题呀?

有一段时问只要一开口任何人都热衷的谣传,如今已经将主角王座让给其他话题了。现在,说到教室里流传的主要话题,就是昨天电视连续剧的内容和职棒比赛的胜败,还有一点期未考的事大概就是这些了。普通高中生都是忙于撷取新鲜的情报。

说到一条,刚刚好像有个穿西装的大块头叔叔来找他耶。

回到抄写笔记的工作,同班同学边说道:

虽然一听到他请假就转身离去,那到底是谁呀?男生们说是山田组的招募员,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吧!

你所谓委托的事情我会好好做

啊?

我认为一条同学很不错的。啊,虽然他现在还不遵守校规,是相当头痛的人物

盐原

但会负责任就是好事

盐原你别一脸恋爱中少女的模样啦感觉好恶心。

在平常日后天跷课的高中生,可以抬头挺胸的地方并不多。

一条丰花迷惘到最后前往的地点,是在本家内部的法术资料室。因为她想到正在追踪位于三楼的法术资料室,空间上和学校图书室的规模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地底下有个巨大的书库,收藏著从过去到现在开发出来的所有法术资料。

虽然研究者和高级术者是可以自由进出,但对于矫正术者的阅览则必须审查,据说到进出许可下达为止,需要花几个星期的时间。

丰花心想这是差别待遇。她很愤慨:难道矫正术者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不过,因为今天是头一次来到法术资料室,所以差别待遇的事,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注意到。

在询问柜台有位咨询员,形成一种如果是关于法术的简单疑问,可以当场因答的制度,丰花在等了五个人左右之后,朝着柜台走去。

您有什么疑问?

戴著三角形眼镜,脑筋似乎不错的咨询员瞄了丰花的水手制服一眼后询问著。虽然声音是对菩自己,但咨询员却在柜台内处理文书作业,好像很忙的样子。

丰花坐在椅子上,拉著裙摆说道:

那个:除了死骸苏醒之外,还有让死人复活的法术吗?

没有。只有这个问题吗?

以几乎是立即回答的方式,咨询员连头都没抬地回答她。丰花鼓起双颊,拉开椅子再问:

那么,像这样,手臂会咻地伸长,被缠住后会大叫哇的,你认为是什么?

我看不出问题的意图。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能让死人变成这样的法术。

是街上传言的那个事件吧?怎么?那跟死人有关吗。这样真是糟糕啊。

咨询员从用指小尖推扶的眼镜另一侧,将冷淡的视线投向丰花。

最近有好几个负责市内的矫正术者来问过同样的问题,还问有没有可以赢过那个东西的法术。

有吗?

我不知道。但调查那个东西并想办法解决,是你们的工作吧?请不要认为所有的事情只要在这里轻松的询问一下就可以解决。

可是就算自己想调查,但矫正术者不是不能自由阅览这里的书库吗?

只要取得许可就可以阅览了。不过,如果是像你这种菜鸟且成绩很差的矫正术者,审查就会花半个月左右,然后被否决之后再申请,我想要几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得到许可。

什么嘛,我不能等这么久啦!为什么矫正术者不能任意进入?

这是规定。而且这是理所当然的判断吧。要是危险的法术被带走并在外面使用,那该怎么办?明明是只负责净化土地的下等人员,矫正术者竟然还想用华丽的法术。

你说下等?刚刚你说了下等吧?下等是什么意思?你别太瞧不超下等人!

丰花和咨询员隔著柜台,互打互骂了几分钟。当丰花举起椅子准备投掷出去时。终于有其他职员前来,而丰花就被压制住了。

啊,真可怕矫正术者真的很粗暴耶你刚刚的疑问,算我特别优待回答铃铛好了

咨询员一边调整滑落的眼镜位置,以不协调的声音说道。仍被其他的职员架起身体,丰花回瞪那脸一眼。

现在还没想到任何针对死人的法术,不管是让他复活,或是操纵他。不过,这只是我们资料室里没有,但或许会有哪里的某人开发出原创的法术吧?因此在那之前,我们也无法调查。

可以了吗?好,下一位

丰花大叹一口气。她心想抓狂过后肚子也饿了。

被法术资料室赶出来后,丰花往一楼的术者中心移动,并坐在椅子上盯著地板一段时间。虽然肚子也饿了,但她却还是气得超越这件事之上。

也包括被说成下等人的事在内,不过她最不满的就是咨询员制式化的态度。像是因为是矫正术者所以不行;现在还没有这种法术所以不知道;那么说要怎么办之类的应对。

丰花将空气从无意识间鼓胀的脸颊抽出,拾起头来。唉,算了,她很干脆地做出这也是那个戴三角眼镜的工作嘛的结论。妞也想:就用自己的做法来想办法处理事件吧。

站超身来的丰花,走过去观看位于角落的公布栏。

在墙上的公布栏里,张贴著术者的各种相关情报广告。像保险更新通知或术书正十册修毕测验应考须知等,虽然情报是由本家方面来管理,但有时也会发生个人任意张贴广告的情形。像高等法术家教或想交换矫正术者伙伴吗?希望是辣妹型的等

