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机站起,但小呗小姐并未起身。耳朵紧贴铁门,一脸严肃的保持原先的姿势,犹如老师和春日井小姐还在继续交谈。
小呗小姐?你在做什么?我压低声音问到:难得根尾先生如此认真办事你听见什么了吗?
什么都听不见。
既然如此,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听不见,吾友。小呗小姐耳语似的又说了一遍。为什么呢?从刚才的对话推测,搭电梯下楼的只有春日井小姐一人,三好小姐应该还留在这层楼,可是没有任何声音,很奇怪吧?
如此详尽的说明,我也终于懂了。什么都听不见,这不是指听不见交谈声,而是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没有脚步声。换言之,春日井小姐离开后之后,老师一步都没有移动。明明没事,老师为何要待在原地?
为什么?
差不多可以出来了吗?
老师突然大声吆喝,就连耳朵没有贴着铁门的我都听的一清二楚。小呗小姐似乎被那个声音吓到,飕的一声离开门前。
一直在那里躲躲藏藏的太丢脸拉,小徒弟。
我好象在哪听过这句台词啊。
小呗小姐向我送来一个卫生眼,抄袭一事暴光的我转开目光。
老师早就发现了是吗?老师早就识破我们藏匿在此,晓得我和小呗小姐就在隔着一扇铁门的后方,还是和春日井小姐说那些话不,不可能,再怎么说,老师应该还没超凡入圣到能够隔着铁制绝缘门进行如此神技,至少三年前不可能。
不肯出来吗?这也无妨。咱家就径自向博士报告,拨一通电话应该就会飞奔前来吧?大概接像快递那种风掣雷行的速度吧?这么一来,即使是咱家的小徒弟,恐怕也难以脱身吧》
小呗小姐用眼神问我要怎么办?因为不可能一直回避,我勉为其难的说:没办法了。混帐!虽然只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人生里有幸运这个字眼的我真是大白痴。
小呗小姐请先回根尾先生那里。
你打算独自应付?小呗小姐微微蹙眉。事情恐怕无法如此顺利解决。
反正早接已经称不上顺利了。
这是我第二次对小呗小姐说这句台词。我正以加速度、几何级数的速度朝麻烦驰骋。
十!九!八!七!
老师开始大声倒数,犹如在迎接另一个千禧年到来宿的激昂。在休士顿的时候也经常有这种疑问,这位老师的声带到底是什么结构简直让人想要割开一探究竟。
六!五!四!三!
小呗小姐,万一我三十分钟之内没回来
我知道了,小呗小姐没等我说完就点点头,可是届时我与你的契约就告吹了,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因为对我来说,订立契约的对象即使是玖渚也无妨,不过,还是姑且答应你吧。
恩,约定的美妙之处就是即使背约也无所谓。
确实如此。小呗小姐接着将那把开锁小刀递给我,问道:你知道怎么用吗?
恩,我有用过一次。
那就十全了,告辞。
我刚接过小刀,小呗小姐便迅速窜上楼梯。我确认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接着用小刀按住锁孔内的板金,转动两、三下,轻松解开门锁。
我拉开门把,走到室内。
二!一!零!负
为什么到了零还要继续呢?
哦呀。
心视老师看到我的身影,停止了继续大声报数。
什么呀。你真的来了啊,心视老师大惊讶。
这家伙果然是在吓唬我。你好,老师。
你好哎呀,说起来,这是从那病房以来第一次单独两人见面呢,小徒弟。
老师用手按了按眼睛框,然后露出一副恶作剧似的笑容。与其说是恶作剧,不如说是坏心眼,或者说比较像玩弄老鼠的猫一样的表情。就是这种类型的笑容。
那大概是只有思春期以前的少女才可以露出的表情。
比如说玖渚友那样。
哈哈似乎是忍不住了,老师开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你。真的、很好。真是让人非常感兴趣的体质呢。不过要是脑筋再稍微好一点就好了或者脑筋再稍微差一点的话,呢。
老师,我有事相求。
唔?老师演戏似的歪起脑袋。好坦率啊。心视老师大惊讶,第二次。
和我见面的事能不能和大家保密呢?
