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刚过了没有多久,到处还没有从过年的欢乐气氛中恢复过来,但是街上已经恢复了那种繁华,各种的商铺还有饭馆的老板伙计也各自从自己的家中返回,都相继的开了张,这时街上的人已经超过了以往,因为过年这段时间的停市,使得家家户户都迫切的需要破采购,而且很多家还要卖出他们积存的货物,使得那些摆地摊的小商贩也多上许多。
一辆马车走在道路的中间,虽然马车比较的普通,但是仔细的看那马车的四走,有心人就会发现那的不同之处,有一些人围绕在那马车的四周,好像是在保护那么车上面的人,虽然他们的打扮有书生、商贩、纨绔子弟还有乞丐,但是他们的眼中都不断地打量四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甚至有几个人的太阳穴还高高的鼓着,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绝顶的高手。
马车缓缓的行驶到和府的门口,待马车停稳,立即的有人掀开了马车上那厚厚的门帘,朱珪和永琰以前以后的从那马车上面走了下来,他们今天是来要一个答案的,一个足可以关系着永琰以后命运的一个答案。
永琰的心情并不算很好,他这一个年过得并不算是轻松,现在朝中很多一部分的大臣都站在了他八哥的一边,他自己只有一部分的汉族官员支持着,这对他来说是很不利的,所以他在这过年的一段时间,可是拜访了很多中立的官员,虽然一部分有了明确的表示,但是那是远远不够的,现在他的八哥因为有阿桂的拥护掌握着甘陕地区三十几万的军队,现在除了守卫京都的部队和各地的绿营,可以说只剩下三部分大的部队,一部就是阿桂带领的驻扎在甘陕的满汉八旗,一部分是在川滇一带驻扎有兆惠和海兰察着红袍双将的三十万部队,而这后的一部分,则是皇阿玛最近从各地绿营调集到闽浙一带的近三十万军队,现在在京师中的十几万部队,也被八哥控制了丰台大营的三万,他只是有西山健锐营的一万人马,和八哥的实力悬殊简直是太大,而他从宫里面听说了,皇阿玛有意让和绅出任闽浙总督,这也就是说要把闽浙一带的三十万军队交给他,而且这闽浙和两江有着大清近一半的赋税,那里可是富的流油的地方,所以能说动和绅就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这一切对于刚刚十四岁的永琰来说,简直是一种极大的压力,为了缓解自己的这种压力,他这一段时间可是没少虐待府中的那些丫环侍女,虽然他现在才十四岁,已经可以说是阅女无数了,望着这和府的大门,永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些朝中官员高高的大门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要吞噬他的猛兽一样,以他这样的一个王爷之尊,却要进出自己奴才的府第,而且这些天还没少看这些奴才们的脸色,他的心中一直得强押着这股怒气,并且把它深深的隐藏住,不是他的城府深,而是自己的环境逼迫的他不得不有这么深的城府,现在他要借助这些官员的力量,不得不屈尊降贵,但是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让这些官员补偿给他的,永琰咬了咬牙,眼中的那道寒光收起,顿时满面的微笑。
[王爷,朱大人是您二位来了,奴才刘全向你们请安了!]永琰刚刚的下来马车,还没有走上那和府的台阶,管家刘全便迎了出来,他立即得向着永琰和朱珪行礼请安。
[起来吧!]永琰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奴才,对于这个奴才自己是很熟悉的,在几年前他可是跟着和绅没少进出过自己的府第,当时和绅是自己的武略教习,跟自己的关系也是极好,只不过当和绅被贬为县令后,自己便不再跟他来往,没想到他竟然能在这么多的时间里面翻过来身,而且又是一步步的加官进爵,这也是当时自己年幼失算,早知道今日,当时只是在他被贬时稍微的提携一下,说不定自己在朝中就不会是这种结果。
[你的主子在府里面吗?]朱珪待刘全站起来后,便问着刘全,照理说这王爷来了,和绅应该出门迎接的,怎么只会派一个奴才来,就算王爷去八王的府,八王也不敢这样的对待呀,他的面色神情有些不悦!
[王爷和朱大人来的不巧,我们老爷今天早晨带着夫人们去了白云观进香,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不就连来找六夫人的雪如小姐,也在后院等着哪!]刘全向着朱珪和永琰一个抱歉的笑容,点头哈腰的道。
[不在?]永琰看着刘全,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和绅在躲着自己,他看了看天色,天还不算太晚,[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回王爷,我们老爷大约要到晚饭才回来!]刘全看着永琰。
[要这么长时间?白云观并不算很远!]永琰的眉头皱在一起,他看着刘全用命令的口气道[你去把他叫回来,就说是本王来了,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永琰走在和绅的宅子中,身边的那几个护卫与和府的家丁早就被他赶走了,而朱珪也被他让与刘全一起去找和绅了,现在也只有他独自的在和绅的府中看着府中各处的景致。
[这和绅的府还真打!]永琰过了几个院子,在他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座小的人工湖,不由得让他自言自语道,这里应该已经是属于后院的花园了,在围着那人工湖的附近种满了各种的花草,因为是冬天的关系,只有一些请柏和梅花还在盛开着,而在那小湖上面还有这一座石拱桥,直直的通向对岸,这和绅的府宅大大小几乎和他的王府不相上下,而且各处的装饰和那些建筑的排列精致的山石都要强过他的王府好多,要不是朝廷对于各级官员房屋所建的高度和用的瓦片的颜色有明确的规定,这房屋的建筑和规模绝对会超过他的王府。
永琰闻着那淡淡的梅花香味,四周没有了那些护卫和官员,这是他这些天心情最为放松的时候,他沿着那河沿向着那座石拱桥走去,在那座桥上应该可以看到这个院中的景致,他这样的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要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从小就要适应这种无情,就要适应这皇族中的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