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奈特。
追奏「异端之长们」
在某个小房间里。
「时间到了。」
眺望坐在圆桌旁的九个人,克劳斯也跟着就座。
〈A小调十一旋律〉,虽是仅仅十人左右的集团,却是全世界的名咏士、祓名民、学者们敬畏的卓越人士的*会。
「『以最快的速度前来集he』不像是你会发出的号令呢,克劳斯。」
交抱双臂,貌似名咏士的男人开口说道。
「因为发生了需要这么做的趣事吧?」
接着,坐在他身边的女性有如歌唱般地开口。
「不过,似乎不见那个虹色名咏士的人影。」
圆桌当中的一个人说出的话,令周围的人神情略微改变。
「香缇,虹色有对你交代些什么吗?」
「『有件事我非得去确认不可,所以会晚到。』他是这么说的。」
四周发出类似苦笑的叹息。
「因为是他,所以不会只是迟到一下子吧?」
发出「喀哒」一声,穿着研究服的女性从椅子上站起。就算在昏暗的房间中,那双红色高跟鞋依旧引人侧目。
「事不宜迟,我们先开始吧。克劳斯,这次可以由我来主持会议吧?」
在确认他点头后,莎莉娜露华开始将资料交到每个人手上。
「可称之为灰色名咏的名咏已经获得确定,这点大家都知道了吧?关于在我们凯尔贝尔克研究所分部出现的灰色名咏、以及前几天在多雷米亚学院当中出现的灰色名咏,目前能够断定的事实就只有这些。」
「看来还真是个相当恶劣的颜色。」
将祓戈绑在背后的老人发出叹息。
「我也亲身体会到了,由『Arzus(白)』衍生出来是目前最有力的看法,不过就它的攻击性来说,还是当成异种会比较好。一旦出奇不意地遇上,目前在座的人都可能轻易被它击败。」
〈孵石〉,以及自称米修达尔的男人。
以莎莉娜露华为中心进行议事,大约经过一刻钟之后
咚!低低地,门上传来一记敲门声。
真难得。
自己明明吩咐过,若不是有相当的要事,在开会期间不得进入会议室、也不得敲门。
「有什么事?」
「那个是小姐传来的连络,请克劳斯大人接听。」
雇用的秘书静静走入房间。
艾达?
才浮现出这个念头,房间窗户上便出现数只音响鸟。为它们打开窗户后,它们接二连三降落在圆桌上,尽情伸绿色的翅膀。
「她是拜托学校老师。」
居然正巧在这种时候?
「我无所谓,反正这些人也认识你女儿。」
交抱双臂,会议主席一脸开心地说道。
「而且似乎是有理由的。」
莎莉娜露华的视线始终追随着音响鸟。它们的翅膀微微振动,已经开始接收对方的发话了。
『是老爸吗?』
因为距离遥远的关系吧,就算用了数只音响鸟,声音还是很模糊。
「怎么了?我现在正在忙」
『是关于灰色名咏的对策吗?』
微弱的声音从发话那一端传来,就平常的女儿来说,声音太过尖细。
「艾达,发生什么事了?」
『老爸,危险的不是灰色名咏。』
「这话什么意思?」
『从莎莉娜露华那里听说名叫米修达尔那家伙的名咏后,我终于掌握到了灰色名咏的概要。不过因为这样,我更搞不懂那东西的真面目了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现在在这个世上还有更
麻烦的东西。』
艾达告知的话,让围着圆桌的人们眼神为之一变。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这种场合中,是绝对不会说谎或开玩笑的。
「麻烦是指?」
「我遇见的是完全看不见形体的家伙。」
看不见形体?