恩,可以啊,。老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不要那么见外嘛,你跟咱家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我不得不慎重对待老师的话。普通来讲这应该是安心的时候吧。应该是按着胸口说非常感谢的时候。就算是我也懂得这个程度的礼貌。也许应该对那深情厚意表示感动才对。但对方不是别人,是三好心视一大老师。可没有简单到适用这种玫瑰色时间。
一人
老师没有察觉我的心思,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一副抱着胳膊思考问题的姿势,还时不时看看我。
不,两人吧。恩,基本两人。?
有三人就完美了不过果然是不可能的吧。要是有那么多的话就不会在这附近晃悠了,太多了也是问题
你在说什么啊?老师。
啊啊,那个嘛,爱识的帮手在这设施里到底有多少人,就是这类的事情啦。老师转动手,做出手影戏中的狐狸造型。至少有一个打开电梯锁的帮手。春日井小姐是不可能的会是谁呢。但是这样还是不够果然应该有两个人。
虽然我很想说你猜的没错,不过你完全搞错了,老师。我堂堂正正的虚张声势道。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我其实是超能力者。
那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件事要对其他人保密哟。
行啊。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刨根问底的。现在的话。
老师说完翻动白衣,背向我开始移动。看来没有骗过她。老师走了大约五步停下来说道,跟咱家来。
想不想拜见兔吊木先生的身体啊?小徒弟。
不用那么戒备啦。你又不是不认识咱家。
不认识的话还会稍微解除一点警戒心呢
你的嘴巴还是一样会说呢。哈哈。
老师好象完全不在意我的讽刺,悠然的向前走着。说起来老师个子很矮,也就是说步幅也小。就是我走的小心翼翼,两人的距离也没什么变化。心视老师与玖渚的身高不相上下。如果和铃无小姐站在一起的话,不要说是大人和小孩,都可以说是巨人和矮人了。不,现在这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第七解剖实验室》不知为何挂着平假名的门牌(而且字烂到无法解读的程度。如果这不是小学低年级图画课时制作的门牌,就绝对是老师的作品。)老师在门前停下,然后转身对我说:说起来
说起来天才到底是什么?小徒弟。
真是困难的问题呢。是啊,为了回答这问题,必须从天才这个词的定义开始思考。
你是笛卡儿(法国哲学家、数学家)吗?老师从哲学方面吐槽道。再说这是很困难的问题吗?只是回答起来很困难吧?
经常听人这么说呢。
没错。本来那是关于绝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的问题。才能不是培养,而是与生俱来的那原本是拉维小姐(七愚人之一)说的话,不过说的很对不是吗?身为玖渚友恋人的你应该非常清楚吧。接着老师眯起眼睛说道。哈哈。你在那边的学校时常提到的人就是那孩子吧。嘛,你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了。问题的答案呢?
那种事情我不知道。我似懂非懂的给了老师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天才就是头脑好的人,或者身手好的人对吧?一般来讲那就足够了。
一般来讲?
不满意的话要我换成常识吗?再说我又不是天才,那种东西怎么定义和我又没关系。
就天才的人们玖渚妹妹、博士、兔吊木先生或者其他什么人都好来看,那就很普通了。天才的定义也不是毫无用处呢。
老师,你在说什么?
