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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二阶 新学期(1 / 2)

学校的阶梯 櫂末高彰 更新时间 2021-08-22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有收到我寄给你的贺年卡吗?」

「神庭,你快点买手机好不好?这样我们都不能传简讯给你耶!」

新学期开始了。一大早幸宏就在久违的教室内,被许久不见的同学包围。他向吉田和渡边互相道贺新年。

「我有收到,那你有收到我寄的吗?」

「有是有,可是神庭选手,老实说我很失望啊。」

「你的贺年卡太普通了吧。为什么不是冰之女神盛装打扮,穿上宽袖和服的照片呢?」

「为什么我的贺年卡得用那种照片啊?」

这两个人今年也还是老样子。一说到新年参拜的事,两人果然就兴奋得要命,还勒著幸宏的脖子叫骂:「为什么没跟我联络!?」幸宏认为这两个人一定会在神社引起骚动,所以才没有跟他们联络。可是吉田听到这个回答,却愤愤地回答:「没礼貌。」

「真正的摄影师,会在大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摄影。」

「吉田,你这句话太糟糕了。」

幸宏的吐槽也不输他们。这两个人马上就开始四处打听,看谁有拍到照片。

「新学期才刚开始,他们就要惹麻烦了。神庭同学,新年快乐!」

坐在座位上的幸宏开始放松自己,接著这回换三岛真琴来打招呼。这名绑著马尾、身材纤细的少女,在幸宏前面的椅子坐下後露出了微笑,看来椅子的主人尚未到校。

「三岛同学,新年快乐。谢谢你寄来的贺年卡。」

幸宏为了贺年卡一事向三岛道谢。他没有想到她会寄给自己,所以初一才急急忙忙地回了张贺年卡。三岛的交谈对象不分男女,想必她是写给班上每一位同学吧。

「神庭同学,我也要谢谢你的贺年卡我们在新年参拜时好像刚好错开了呢,我只有碰到井筒同学。」

「啊、嗯,我有听说田径社有去神社参拜。我是和阶梯社的人去的」

两人从新年参拜的事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走廊似乎起了一阵骚动。迎接新的一年,同学们因为再次相见而感到欣喜不已,说话声也变得愈来愈热烈。接著一位女同学在众人的包围下出现,由於不论男女都转过头看向她,早在她踏入教室之前,众人就已经察觉对方是谁。幸宏觉得本来开心说话的三岛,脸色变得有点僵硬。

「?」

「新年快乐,大家好久不见了。」

她的说话声让教室内的学生转过头。幸宏也跟著转头。如他们所料,站在教室门口的少女,一头波浪卷发和大大的半月形眼瞳教人印象深刻。十分清楚自己受到众人瞩目的她,刻意先脱下手套,再解下系在脖子上的围巾,最後脱去学校规定的制式大衣。大半的男铜学看到她露出宛如西洋人偶般白皙的颈子,都不禁露出陶醉的微笑。她很明显是在刻意挑逗大家,但却不会让人感觉厌恶,大概是因为她的存在感强烈到足以影响众人吧。

「御神乐同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御神乐同学,你过年有去加拿大吗?」

「我记得你家在加拿大有一栋别墅吧?」

「加拿大的新年感觉如何?」

教室内的女同学朝女孩一涌而上,不一会儿就成为教室内中心人物的少女叫做御神乐绫女。虽然年级和大家相同,但其实比大家年长一岁的她,是学生会的副会长。附带一提,目前的学生会长是幸宏。

幸宏还记得收到御神乐寄来的贺年卡时,发现那是从加拿大寄来的国际邮件,让他大吃一惊。打算告诉三岛这件事的他这才突然想到,三岛现在还坐在自己前面的位子。三岛可以说是班上女同学的领导人物,本来以为她会率先前往御神乐身边,可是她却只是看著御神乐,并没有从离开座位。

「三岛同」

当幸宏打算开口时,三岛所坐座位的主人走了过来。「不好意思。」三岛笑著站起身,向他挥挥手道别:「待会见。」接著就准备走回自己的座位。但途中被其他同学叫住,随後便走进了以御神乐为中心的圆圈。

开学典礼结束之後,导师在班会交待明天的联络事项,其中特别叮咛了一项让人听了感觉似懂非懂的事项由於大考将近,要各位中低年级生说话时要注意措辞。宣布下课後,幸宏立刻前往学生会室。预算委员会即将於本月底召开,学生会也必须立刻开始为其做准备。

