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上群沉默了。也许是以前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理想。在几那番话时，他那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了下。愚蠢吗？柳逸群暗暗摇了摇头，尽管这个少年的想法的确是很愚蠢，不过柳逸群心里却没办法否定他。</p>
看着莫凡，柳逸群微微叹了口气。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怀揣着一份理想，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完成一些事情。何其相似！曾经几时，自己也是这般天真。莫凡那种几乎有些偏执的目光让柳逸群不由地苦笑了一声。</p>
“九州国的皇家秘术师考核标准非卓苛玄。”柳逸群缓缓地道。“我觉得你应该要考虑考虑，完成某些事情不一定只有一个办法。”</p>
莫凡摇了摇头，他当然明白九州国对于皇家秘术师的考核是多么苛匆，但是，高付出才会有高回报。皇家秘术师可以进入国家图书馆阅览任何一本典籍，哪怕是一些被三大公会定位绝对禁忌的资料，也可能在国家图书馆找到一些相关资料。</p>
大陆上那么多国家，拥有庞大的国家图书馆的帝国并不少，比如秦因帝国就有着藏书近百万余册的国家图书馆。但是，莫凡认为这些绝对没法跟九州相提并论。这里是秘术师和灵言师的源地，如果能得到进入九州的国家图书馆的特权，那么对于以后成为九品秘术师，那最非常有利的。</p>
况且，莫凡心里还有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的念头。九州这片辽阔的土地是红菱的故乡，在别的国家无论有什么样的成就，都不如在九州取得的成绩来的有底气。</p>
“我不在乎有多困难莫凡低着头，认真地道。“也许诚如前辈所的，想要在九州成为皇家秘术师是很困难的。但是，我相信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p>
看到莫凡始终没有半商量的余地，柳逸群心里有些犯难。他并不是不相信莫凡，相反，在他看来，莫凡这才十八岁，在秘术上就能有如此造诣，以莫凡这种资质和秉性，不出二十年，九州这片土地上将无法找到能够与之匹敌的秘术师。</p>
甚至刚刚在莫凡提出要参加九州国的秘术师考核时，柳逸群心里还想过，或许眼前这个少年真能改变九州那已经从根本开始腐烂的皇家秘术师。</p>
柳逸群想不到什么辞可以来劝莫凡的，刚刚莫凡那番话已经将所有的路都给封死了，柳逸群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劝服眼前这个少年。</p>
“莫凡，揣着一份相对崇高的理想是对的，然而，有时候，这份理想也会成为你的绊脚石。”</p>
“我明白！”莫凡看着柳逸群，坚定地道。</p>
“红菱曾经跟我过，想要在这片大陆活下去，就必须要有把心分割成若干份的残忍，最后把什么理想之类的都一股脑的丢去，永远不要触碰。”</p>
“既然你明白，那为什么</p>
“如果我自己都把理想、希望之类的抛弃掉，那又凭什么让别人不要放弃希望呢？”莫凡打断了柳逸群的话，道。“九州不是有句话叫作“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吗？。</p>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柳逸群反复俐氐声念了几遍，渐渐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p>
“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成为九州国的皇家秘术师。”莫凡弯下腰认真地求情道。</p>
柳逸群沉默了片刻，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坚决，如果我再阻拦的话，恐怕也会让你觉得我成心不想帮你。”</p>
听到这话，莫凡脸上露出笑容，连忙谢道：“前辈的”</p>
没等莫凡完，柳逸群就打断了他的话。“先别谢我，我并不是要帮你，这只是还你的人情。等到今年年末，我会帮你处理这些问题。中间这些日子。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洒水坞里钻研秘术，一切所需皆由洒水坞提供。等到明年，你就可以去参加考核。不过，我也是先跟你明白，等到我为你取得参加明年的皇家秘术师考核资格后。油水坞柳家将不再欠你什么了</p>
莫凡了头，柳逸群这备做已经算是很仁至义尽了，虽然他嘴上没有，不过莫凡也能从他话里感觉出来。想要争取到九州国皇家秘术师考核的资格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p>
莫凡站起身，深深地弯下腰，道：“多谢前辈！”完，莫凡便将挂在一旁的长袍穿好离开了书房。</p>
看到莫凡离开，柳逸群独自一人坐在茶桌前。“欣儿，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做什么？。</p>
这时，柳欣儿心翼翼地从门外探出身子。“父亲，我是想给您送些早。”</p>
“送早？”柳逸群脸一板，道。“这都快正午了，送什么早？谎都不圆，你这样样子，以后怎么做柳家的家主？”</p>
柳欣儿微微低着头，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p>
“偷听就是偷听，还分故意和无意的吗？”柳逸群有些生气了。</p>
看到柳欣儿低着头不话，柳逸群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道：“都偷听到什么了？”</p>
“也没有偷听很多。”柳欣儿连忙解释道。</p>
懈二认他要考我们十州国的皇家秘术师开闻言，柳逸群有些好气，这还叫没偷听很多。不过对于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柳逸群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先出去吧。”</p>
柳欣儿偷偷地瞄了一眼柳逸群，试探地问道：“父亲，您真打算推荐他去参加明年的皇家秘术师考核？”</p>
“柳家以信义立足，答应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反悔。”</p>
柳欣儿微微抬起头看着柳逸群，问道：“那他能考的上吗？我听皇家秘术师的考核非常严厉，他才十八岁，”</p>
“肯定考不上。”柳逸群摇了摇头，道。“明年的皇家秘术师他是绝对考不上的。”</p>
“为什么？”柳欣儿有些疑惑，无论什么事情，父亲话都是要留一些余地的，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得这么斩钉截铁。</p>
柳逸群端起茶杯，平静地道：“他年龄太了。”</p>
听到这话，柳欣儿彻底迷惑了，年龄还不好吗？这么的年纪就有这么高的造诣，应该是好事啊？</p>
“年纪修为高会被人看做是天才，不过年纪如果太的话，有些时候反而不是好事，特别是在研究秘术上。”</p>
柳欣儿似懂非懂地了叉，对于秘术她反正是一窍不通，不过父亲既然这么，那么肯定是有道理的。</p>
看着柳逸群此刻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差，柳欣儿心地道：“父亲您最后那话是不是的有些过分了？虽我们帮他争取到皇家秘术师的考核资格，也算是偿还了人情，不过您最后那话，我总觉得”“总觉得有些过分是吧？”柳逸群微微笑了一声，继而抬起头叹道。“看来你还不了解莫凡这个人。”</p>
看到柳欣儿一脸不解的样子，柳逸群缓缓道：“无论我不那句话，以后莫凡哪怕是死在九州国，也绝对不会向我们柳家求助。”</p>
“为什么？”柳欣儿不解地追问道。“虽然互相不欠人情，不过以后还是朋友啊。”</p>
柳逸群忽然笑了起来，平静地道：“这叫骨气！”</p>
看到柳欣儿还是一脸的疑惑，柳逸群站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骨气，写起来不过十三戈，不过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理解。好好看清楚这两个字，等你哪天理解了，你就能成为汹水坞柳家的家主了。”</p>
柳逸群忽然想起了柳天。一时间，柳逸群怅然地叹了口气，莫凡和柳天，这两个人何其的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同样都是庶出，同样都是秘术师，然而，在本质上两人却无法相提并论。</p>
果然，人不怕废，只怕比！柳逸群自嘲地笑了一声，以前对于柳天这个孩，他还是挺喜欢的，聪明而且还很上进，有时候甚至还会很骄傲柳家有这么一个年轻人。然而如今看到莫凡，回过头再看柳天，一时间柳逸群的心里有些黯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