戏言而已。你喜欢的。老师转动门把手推开了门。那么,欢迎来到咱家的城堡。
昏暗完全漆黑一片的室内。因为没有窗户,所以也没有任何光源。老师没有开灯就走了进去。因为不知道开关的位置,我也只好一边注意脚下一边跟着她进去。虽然从走廊还漏进些微的光亮,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机关(或者只是门轴出了问题),门关上了。室内顿时变的一片漆黑,所有一切,包括我都融入了黑暗中。
喂老师?老师?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但是感觉的到她。老师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隐藏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如果老师是我认识的老师的话,那目的绝对是恶作剧看来来势没有回应我的打算。
我试着只依靠感觉前进。很可惜我的感觉除了不详的预感以外都迟钝的可以,没走三步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从高度推测似乎是桌子。但并不是靠桌脚支撑,好象是台子。那么这就是手术台之类的东西,或者
我不自觉的在桌子上搜寻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虽然完全没有弹性,不过却有果冻似的触感。到底是什么啊。这微妙的温度啊,我想到了。
出乎我预料之外的是,与此同时天花板上的荧光灯亮了。看来老师打开了开关。另外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在我面前的是巨大的解剖台,坐镇台上的只兔吊木全*的尸体。不,仰面躺着的姿势用坐镇来形容有些奇怪,不过这时选择什么词汇都无关紧要了。
兔吊木的尸体大概经由老师之手做了一定程度的修缮。被切开的胸部和腹部已经缝合,半张的嘴也被闭上,看不到口腔内的伤口。不过眼球和眼睑看来实在是没法修缮,被挖去的两眼部分下陷,看起来很是诡异。和那无表情的面孔比起来,双臂诡异的切断面都样人觉得要强不少。
哎呀哎呀。真无法想象这是那达观的兔吊木。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居然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的老师,一边接近我一边说。该怎么说呢,他明明长的可爱却一点不讨人喜欢呢。
你也和以前一样恶趣味呢,老师。我把手从兔吊木的尸体上拿开,转身对老师说。
这个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啦。只是行为罢了。无论做什么都是。
请不蒙混过去。我不明白你再在说什么。
也就是发条橙。
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
这在社会上一般来说就是隐喻,小徒弟。老师绕了解剖台半圈,移动到兔吊木事体对面正对我的位置。应该说是metaphor(隐喻、暗喻)吧。
意思不是一样吗?
哼哼。其中的信念可是完全不同哟。老师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重要的是深信不疑的问题。比起那个,是课外补习的时间了。心视老师的解剖授课开始了。那么小徒弟,你讲述一下对这兔吊木垓辅尸体的感想。
唔,是啊,这样看的话,恩,他死了呢。
不及格。不愧是解剖学博士老师大人,评价真是严格。为了没用的学生,咱家改变一下提问方式。这个,你认为死因是什么?
大量出血造成的失血死亡吧?老师自己不是也这么说过吗?
不过那是错的。老师用指头戳着兔吊木的脸颊说。死因是脑破裂。
脑破裂?什么意思?是指脑挫伤吗?
不对,脑挫伤是指头部受到外伤时脑本身也受到损伤的状态。你看,剪刀cha进了眼睛是吧?
说着老师作出V字手势,将那两只手指cha进了兔吊木两眼的窟窿中。这个人对死者完全没有敬意或者吊唁之类的感情吗?应该是没有的吧。
那可是很深的哟。咱家记得一直穴到底了。尖嘴贯穿大脑一直到了视丘。
那个一看就知道尖端应该到脑袋了。但是老师,那么兔吊木有不是在死后,而是在生前被剪刀穴入的可能性吗?
才不是可能性拉。最先受的伤就是这剪刀对眼球以及脑髓的破坏。噗嗤噗嗤的把剪刀cha进去,然后搅拌脑的内部。十秒、五秒吧。
真是听着就觉得很痛的话。
刨腹、折脚、切腕都是死后才做的。因为有身体反应的问题,你知道的吧?
人体解剖学是我不擅长的科目,老师应该知道的吧?我不去看老师和兔吊木,说道。再说了,看这种被破坏的连原形都没有的**老实说根本就没有意义啦。
那你来这干什么?
寻找思考的闪光。因为我是逆向思考型。不,应该是电动椅子型?
那到也是。那么由温柔的老师来说明好了。咱家就先不问了,你来提问吧。
我还是无法对老师的那些话掉以轻心。她到底有什么企图?到底在谋划什么?虽然她很明显在策划盘算什么,不过我也不能一直总是这样绷紧神经。尽管在这只有人工照明的房间里有种时间好象停止的错觉,不过现在时间正在一刻不停的流逝着。
还剩三小时十分。
兔吊木先生被杀的时间是?