「神庭同学。」

幸宏在走廊快步前进时,突然有人从背後叫唤他的名字。御神乐小跑步到他身边。幸宏很少看到她急急忙忙的模样,意外地觉得有些新鲜。「有事吗?」幸宏问道,可是追上来的御神乐听到这句话却脸色一沉。

「你年後见面的第一句话只有这样吗?」

「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们一起走吧。你要去学生会室吧?」

御神乐立刻露出柔和的笑容。她的态度变化太快,让幸宏不知该如何回应。当他仍感到困惑时,御神乐已率先迈出脚步。

「你的贺年卡是不是寄到加拿大去了?我没有收到你的回信耶。」

御神乐走下阶梯,开口问道。幸宏打开书包,轻轻取出一张贺年卡。

「老实说,我一直在迟疑该寄到哪才好结果就拖到今天。这给你。」

幸宏走到御神乐身旁,将原本准备回信的贺年卡递给她。「唉」御神乐叹了口气。

「哪有人将贺年卡亲手交给别人的啊?你随便选个地方寄就好啦」

「对不起。」

「这样看来,你也没有寄贺年卡给学生会的其他干部吧。」

御神乐眯起双眼。「呃」幸宏搔了搔头。

「体育委员长有寄给我,所以我有回信。但其他人我就算想寄,也不知道她们的住址」

「你这藉口很烂。想知道住址,直接问我就好了。学生会长,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被孤立喔。」

「对不起。」

大过年的,幸宏就一直在道歉。

他开始觉得有点悲哀。御神乐似乎看穿了这点,甩了甩刚收下的贺年卡说:「不过」

「她们也没寄贺年卡给你吧?亏我还告诉她们住址,叫她们要寄呢。没礼貌这点你们可说是半斤八两,所以你不必太内疚。反正你有回信给我,没问题啦。」

说罢,她露出了微笑,让幸宏为之安心。御神乐对这种事情总是得心应手,真教人佩服。

「倒是预算委员会快要开始咯。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可以顺利进行。」

两人走到鞋柜,御神乐改变了话题。他们取出鞋子之後,返回原路。由於外头寒冷,他们打算从校舍内步行至游泳池,再走到外头前往学生会室所在的社团大楼。

「顺利吗我还期望可以发生热烈争论的状况呢。」

幸宏以模糊的印象说出他对预算委员会的感觉。各社团的会计有备而来,针对委员会提出的预算要求增额,他们会提出各种资料和数据,热烈的讨论。在经过一场足以撼动校园的血战之後,终於所有社团的预算都定案。学生们以旭日为背景,英雄惜英雄般地紧紧握手,甚至有人因为太过感动而落泪。

「那是哪门子的过气校园剧?」

御神乐毫不思索地否定。

「什么!?御神乐同学,你也说过讨论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啊。会长选举的时候,我觉得和御神乐同学讨论很快乐,而且那样应该会增强我们的团结心吧?」

「喔你说那个啊。」

御神乐又叹了口气。幸宏在内心暗自紧张,怀疑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但御神乐的回答却出人意表:

「那是因为神庭同学够优秀,才能成立的。」

「啊?」

幸宏发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声音。御神乐笑了笑,竖起食指解释:

「我一直觉得能够正确理解讨论和争论真正意涵的人很少。你可以去查辞典,所谓的争论和讨论,绝不是大吼大叫压倒对方,或是一味的强调己见,而是要尽可能将自己的想法简单扼要的传达给对方,并且倾听对方的批判。再三反覆这样的行为,最後找出双方都能认同的结论,这才是真正的讨论。当然,我们在讨论过程中,有可能会改变想法,或是发觉对方才是正确的。可是就算如此,落败也没有必要负任何责任,更别说人格会因此被否定。我觉得有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个观念。」

「呃,这样啊」

面对御神乐突如其来的解释,幸宏只能先随便回应。

「其实学生会的干部选举也不是一场成功的争论吗?最後我被神庭同学强硬的态度影响了不过那暂且不提,毕竟那时我们已经明确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有建设性的意见。可是这次不一样,一定不会演变成你所期望的情形。他们只会为反对而反对,或是故意搞笑转移话题。要是成天将时间花在这些不肯听别人说话的人身上,只是无谓地浪费时间跟体力而已,而且根本不会有结论。」

「喔,嗯。」

「想要成功的进行一场争论,首先双方都得具有一定的水准才行。这次的预算委员会,应该在提出预算案之後,采用一并接受所有学生质询的方式决定。」

「嗯」

幸宏交叉手臂思考。

「这样会不会太独断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花时间在第二学期看过所有社团的状况啊。」

