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盘膝而坐,入定吐纳。
南无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红儿见状似有笑意,正此时,飞舟从一山脉上掠过,南无乡看此山盘踞一地,气势不凡,取出指灵针来,竟是一条虎脉,便道:
“红儿,此处有灵山,说不定有修士。你下去一看,可有我们要找的人。”
红儿闻言展翅而出,南无乡驱使飞舟在山脉上空徘徊。半晌后红儿折返:
“此山脉一头有只颇有气势的凡虎,距成精怪还差一些火候。另一头有个小村,并无修士,就是村中有一口井,凛冽逼人,有些不凡。”
“没有就没有吧,想来那人没这么好寻。”
说罢操持飞舟,继续往西而去。
一夜无话,又到黎明时分,黎明雪打坐完毕,换她掌舟,南无乡又去看日出了。
曦光看罢,转身时一座灵山映入眼帘:
无限山峰耸立,环聚在一片平崖四周。峰上苍松翠柏,飞瀑千丈,水波皓皓,水花如雪,足有九道之多,映着朝阳,幻生彩虹,如蛟似龙。
那平崖远看不大,近看怕有千顷,朝阳之处,有一尊大佛坐西面东,与峰齐高,坐莲座,端佛指。背后瀑声如雷,似他诵的经文,彩虹万千,似他生的佛光。
佛像下僧舍万千,鳞次栉比,俨然有序。南无乡一看便有所触动,竟生安详、旷达之感。
群舍中最大的一间,以金、银、琉璃、玛瑙等佛界七宝装饰,富丽堂皇,光彩夺目,当中悬一匾额,正是灵天寺。
南无乡知道再往前就要触碰禁制了,停舟而住。
黎明雪也知到了地方,从舱内出来,朗声道:
“地师府南无乡,神巫山黎明雪,前来拜寺。”
话音方落,群舍中射出十八道金光,停在近前,是十八个着僧衣的和尚。这十八人往两面分开,后面又有祥云铺成步道,走来两个皮袈裟的高僧。
南无乡此来本为请罪,所以分外殷勤,两个高僧距他尚远,他已经抢了几步,稽首施礼。
黎明雪跟在他后面,手中已多了一个分外精致的木盒,有三尺之长。因为施礼不便,微微屈膝致意。
这两个高僧,一个笑容满面,手持串珠,一个大耳垂肩,手持禅杖,同时还了佛礼,先后道:
“贫僧苦笑,见过大先知,南施主。”
“贫僧苦行,给大先知,南施主还礼了。”
南无乡忙说不敢,黎明雪上前一步,奉上木盒:
“我二人不告而至,又是初次拜寺,所以略带薄礼。还望贵寺免去冲撞之罪。”
苦笑见黎明雪如此谦恭,笑面似显苦色。苦行竟也怔住,看着黎明雪捧上的木盒,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如果此礼是南无乡所奉,他们自然接下,可由黎明雪奉上,就大不一样。
虽说南疆与中原关联不大,不过双方往来时,素来都是中原的掌教,与南疆的族长平礼论交。如今南疆改制,也是部族长与掌教平礼。
他二人即非掌教,先落了一截,黎明雪又是大先知,位在十二个部族长之上,黎明雪主动拜山,还抢先施礼,又携礼物而至,未免礼数太过。二人一时不知应对。
却不知这礼物本是南无乡准备赔罪的,为的是无故修行金刚不坏身之故,黎明雪担心灵天寺因此为难他,存心要给灵天寺一些威慑,就说她一个南疆女子,冒然拜寺,礼数不好,礼物非要由她来送。南无乡哪想得到这么多东西,就由她胡来了。
黎明雪见二人一怔,又道:
“两位前辈不接礼物,莫非真的要追究我们冲撞之罪么?”
话到如此,苦笑与苦行喧了声佛号,道了谢意,苦行捧过礼物,顺着祥云步道,引二人入寺。
方丈苦慈又带着苦智往东海去了,主持事物的就是苦笑与苦行二人,引无乡二人来到一间佛堂,分别落座。
南无乡说明来意,先是要寻访一人。
此人俗名李平锡,曾为镇凉候,本是武道众人,得了意外的机缘,遂又转修仙道。南无乡估量,此人最可能在凉州修行。
灵天寺是凉州修真界的魁首,镇凉候是凉州凡界的执州,虽说仙凡有别,对这样的人物,灵天寺还是知道一二的。据灵天寺所知,此人武道修为达到极致,却因不能入道,以至疯癫而亡。
南无乡寻访此人,是因为在东海所见,人族修士与妖族厮杀时有进无退,过于依赖战舟,一但战舟跌落,一舟之人都要葬身妖腹。他恍惚间想起此人,觉得有此人相助,或对眼下的形势有所帮助。
便与苦笑、苦行直言:
“此人已经放弃武道,自无由武入道不成之说,可见未必疯癫而死。如能找到此人,应付妖族时,起码胜过几件灵宝,请两位前辈务必上心。”
南无乡辈分差些,名气却是有的,加上黎明雪在,二僧只好承诺办好此事。南无乡这才说了另一重来意,话一出口,就把二僧吓了一跳:
“晚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贵寺三十二品金刚不坏身的修行之法,还修行了十八品。所以这次,也为请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