本日凌晨1时许。老师马上答到。
不会有问题吧?
咱家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直觉啊。
说直觉是开玩笑的,不过时间是在一时前后。就是春日井小姐与你见面的时候。
也就是说春日井小姐不可能犯案吗?偏偏是我成了证人。唯一昨晚从自己的研究栋(短时间)外出的春日井小姐不在场证明成立的话,对我来说可不是太好的展开。
真的吗?不是对我的恶作剧吧?
咱家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吗?
我非的回答这个问题吗?还有老师,就算不是恶作剧你也有可能只是在按照博士的命令进行叙述。
博士啊你真是个疑心重的人呢。不过这样也好。老师对我的疑问只是这样回答,不置可否。总之关于死亡时间就是这样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吗?
切开胸部和腹部是紧接在破坏眼睛和脑之后,所以才会有那么夸张的出血这手臂。
老师敲了敲手臂的切断面。真是个残忍的人。
切断这手臂是在死后几小时。他被施以磔刑也就是贯穿喉咙和双腿,好象市更后面的事情。?那是什么意思?
很奇怪对吧?又没必要等几个小时之后再切腕、磔刑的。杀死之后马上做不就好了。但是死亡时间和磔刑时间有时间的间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犯人不就是毫无意义的长时间呆在现场了吗?
为什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事。再说,这种事算不算问题都还不知道呢。虽然被杀的时间和被切腕的时间不同,不过需要重视那种细节吗?
不是单纯因为破坏其他东西多花了时间吗?这样说的话,我更加在意撕裂腹部、切断手臂、磔刑的理由。比起时间的间隔,这边的问题不是更重要吗?
没什么理由。那里只有行为罢了。
老师又重复了和刚才相似的话。就算有理由,正当性也是问题。又不是有理由去做就不是犯罪了。只不过无理由犯罪的情况惩罚会更重要罢了。再说,要是这样的话问题应该是为什么被杀吧?
人会杀人的理由吗的确想不出兔吊木会被杀的理由
你上课应该学过了吧?人杀人的理由是出于单纯的利害关系或者根源上的欲求,说起来也是正当的感情呢。
啊啊,Tatonas嘛。
Thanatos,拉,笨蛋。Tatonas是什么玩意啊
全是片假名很难记住的
老师说的Thanatos这个词的意思,在这里说的过分点就是虽然想去死一次,但是不愿自己死,所以就让别人去死。指的大概是(真的很过分)人类这种生物共同的本能之类的东西。但是这次事件和那好象没什么关系。
比如说以损坏诗意为特点的分尸杀人,理由主要是对杀害对象的支配欲。上个月的事件就是那样。随心所欲的伤害、解体、彻底破坏无法动弹的对象。能够如此支配别人的情况是很难得的。拿对兔吊木施以磔刑来说,如果犯人是自我显示欲极强的类型,损坏兔吊木的理由也许就在那里。
不过这样有地方很奇怪呢,老师。
恩?什么?
切割本身就算了。切下手臂、还有时间间隔也先不去管。那些理由还不清楚。但是还有更加不清楚的事情。犯人到底把切下的手臂带到那里去了?
那个嘛。
老师一副想说终于发现了的样子,大胆的笑着说。
没错。现场也就是宽敞的第七栋,哪里也没有兔吊木先生的手臂。左手右手都是。和眼睛、腹部不同,那不是单纯的伤害。是带走了哟。只有这个实在不能说没有理由,只有行为呢。
我一边听着老师说话一边看着兔吊木手臂的切断面。露出的肉已经变成了赤黑色。大概是老师处理的,血被洗掉变的很干净。可就算这样,对视觉刺激还是太强了。
为什么要带走像手臂那样重的东西呢
要不要试着做下浪漫的空想?老师竖起食指说。兔吊木是一流的电脑系统构筑师。犯人嫉妒那才能杀了兔吊木。因为嫉妒是最常见的犯罪原因。那是一旦膨胀就可能伤害人的感情,对别人可能会胜过自己感到不安或者确信中滋生的劣等意识。不过嫉妒反过来说就是羡慕。犯人憧憬兔吊木,也真心尊敬那能力。所以
所以作为纪念拿走了那双手?又不是米洛的维纳斯。我打断老师的胡说八道。请再认真想一想,老师。
要想的是你自己吧?这和咱家完全没有关系的说。
完全像小孩子的口气,不过她说的没错。
我只好照她说的开始思考。理由不得不切断手臂,不得不带走那手臂的理由吗
首先能想到的候补是Fetishism(盲目崇拜)。
那不是和咱家没两样吗?