「怎么会?不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一并审议社团的预算吗?如果只花一天的预算委员会决定预算,一定会有许多人抱怨,所以我们才刻意在事前和各个社团联系。我是这样想的,难道不对吗?」

幸宏见到御神乐微微歪过头,摇头回答:

「这不是刻意斡旋,而是想要尽可能了解大家的需求,所以才去调查现况。如果我们对社团状况有达到一定程度的了解,那他们就不能胡乱要求预算增额,也可以真正讨论到应该讨论的重要问题。」

「重要问题啊如果每个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就好咯。」

「难道不是这样吗?」

幸宏在上楼途中停下脚步,并伸手制止御神乐继续上楼。她不解地睁大眼睛看向幸宏,这时有一位男铜学正好从走廊飞奔过来。男铜学「喔!」了一声,才发觉两人站在阶梯中间,接著他立刻转换方向,匆匆忙忙地冲下楼。

「我想应该不是每个人都只会抱怨吧」

聿宏再度登上阶梯,延续了刚刚的话题。他等待御神乐说话反驳,但她却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仰望幸宏。他停下脚步後,御神乐环顾四周问道:

「你怎么知道有人?难道你有听到脚步声?」

「咦?你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刚刚那位男铜学会从转角冲出来?我根本没听到脚步声耶。」

「喔大概是我的直觉吧。」

幸宏害羞地笑了一下。御神乐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理由,但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到刚才的话题。

「想抱怨的人,只要肯冷静下来好好谈,那也未尝不可。问题是绝大多数的人都只会吵架,想要压倒对方。我刚刚也说了,其实不晓得怎么争论的人很多。想要讨论一件事,就一定得先冷静才行。」

「话虽如此,如果对方态度认真,那言词之间自然也会融入感情吧?」

「你说到重点了。」

御神乐挥动竖起的食指。

「我在加拿大的时候,经常和那边的朋友讨论事情。起先我也因为不擅长使用英文,觉得不得其门而入,可是我发现他们本来就将讨论视为一种双方沟通的道具。他们认为如果自己有想法,就应该藉由言词表现出来。说得极端一点,他们根本不会理会言词以外的沟通方式。当然,他们还是会有体贴的时候,不过他们会明确的问你『你想怎么做?』要求你将自己的心情或想法利用言词传达给对方了解。他们会那样想,正因为他们将讨论视为一种方法或道具啊!尽管言词背後一定交织著许多想法,但是他们认为一味强调自己的观念是错误的行为。」

「呃,嗯。」

御神乐的详细说明让幸宏招架不住。

「只要能将讨论视为一种方法或道具,自己就不会变得太过意气用事。很多人就是因为做不到这点,所以才无法好好争论。想讨论就是得冷静,想要融入感情也可以,但是太过冲动只会使自己说话变得不合逻辑,反而是本末倒置。如果自己很认真,那就更应该要时时保持冷静,设法将想说的话顺利传达给对方才行。」

「你、你说得对。」

被御神乐的气势压倒的幸宏心想:难道她对学生会选举的事情还怀恨在心?

「我很不想随便用『日本式』这三个字,但你不觉得日本的确经常要求人要能『心照不宣』吗?其实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喔。日本的社会可以顺利且长期做到这件事,是因为国人付出了相当的努力。然而像这样必须要彼此细心对待才能办到的难事,如今竟然有一堆人只懂得要求对方做到,自己却视若无睹。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争论,不出几秒马上就会显得牛头不对马嘴。明明自己疏於努力,却还敢要求对方理解自己的心情和想法,真是太没水准了。」

御神乐的表情变得愈来愈凶狠,说话声也愈来愈大。每个擦身而过的学生,都狐疑地转过头多看她一眼。「的确是如此。」幸宏回应时,还不忘向周围的学生点头示意。

「所以说对不起,我一个人讲太多了。」

从特别教室大楼前往游泳池的直线穿廊途中,终於停止发表意见的她,有些尴尬地重新拉紧大衣的领口。

「一直讲这些也没用,我大概是一时吃错药了吧?只要和神庭同学聊天,有时候就会忍不住变得长舌呢」

「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啊?」

「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跟上你说的内容。亏你跟我说了那么多,让我觉得自己实在是知识浅薄。」

「」

御神乐默默盯著幸宏。「怎么了?」就算幸宏问道,她也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她露出别有含义的笑容说道:

