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信么?
我小小年纪,便已学富五车。
所学所习皆是骆烽胸中所藏的万卷铁书,我不懂什么三从四德,也不知什么女儿烈传。
我读的是孔孟之道,孙子兵法,关乎《资治通鉴》他只让我且记不解,而四书五经却是每日一读,熟能倒背。我详读李斯《谏逐客书》,深记贾谊《过秦论》,最爱晁错《论贵粟疏》,但我常挂嘴上的却是汉乐府的《陌上桑》。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我喜欢这个巧舌如簧的采桑女子,不畏权势而能言善辩。
我对骆烽说:“李斯谏逐客,口若悬河,实图客卿之利,贾谊责秦之过,铿锵之辞,乃谋国家福泽,而晁错论粟贵,侃侃谈来皆为民之根本,他们所说都是大丈夫的奇言阔论,我是小女子,只想做罗敷,拒权贵而谋一已之清福,即学不来他们的文采,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用不到他们文章中治国之道,烽哥哥老叫我读它们做什么?”
骆烽将我抱坐在膝头,拍拍我秀美的螓首,笑笑道:“管它有用没用,你且把它们记到这个小脑袋里就可,熟读巧解深记罢,日后终能用得着的时候。”
我嗤之以鼻,说:“骗小孩子!日后再有用,也用不着孙子兵法吧,我是女儿家,再了得也不会披了战甲去杀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