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儿正在坐在自家的炕里,给自己的男人捺着鞋底子。wENxuE就听晓南趴着窗台子喝:“姥爷!姥爷!”
凤儿听了搁下手中的活,趴着窗台子瞧了瞧,可不,刘玉廉刚进自家的大院,她心中大喜,踏了鞋,跑出屋:“爹!你咋不说声就来,我好叫二有提前接您!”边说边给刘玉廉挑起门帘。
刘玉廉进了屋,摆摆手,说道:“都是当村,接啥?叫人看到又说咱们太娇情!”凤儿笑着点点头。
刘玉廉看看屋,问道:“二有呢?他不在?”
“他呀,去了房后大棒家了,听说大棒他家刚买了一辆旧自行车,还是八成新呢!二有说去看看!”凤儿眉飞色舞的说着。
刘玉廉点点头抱过晓南,亲了亲:“晓南乖,去喊你爹回来!就说呀,姥爷找他有事商量哩!来,看这是什么?”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几块奶糖。
晓南眼睛一亮:“奶糖?”说着,抢过来,装进自己的口袋。
凤儿叮嘱着:“留两位给你姐吃!”
晓南笑着:“娘,那我就留这块给她!”说着,从口袋里翻出看上去挤的变了些形的奶糖,亮了亮,放进自己的别一个口袋里,跑了出去。
凤儿笑着看看自己的女儿跑出了屋,回过头问道:“爹,我给你沏点茶水!”
刘玉廉点点头:“正好,弄壶水,二有俺爷俩一起唠会儿。”
“嗯!”凤儿答应一声,从柜子里翻了阵子,找出来一包东西,笑着说道:“这茶还是去年爹你拿过来的,二有没舍得喝一直留到了现在。”
刘玉廉乐了:“还留着呢?喝着好喝就直接给爹说,回头,我叫你大哥再拿过来些。”
凤儿点点头,高兴的走到外屋炉子上提起暖壶沏茶。
一时间,竟也飘出了茶香味:“爹,你说人家这东西是咋弄的?咋这样好闻喝到嘴里还是苦甜苦甜的哩?”凤儿边给刘玉廉倒着茶水边问。
刘玉廉哈哈的笑了:“你这个傻孩子,啥都图新鲜呗!要不人家城里人干吗整天没事喝这个?”
凤儿点点头:“还是爹你见多识广!在外面啥希奇的物件都见过!城里的人都啥打扮?”她和村里眼红了的乡亲们一样,极其向往着城里人的生活!看着自己爹每年都风风光光的回来,拿出毛票都是崭新崭新的。她的好奇心一点点升温!
“比咱屯子里强多了,人家都穿的确良的衣服,不像咱屯子里的人一件袄穿个三四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人家呀,个个出来都是干干净净的,连皮肤也比咱屯子里的人白净哩!”刘玉廉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吹嘘着。
凤儿瞪大了眼睛:“真的?我的娘呀,城里人敢情都是像以前咱屯子里那个下乡回城里的王志刚一样?”她依稀的记得那个下乡的青年,白皙的脸庞,一幅银丝般的眼睛框在他那会说话的眼睛上,那张脸曾是屯子里许多年青少女心中的一个梦。那也是她凤儿,深埋在自己心中的梦。她深深的记得自己曾是如何的憧憬着,能和那个王志刚有些什么瓜葛。可惜,直到那人回城,他都未曾深深的望过自己一眼,她的整个心都快要碎了!现在,听爹说城里人的打扮,她的脸海中马上和那个白静的小生王志刚的形象挂上了勾。
“凤儿呀!爹来了呀?”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凤儿回过了神。
二有挑帘进了屋,“爹你来了!”他说着,拉了两个女儿坐在破旧的板凳上。
凤儿也过来给自己的丈夫倒了碗茶水,她坐在炕沿上拿起自己未完工的鞋底,有一针无一针的边纳边侧着耳朵听着。
“我今天是有事和你商量!想听听你的意见?”刘玉廉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二有喝着茶:“爹,你有事就直接说吧!自家人还客气个啥?”他放下自己的碗,瞧着自己的老丈人。
“这事吧,我没和凤儿娘商量呢,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思。如果你和凤儿同意了,我再和她回去作工作。”刘玉廉说着,停顿了一下:“我想、让你来接我的班。”
“啥?”二有一下子没端住碗,他太出乎意料了。“让我接班?”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凤儿也停下了手中的针,自己感觉的出自己的心在吐吐的加快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