「你真是纯真啊。像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出来喔。」

幸宏注视快步跑向游泳池大楼内的御神乐。不了解御神乐的话中含意的他,陷入了沉思。

幸宏到学生会室确认今後的活动日期之後,立刻赶往第一体育馆屋顶。

「我来迟了!」

一推开厚重的铁门走到屋顶,就感觉到刺骨的寒风吹来。他忍不住缩起身子,却看到眼前出现不可思议的情景。

「Mayim-Mayim-Mayim-Mayim-Mayim!」

「Be-sasson!」

阶梯社众人唱著水舞的歌词(注:水舞为以色列土风舞,Mayim为水的意思,Be-sasson则是喜悦),边玩挤沙丁鱼的游戏(:注:多数人背对背围圆圈,然後手臂交叉相连,朝圆圈中心或圈外挤压,藉此取暖的游戏)。九重、刈谷、三枝、天崎、井筒和小夏等六人,很认真的互相挤压。

「为什么是唱水舞的歌词?」

「啊!瓶盖你终於来了!我们等很久了耶!」

「你这家伙,我可是快累死了耶!」

「啊、神庭同学,辛苦你啊!」

九重和井筒一起骂道。天崎对幸宏开口的瞬间,六个人的平衡不保,所有人就像雪崩似的倒了下来,嘴巴还不时呼出一阵阵白烟,每个人身上隐约浮现一股热气。

「没事吧?」

幸宏跑过去扶大家起身。三枝抓住他的肩膀,气喘吁吁地喃喃问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因为天气很冷,所以大家决定等神庭过来之前,先仿点运动暖和身子啊。」

刈谷拉动运动服领口,灌些空气进去。井筒将手放在膝盖上,补充说道:「一开始只是做暖身操而已。」

「是从哪里开始脱轨的?」

九重不解地歪过头。六人当中唯一面无表情的小夏则煞有其事地说:「真不可思议。」

「都是社长一直让我们做些奇怪的事,还要我们试著面向外侧跳水舞,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刈谷开口抱怨。「是这样吗?」九重故意装傻不认帐。

「算了!反正瓶盖都来了,身体也暖和了,就来讨论社长争夺战的事宜吧。」

九重拍手叫道。「好!」井筒无力地举起手附和。

「先补充水分吧,最好休息一下。」

三枝跟著举手提议,於是七位阶梯社社员便一同前往餐厅。

「关於社长争夺战这件事」

九重轻轻啜饮天崎端来的热乌龙茶,率先发言。幸宏等人坐在餐厅的一角,看著摊开在桌上的笔记本。那是三枝为社长争夺战规划的赛程表。

「参赛者共有四人,所以我建议短跑、标准赛、拉力赛三种项目都要列入比赛项目内,这样如何?」

「不错啊,大家一起较量所有的项目,从比赛结果来决定谁跑最快,这样就不会有人有怨言了吧?」

「我也这么认为。」

「我也觉得没问题。」

井筒、天崎、幸宏等三人都同意三枝的意见。

既然要较量所有的项目,那一种项目就各比三次,共计比赛九次,能拿下五次胜利的人就视为赢家。幸宏环顾三位社长争夺战的对手,思索是否能从他们手中拿下五次,不,更多次的

胜利。因为这个机制意味著,他必须要胜过其中两人,或是彻底打败其中一人才行。目前四个人的成绩都在伯仲之间,战况势必会变得白热化。

「」

其他三人似乎也想著同样的事,彼此眼神交会。三枝露出戏谑的笑容,天崎则是一脸认真的回望他,井筒像是挑衅般地紧握拳头。

「唔只有这样好像有点乏味啊。」

九重却穴嘴说道。「喂。」刈谷出言制止,但是她却毫不在乎地盯著赛程表。大家紧张地看著九重,不知她会说出什么。接著九重从三枝的铅笔盒里拿出原子笔,大大写上「最後决战!」四个字。

「这样如何!第一顺位的人,最後要再和我一分高下!身为现任的社长,我有义务要确认下任社长的实力!」

九重刻意挺起胸膛说道,但是看起来依旧没有威严。她突如其来的提议虽然教人惊讶,不过内容至少算是合情合理,让幸宏松了一口气。「说的也是。」三枝也点头附和。

「就算得到第一顺位,也不能肯定适合当社长,最後还是请社长亲身确认实力吧。」

「没错、没错!小三三你说得对!你们要有跨越我的尸体向前行的觉悟啊!」

「尸体?你想死吗?」

刈谷无可奈何地吐槽。「我是说要有那种气势!」九重反驳。

「那比赛方法就这样决定咯。要几时开始比赛?」

「嗯」

天崎配合出主意的三枝取出笔记本。她翻开二月的月历说道:

「只要从现在开始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就够了吧。对了,二月初有入学考试吧?」

「嗯,考试是星期天,所以是五号。比赛要在那之後吗?」

「这样刚好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很足够吧?」

「没问题!」

「好的。」

井筒和幸宏答道。「社长争夺战」的日期就此定案。

「那么」

三枝从书包内取出三个随身碟,分别拿到幸宏、井筒、天崎面前,让他们接过随身碟。

「那里面有阶梯社员截至目前为止的所有资料。为了公平起见,我将资料分给你们,不过分析就要自己负责喔。」

幸宏听到三枝的宣言後,低头看向随身碟。

「谢谢。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是个人战咯?」

「没问题这个每一台电脑都可以用吗?我家只有父母工作用的电脑。」

「你知道电脑的型号吗?」

「呃,我记得是」

天崎和井筒的心情已经完全投入了「社长争夺战」。幸宏则注视手上的随身碟,不假思索地问道:

「刈谷学长和社长的资料也在里面吗?」

幸宏问了个出人意表的问题,让三枝和其他人都转头看向他。「有啊。」三枝回答。

「我明白了。」

幸宏握紧随身碟。三枝见状,露出贼笑调侃:

「你已经将社长列入目标内了吗?真有自信啊。」

「啊、不是的,我并非那个意思」

「说得对。第一名要和社长对决,事先分析资料也是很重要的。」

「呵呵呵,我是不会输的!」

由於天崎和九重穴嘴,话题又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但是幸宏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问刚刚的问题。刈谷静静看著这边,幸宏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和他四目交会。

距离社长争夺战还有一个月。四位阶梯社社员的战斗就此揭幕。

「这是我最後的机会了!」

井筒在回家路上突然如此叫道。幸宏一脸狐疑地看向留著刺娟头的友人。井筒仰望乌云密布、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反覆说道:「这真的是我最後的机会。」

「你到底在说什么?」

「神庭,我决定了,我要在这次社长争夺战夺冠。」

「啊、嗯,我和前辈也是这样想啊。」

「不!不一样!我和你赌上的干劲根本不一样!!我对社长争夺战的意念跟你们不同!!」

井筒斩钉截铁地否定幸宏,让他有些不满地反问:「哪里不一样啊?」

「我打算跟她告白。」

依旧仰望夜空井筒喃喃说道。

「什么?」

「我要跟社长告白!到目前为止失败了好几次,但这已经是我最後的机会了!你想想!大学考试是二月,然後毕业典礼是三月初对吧?一转眼就过去啦!我、我绝对不要在被社长误会的情况下和她分开!不管怎样、不管怎样我都要向她表白!我一定要跟社长说清楚!!」

井筒激动地喊道,他的侧脸看起来甚圣有种悲壮感。看来他真的下定决心了。

「我、我懂了,总之你先冷静下来。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不!你根本不会懂!」

井筒突然用食指指向幸宏。充血的双眼直盯著他,让他动弹不得。

「这真的是我最後的机会。我做好了觉悟,所以我一定要在社长争夺战得第一。成为第一之後,再和社长做最後的对决,然後这回一定要向她告白。」

幸宏哑口无言。或许这只是井筒常做的一头热宣言,但是他却感觉井筒这次的决心非比寻常,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确实感受到了井筒的坚持。

「和九重学姊告白,跟最後的对决有关系吗?」

所以幸宏才刻意发问。他认为在社长争夺战获胜,并与九重对决一事,和告白本身没有关系。他很想对井筒问清这一点。

「没关系!完全没关系,但这是我对自己做个了断!我以前心里一直有所畏惧,所以才会把事情搞砸,校庆时也错过告白时机。甚至在暑假对风原做了很恶劣的事!追根究柢来说,这一切都是我内心的软弱造成的!我这次一定要做个了断!只要达成这个目的,我和社长势必会独处,而且是在阶梯赛跑这个最佳的舞台上!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是开不了口,那就代表我也不过尔尔,根本没有资格爱上社长!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你懂了吗?」

井筒张开双臂咆啸。尽管附近有几位学生步行经过,但是他丝毫不在乎。反倒是幸宏觉得丢脸。

「好、好啦。你别再说了。」

「是吗?你总算懂了吗你真的懂了吗?等一下,你怎么可能懂我的想法啊?」

幸宏没来由地被揪住领口,只能拚命安抚一头热的井筒。

「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井筒遭到幸宏不断拍打手臂,才像断电的电池一般,放松力道。

「喔,抱歉」

「我知道你的干劲比我还强,但是我也要告诉你,就算你跟我说这些,我也绝对不会输给你。我不会说要遗忘你刚刚那番话,可是即使我知道这些事,也不会改变我对比赛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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