招募广告,就是后者的杰作。

丰花想找的是关于荆棘死神之类的情报,但除了今天早上官方发布的警戒令外,并没有更新的情报。

看著警戒令的公告,丰花喃喃自语著。期间是从本日起的一周。上面纪录著在此期间于负责区域内发生同类事件时,无法适当处置之矫正术者处以三成至十成之减薪。

减薪串的幅度是三成到十成,这是依照程度的意思吧?在事件的处置中,若事态演变成让荆棘死神逃走的结果,或是术者本身受到重伤的情况,就是最惨的减薪十成。

十成,这不就是说没有报酬吗竟然因为仅仅丢脸一次,就让整个月的努力全都化成泡影。过分,真是太过分子。本家真是没血没泪

抓著公布栏低下头来,丰花嘀嘀咕咕地说著。在平日上午时间的术者中心虽然人来来往往,但却没有人关注丰花。酬劳低廉的矫正术者以灰暗表情叹气的模样,在术者中心里是常见的情景。

丰花用手将公布栏刮得吱嘎作响,咬著嘴唇。

当光流脉使者遇到任何事件,到解决事件时,无论是被害者或是加害者,都有一度会拘禁在本家里,然后在那里给予基于本家规定的处置。根据处置的方法,也有称为处罚会比较贴切的方式,像是消除记忆或抹消存在。

荆棘死神被本家监禁后会变得怎样,是一开始就会监禁吗?看不见事情解决的开端,丰花将墙壁抓得更厉害了。

你别在这里磨指甲喔广告会看不见的。

不知何时在丰花右边,站著一名穿西装的青年。

青年从口袋里取出纸张,并在公布栏上张贴新广告,广告上写著徵求家长护卫队员。丰花咬著手指,嘴里喃喃念著真好啊。所谓的家长护卫队就是组织干部以外,术者从事的一般职中基本薪资最高的待遇。在丰花心中报酬最棒的职业排行榜里,经常也是列入前十名之内的职业。当然入队考试包括及格分数和竞争率,是相当困难的关卡。

思考许多事后,真的觉得饿了,丰花肚子发出巨大的声响.青年皱超眉头,抬头看着窗外。

刚刚那是打雷?天气明明很晴朗啊,梅雨季节还真是不能大意昵。

是我肚子的叫声

当丰花畏缩自首的瞬间,肚子又再度叫了起来。丰花的肚子会正确地通知上午的七点、九点和十一点是最大的空腹状态。看看时钟,现在刚好超过十一点。

瞪圆着双眼并发出赞赏的声音,青年轻轻地拍起手来。

你发出很不错的声音喔。学生时代坐在隔壁座位的相扑社员也发出过类似的声音。那个人现在好吗啊啊,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回忆之中了。

最近忙若各种事情,真是累坏了。不过,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干客气。

要是你肚子饿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就由我来请客吧。偶尔和高中女生一起吃饭也挺不错的。

你说话的方式和表情很可疑,所以我不要。

哎呀呀,你很靠嘛,随你怎么想,不过,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的长相

青年如此说著,并毫无顾忌地窥视丰花的脸庞。无视于满脸不悦,鼓胀双颊的丰花。

青年拍了一下双手。

啊,我想起来了。是查理士王小猎犬,你和它有点相像。

它是谁呀?

特徵是垂著耳朵及大眼睛,活泼开朗的小型犬。在车站前的宠物店有卖,一只要十二万元吧。

比我的基本薪资还要高耶

嗯,你要是有意愿的话就一起吃饭吧。我就在七楼工作,你随时都可以来哦。

青年轻轻挥手之后,就离去了。

压着咕噜作响的肚子,丰花离开了本家。

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在休息时间吃点东西来填补肚子。在上课当中肚子饿时,就闻着教科书的味道。虽然这么做丰花会有填饱肚子的感觉,但即使跟朋友说这些,也得不到任何人的赞同。她的朋友说丰花的前世一定是蠹虫。但当她在图鉴上查询蠹虫时。上面却写著那是吃纸的害虫。

当她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想起了被移送课的人追赶的哥哥。京介是做了什么坏事吗?但因为想起太多的可能,所以丰花反而无法镇定目标。

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果汁,丰花找个阴凉处坐了下来。

讨厌光流脉使者。她想著说出这句话的少女。停下准备打开果汁罐的手,丰花低语着,心想为什么她会说出讨厌自己能力的话?厌恶继承光流脉使者血缘的理由是什么她弯着手指想了许多,但因为心情变得沈重,所以决定不想了。

冷个防地头顶上出现一道黑影。当丰花抬起头时,一股强迫的力量,将手中的罐子夺走。一只乌鸦叼著还没打开的果汁罐低空飞去。

你你想干什么?还给我,我重要的葡萄糖!

丰花拿起包包追赶著乌鸦。乌鸦的身影在本家和隔壁建筑物间的小路消失不见。

虽然已经绕到本家的后面,但丰花还是把乌鸦追丢了.大厦的后方只是有点昏暗,在堆积如山的址圾袋上,野猫正发出用鼻子哼笑般的叫声。

停足在狭窄的大厦之间,丰花抬头着着白云众多的天空并抽噎着。真不甘心。她心想下次要是再见到那乌鸦,要把他涂成白的当作报复。

垃圾袋了出响声晃动。心想干脆抓只猫来如开说乌鸦大会吧,丰花抬起头来。

但正当她抬头时,动作停止了。

在垃圾袋山的上面,站着一名少女,那是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女,两只手臂从好的袖口发出声音地延伸着,而垃圾袋的塑胶和如同长绳般的手臂摩擦,发出悲惨的声音。

少女无言地凝视着丰花,对于吞咽气息时响起了自己的喉咙声,丰花皱起脸来。

又见面了

虽然心里想著:我是个蠢蛋吗,但丰花还是无意识地说出口。然而少女却什么也没回答。

另一种无意识,让丰花紧紧地握住玲洗树树枝。在将停留在肺部入口的气息吐出的瞬间,对方的双臂开始移动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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