『就是那个意思,是种看不见的生物,那东西甚至侵入我们女生宿舍。一开始我以为是灰色名咏的别种,所以也只对莎莉娜露华说了那点程度的内容可是,那果然不是灰色名咏。』
「我不懂你的意思,就算真有那种东西,为什么会在你们女生宿舍里?」
不,真要说起来,为什么是在多雷米亚学院?任谁都会对这点抱持疑问。
『我也还不清楚。我能说的只有一件事,在被认定是灰色名咏的案件当中,有数起很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案件。』
判定受到灰色名咏攻击的研究所及学校高达复数以上,那些并非完全是名叫米修达尔的男人所为还有其他的第三者?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去行动较为妥当。可是那家伙或许会颠覆我们到目前为止所知的常识。老实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圆桌沉默下来,在这其中
『老爸,这个世上还存在着我们未知的某种东西。』
就只有音响鸟振动翅膀发出的细微声音,不停在房间里留下无尽的噪音。
同一时刻
哗啦啦啦啦
浪花声不停传来,而混杂在浪花当中的,是淡淡的海潮味。
那是大陆边缘,就连地图上也未标示的小孤岛。
光是仰望就能令人迷失的蓝色天空上,是足以掩埋视野的巨大雪白积雨云。而另一方面与蓝色及白色形成对比的天空正好相反,有如燃烧过后的灰烬以及黑炭般的石头混合,形成了奇妙地形。不见
一棵树、一根草成长的沉淀之地。
不过,在那里不自然地开满了一整片红色花朵。
『我遇见她的地点是泪之岛。』
「zarabel(札拉贝尔」在瑟拉菲诺音语中,被称为「泪」的小岛。就连世界地图都遗忘了它的存在,是完全无人前来造访的孤岛。
「似乎是赶不上开会时间了。又要挨前辈骂了吧?」
像是不顾被浪花溅湿一般,枯草色的外套缓缓摇动。
凯因兹?亚温凯尔,虹色名咏士就在这里。
「三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心翼翼避免踩到脚下的花,凯因兹慢慢环顾四周
红色的花朵开遍整座岛屿,映入眼帘的景象就只有这个,完全见不到草、树木或鸟等等其他生物的影子。
「当心『clue-l-sophieneckt(红色的背约者)!』
从前,灰色老人曾经这么警告自己。
当时,自己根本不了解其中的意义,不过听听就算了。而到了现在,那句话突然自记忆处浮现。
这就是凯因兹拒绝同样是〈A小调〉一分子的莎莉娜露华的邀约,采取个别行动的真正理由。
「clue-l-sophieneckt(库露耶露?索菲?尼特)是吗?」
老人告知的有着红发、乍见之下是少女外型的某种生物。
那个名字、外貌。
就算不愿意,也会想起在那所学校中,站在夜色少年身边的少女。
她在竞技大会上咏唱的歌,自己也确实听过。
Hirqusi「clue」lementfeofulleftiasmjesglueI(在微风中浮游(飘荡)堆积的鲜(红)碎片)
MelodiafoHio,OecttihearYem「sophit」(编织前往彼方的歌曲,加上我的「思念」之后显现吧)
可是,我不懂。
在学校里听过她的歌,但是
「那孩子的歌里,应该没加入『neckt』(否定)才对。」
直盯着红色花朵,吐出叹息。
在少女的歌中,终究只到「clue-l-sophie(红色的约定)」为止。
缺少了「neckt(否定)」。老人说的那个在何处意味着什么?
「neckt(否定)」她的咏唤到底是什么?
「是我想太多了吗?」
凯因兹的表情倏然放松。
自己认识的少女名字,正巧与老人告知的那个发音一致,或许就只是这样。
「呐,伊芙玛丽,我们」
霎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吹起。
红色的花瓣被风送到遥远的某处,就连未说完的话,也一并被带走。
风将浪花溅起的水珠、声音、以及味道全部送走。
「风诞生的地点,是吗?」
自言自语,应该不会得到回答才对,但是
「没错,而且,也是创始的地点。」
突然传来声音。
凑巧就从自己正前方传来。
「你是」
是从何时始出现在那里的呢?
十三岁左右的少女,站在距离自己数十公尺远的地方。
与脚下怒放的花朵几乎是相同颜色,有着一头红发的少女。
「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不过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虹色的咏使。」
少女身上并未穿着任何事物。代替衣物,被风拂动的红色长发,有如外套般,飞舞覆盖在少女四周。
「凯因兹?亚温凯尔,你」
噗嗤一声,有如微笑般,少女怀念似地眯起眼睛。
「我一直在等你远较〈创始之女〉或任何人都更为期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