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南无乡打散的妖云、妖风,又在二皇的统领下合在一起,一左一右的守着他。
当着众多部属的面,被人如此嘲讽,鳞皇的笑脸立马耷拉下来,阴沉沉的。
蛾皇则惊讶志在必得的一击,竟像鸡蛋碰了石头一般,对方全然无恙,自己倒震得舌头发麻,脸色也是一阵晴一阵阴的。
四族妖修被杀得胆寒,只是恐惧二皇更胜南无乡,二皇不退,他们就只好硬着头皮结阵了。海族与昆族的还好,绒、羽两族的妖修,大多已在暗骂二皇无能,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南无乡性命难取,继续斗下去也是得不偿失。二皇亦生退避之心,只是不愿先开口。
围攻南无乡的计划是古玄虚设计,皇子调兵,他二人执行的。计策已成,兵员也至,若还不能成功,失败的责任岂不全要落在他们身上?正因此,明知事不可为,却也不甘心退走。
南无乡也不太妙。虽然稳住了翻涌的气血,反噬的真元,但他消耗的法力太多,再强行使用法身或者凤凰变化都要损伤元气。这极可能影响以后的修行,对打开天门不久的他而言,代价太大了。
所以见妖族的人都怔在当场,他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偏在这时,沉默许久的金道人暗与他说道:
“南小子,你与白灵一起炼制的灵药还有么?”
“没有了。”无乡有些可惜的说。要是还有那两种丹药在,他大可再战一场,非把眼前这伙人打到灰飞烟灭不可。
“天儿的情况不大妙,没有灵丹的话,需要尽快找个稳妥的地方疗伤才行。”
“现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南无乡说,“再挺上一会儿,就会有人族的同道来解围了。”
他被这群妖修围住,背倚九幽幡才能周全自身,若要突围,就要收起幡旗,没了这伙阴兵相助,就是另一种局面了。
此处是东川之南,距禹州远而渝州近,琼华和扁舟子看见异象后会过来看一看,扁舟子尚需时间,琼华却快到了,到时该着急的反而是这些妖族了。
“天儿的伤势必须马上处理,再拖上一时半刻的,纵能留下性命,一身修为也算是废了。”金道人急道。
“这……”无乡还是有些为难,“你怎么不早点儿说,突围并非不能,只是泥鳅不好作。”
金道人听说有突围的可能,反而更加着急,想前因后果,终究是自己先出现失误,才引出这场浆糊般的局面。理亏于前,又有求于人,犹豫一番后,只好提出个条件来:
“参天功除了九层心法之外,还有外篇一卷,传讲修成十个自我之后的运用之法。只要保住天儿的修为,我就将这篇功法传你。等你修成此法,杀鳞皇、蛾皇,就与打死一条泥鳅,拍死一只飞虫差不多,又何必计较一点儿口头上的得失呢。”
“前辈也是我的老师,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当一回泥鳅就是了。”
南无乡心中狂喜。他同样关心龙天的情况,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骂战之言,就耽误他的前途性命,犹豫的不过是突围的方法,金道人愿以参天功外篇传授,倒是意外之喜。
幕主正统御阴兵,防备身后与两侧之敌,忽然听南无乡传音要走。心里奇怪,却未多言,悄悄念了个咒,九幽幡将阴风收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了下去。
“好!”古玄虚见状高喊,“他们要突围出去,这正是我等的好机会!”
鳞皇与蛾皇本在犹豫,可见南无乡竟自己收起阴兵,也觉得是个机会,暗中做个约定,分别挥舞兵器来攻。
南无乡手往七窍塔上一指,宝塔顿时金光闪烁,将二皇挡在光环之外。
这时九幽幡还有两百来丈,气势约有先前的一半儿,古玄虚趁二皇牵制七窍塔,朝九幽幡的方向吹出一黑一白两股风来。
南无乡见过不少使风的高手,白灵的玄风冰寒彻骨,曦的赑风剥皮剔骨,蛾皇的金风通天彻地,自己也用过风水扇,被南冥神风吹着的难沉难降,却没见过这样奇怪的风。
两股风一前一后,前面一股黑的吹到阴风中,竟与阴风融为一体,直接透了进去,不但没有什么危害,反而助涨了阴风的气势。
阴兵大都没什么智慧,行为全凭本能,贪图血食,不爱禁锢,幡旗正在收起,他们却不想回到幡中,见阴风高涨,越加难以约束。
可转瞬间那股白色的风也到了,也吹进阴风中,与前面的黑风一碰,两股风就会合成一股,变做个黑白相间的气旋。
这气旋越长越大,一接触阴风之外的空气便会暴涨,化作一根黑白相间的巨型风柱。两股风吹了一阵,在阴云上腾起十几根风柱,隐约成了一个边界。
南无乡一直在阴风最前面,被发作开的风力向前掀出几十丈,后面的阴风却突不破风柱的界限,便凸显出来。
蛾皇见状大喜,更不顾一切的催促妖修,整团妖风疯也似的往前一卷,硬生生的把南无乡裹了出来!
再次陷入蛾皇的阵势中,南无乡心也跟着一慌。他的法身暂时不用为妙,再被蛾皇摄入领域的话,后果可就难料了。
只好全力催动七窍塔,一道道金光垂落在妖风中,就像从泥地里拔葱一样,将妖修一个接着一个的收进七窍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