那也说的没错。
我也需要再认真思考一下。
从带走手臂的事实可以产生无限的解释,就算不是无限也能派生出接近无限的解释。玖渚也许可以,不过要我全部考虑到那些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也没有反反复复的时间。那么,这里就只能作一定程度肆意的思考。也就是说,好象英雄主义和伦理主义的推理小说一样,试着推定那事实直接和犯人的线索相连。带走手臂、或者不能将其丢在现场的事实,如果那有必然的理由的话,那么
从这死状来看是紧张性尸体硬直呢。
紧张性尸体硬直是死后硬直的一种。主要出现在暴力致死上。比方说有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的谚语,那就是其在陆地上放生的尸体现象。在死前,因为残酷的暴力造成破坏性的、伴随强烈痛苦的死亡时,死者会用无法想象的力量握紧手里的东西。因为是在解除体能限制状况下作出的事情,所以可以发挥出使金属硬币变形的能力。
被害者死去之后,要松开那手是非常困难的。就算是使用钳子或者撬棍,没有力气的人要将握住的拳头、捏紧的手指松开也是难度相当高的事情。
比方说绞杀。
掐住脖子(也就是用暴力杀人)时,被害者无意识的拽住了加害者上衣的纽扣。纽扣被拉掉,被攥在了手掌中。那就是谁也无法撼动的证据。因为和单纯的死后硬直不同,紧张性尸体硬直是无法伪装的。被害者攥在手中的东西一定是犯罪发生时在现场的东西。不要说百分之百,就是百分之两百都可以断言。
在搜查一方看来那就是非常有力的证据。但是反过来说,在犯人看来那会成为非常不利的物证障碍。必须切实的排除掉。
比如切断那手臂。
过去的确也有案例呢叫什么事件来着?咱家不是很清楚。
我只知道固有名词在这种情况下,比起费劲去打开握住的手,整个处理掉那拳头比较快吧?
但是那样只需要切掉手部。不需要从肩部开始切断。
是不是为了伪装呢?只切除手的话绝对会被被人发觉的。毕竟死因是从眼睛穴入利器,造成结果上的闹破坏。是无出其右的暴力性、破坏性死亡方式。满足发生紧张性尸体硬直的条件。假如,攥住了白大褂的纽扣的话
那就足够成为切下手臂的动机了。或者不谈什么紧张性尸体硬直,只要兔吊木的手臂上留下了什么重要线索,犯人就会产生从现场带走手臂的必要性。
那拟以磔刑,拟以开膛手杰克式刨腹的自我显示欲,搞不好也是为了掩饰带走手臂异常性的计策。要隐藏树木就藏在到森林里。要隐藏森林就藏到树海了。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
是吗?这样思考的话,那仪式似的文字也说的通了呢。没有意义,只是单纯的虚张声势啊。的确是弄不明白的宣言,YOUJUSTWATCH[DEADBLUE]!!吗?
唔。老师难道不知道死线之蓝指的是玖渚吗?这样啊,这么说兔吊木用那单词称呼玖渚时,在和她直接说话时都没有说主体,不知道也不奇怪。就像集团这种指代特别事物的特有名词。
不过,你心视老师改变了话题。刚才说了白大褂吧?会举出那种例子,你好似那个意思吗?以为杀死兔吊木的犯人在研究所之中吗?
