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禁林是三族掌管而妖族共有的,比其他三片加在一起还要大。林中生活着很多妖兽,有修行原身,已经入道甚至打开天门的,也有单个实力不高,但总是数十上百万的群居类飞虫,连先天也不愿意招惹。可以说充满危险。
但这种程度的危险还威胁不到南无乡。一天后,他拜访了禁林中一半儿的老树,顺便打听蝶皇的线索,遇见不配合的就威胁要砍倒它们。
其实他不可以这么做。他要铸新剑,萧一鸣希望他可以寻到一种像四块奇石那样合适的木材作剑柄和剑鞘,为了尽快找到这种灵木,他只好求助木菁。木菁答应帮助他,条件是他只可以砍伐对自己有用的那株灵木。当然了,这个承诺不妨碍他吓唬吓唬这些老树或者顺便摘些果子。
虽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灵木,但终于问到一些蝶皇的线索。有一株叶如蒲扇,果如灯笼的灵树,希望南无乡可以带走一枚它的种子,种到禁林之外的地方,越远越好。
为此,它交代了一个秘密。有一只在它身上休息过的鸟儿提起,这片禁林中有一处常年被雾气笼罩的神秘之地,那里生长着许多危险的灵木和妖虫,知道这个地方的妖兽甚至野兽都尽量不靠近这里。
南无乡顺着它提供的方向,行不过两个时辰就看见一片诡异的雾气,带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儿,像一条飘起来的大蛇,随风摆动却不肯散去。
雾气的源头是一片五光十色的瘴气。用太初神眸来看,瘴气下面是累累的白骨,和一条已经发绿了的,散发着恶臭的河流。
蝶皇不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吧?他很快打消了疑虑。突破瘴气沿着河流上行,情况很快好了起来。
先是几种灵树与藤萝形成的天然禁制。植被围住了一个山谷的入口,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动藤萝开出的花朵,响起一片刺耳的声音。
这片树林就活了过来。软的藤条像鞭子,硬的树枝像长矛,一股脑的围攻过来。还有成群的黑蜂,挺着钢针一样的尾刺乌云一样蛰过来。
他不得不把法相召回来,把凤凰法相留在外头警戒,圣蛊随身驱散这些蜂虫。
瘴气越来越淡,水流越来越清,树木越来越矮,阳光可以痛快的洒落下来。再向前些,连那些藤萝发出的声音也悦耳起来。
一切美好的中心是一片花海,不同的花被种成一个同心圆,外边的矮,里面的高,等到最高处又层层的矮下来,一圈圈的竞放。花丛中还有一只银白的兔子,一只金黄的松鼠,一只玉润的蟾蜍。他一眼就看出,这都是些化形的灵药。
花海中间是一株弯成一个钩子,只有一干,一枝,一冠,一洞,像被剥了皮,随时都能枯死的老树。
虽然惨淡,但这棵树又粗又大,粗到它快枯死的树干上可以挂起一座金屋。金屋被一圈光晕笼罩,像鸟笼一样挂在树上。这圈光晕是仅有的一样,守护金屋的禁制。
“蝴蝶是喜欢睡在树叶之类的地方的,这座金屋不会就是蝶皇的羽化之地吧?”他没有轻举妄动,先放出圣蛊法相围着金屋上上下下的看。
想是没有招待客人的需要,整座金屋并无隔间,布置也简单极了。只有一床一柜,一桌一椅,一瓶一杯,一香炉,一灯盏。床上有一张蒲团,上面放着一枚玉牌,写着“瑶光”二字。就像随手丢在这里的。
蝶皇活了不止一世,每一世都修成先天,又在寿元将近的时候寻找一位道侣,传授其羽化无极功的另一卷。然后,一等对方修行有成就吃掉。
南无乡突然脖子一寒,想到那些化形的灵药都是一样一只,没有成双成对的。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为了长生什么都干,这个地方一定没有暴露给任何人。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不再把精力放在金屋上,改去探索那个树洞。黑乎乎的越是向内越是开阔,竟让他想到了地师府的入口。
事情远比想象的顺利,但他不急于开启下一轮争夺,把圣蛊法相藏在花丛里,沿着原路返回去了。
他以为狨皇有林中走兽相助,只会比自己慢一步。可他显然高估了狨皇,扛着长戟在谷口等了半日,第二个人才找过来,却又不是狨皇,而是那个蓝袍人。
“我以为自己对这片林子很熟悉了,却不知道这个地方。你比我还先到一步,还说没有得到天枢令主人的相助?”蓝袍人疑问说。
“道友离开吧。我志不在你,但也不会放你进去的。”南无乡说。
“听说鹏皇与狨皇在妖都结了梁子,看样子真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既然如此,我不介意给你们牵个线。”蓝袍修士一声长啸,显然是想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好浑水摸鱼。
南无乡脸色一变:“你这是逼我出手!”
他挥戟劈出一道电光,对方用风遁避开了。在这样浓密的丛林里,风遁比雷遁好用许多。可南无乡已经决定在其他人赶来前把此人解决掉,也就无需掩饰神通,也使风遁追了过去。
蓝袍修士才重聚身形,就见“鹏皇”随后显形,显然被震惊住了。可转念一想,虽然鹏皇以雷法著名,但一个羽族的先天能用风遁也不是稀奇事,就没有往更深一层考虑。
知道躲不过这一战,翻手取出一柄羽扇来。对着南无乡一扇,就扇出五条颜色各异的火蛟,周边的树木被火蛟一冲就化作灰烬。五颗蛟首高高扬起,轮着番的咬下去。
南无乡故作震惊状,其实心中一喜。此扇让他想起风水扇,也是用鳞片和羽毛炼成的,羽毛是青色的,鳞片是红色。威力也不弱,正好抢过来给黎明雪护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