是这个意思。
连这点都没有变呢。呐,难道说你真的认为玖渚妹妹、铃无小姐和那两人也许是犯人吗?眼神不要那么恐怖拉。好可怕的。小心心好害怕。
小心心是谁呀。我可比认识那种人。
你想说我对亲近的人太好了吗?
你想说不好吗?自己在那里明明吃尽了苦头,还没有学到教训吗?你啊,都学不乖吗?
不如说那只是我自己的擅自决定。我现在行动的理由只是为了救出玖渚,要是怀疑玖渚的话就无从下手了。
不是无从下手,只是结束吧。任何事只是结束的话都很简单的。老师讽刺的说道。你看,要是玖渚是犯人那个博士说对了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真是想都不愿意想呢。
总会有不得不考虑的时候啦。老师继续打击我说。如果你以为先在这种暧昧关系会一直保持下去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我从心地里感谢你的关心,心视老师。不过,你的这方面还是没变呢。
恩?你在说什么?
这样摆出一副对别人一清二楚的口气。
比起装做不了解自己保持沉默的某人。我觉得要强几百几千倍了。
自然而然的,我和老师开始互相瞪视。中间夹着兔吊木垓辅的解体尸体进发出看不见的火花。在这互相瞪视中首先屈服的,理所当然是我了。我移开目光小声道歉对不起,说的太过分了。
我虚心接受那忠告。恩恩,我也不觉得能和玖渚一直是这样子。
是吗。就是啊。你就是这样的人。明明看到了破绽却不打算从那条路上离开,是因为温柔吗?
才不是那种帅气的理由呢。主要是我头脑不,我很坏心眼。
心啊嘻嘻,是说真的吗?
这样啊。是这么回事呀。我的确是感觉到了多余的东西,是那个啊。无所谓拉好拉,我也该走了。博士在叫我。你在这里随意吧。放心,我没有撒谎的。拜拜了。
老师离开我的正面,迂回过解剖台,然后平静的走过我的身边。我拉住那大号的白大褂,阻止老师离开。
怎么,有什么室吗?
没有的话希望你能松手,好让咱家潇洒的离开。
老师有什么目的?我背对着老师低声说。为什么要帮助我?不说起来,为什么老师要离开ER3系统加入这个研究所?
不相信咱家吗?
老实说的话没错。我完全不相信老师。我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老师会自己甘冒危险帮助我的理由;冒着可能会离开这研究所的危险而帮助我的理由,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丝毫不存在。你不是为了假如这里才离开ER3的吗?
多谢你这么说。老师好象微微笑了笑。把咱家说成那种冷血动物。
至少我认为老师是合理主义者。
是吗。老师再次微微笑起来。不过很可惜。真抱歉没法回应你的期待,那是很单纯的话拉。咱家已经没有留在这研究所的理由了。因为兔吊木垓辅被杀死的缘故。?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博士不是说过了吗兔吊木一死一切都完了。实际上就是那样。而且,三好心视也不是会一直拘泥于完结之事的闲人。
但是,博士看来不打算就此结束呢。再次开始应该说打算继续下去。
没错。依靠使用玖渚友。老师说道。不过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你也觉得那实在是太乱来了吧?只能想出那种万般无奈的代替方案。那只是应付情况的代替方案罢了。不过呢,玖渚作为样本的确要比兔吊木垓辅更适合就是了。
不过那是一不小心就会把作为自己后盾的玖渚机关变成敌人的愚策。咱家完全搞不清楚。博士本该是最清楚的。可是,斜道卿壹郎已经堕落到连那都忘记了咱家可没有好到会和慌不择路的人同舟共济。那就和你说的一样。
你还打算卖我个人情,下次好和玖渚扯上间接关系吗?
老师没有回答。我接受了那无言的回答,松开了白衣。不过老师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也是一样。谁也没有说话。
门轴打开的声音,还有几秒之后关上的声音。
然后是静寂。
解剖室中只有我和兔吊木的尸体。
真是戏言啊,兔吊木先生。
我这样对兔吊木说道。
意外的是,没有回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