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斗也赶忙表态,“张书记,我一定跟着邓哥好好学,学着把材料写好。”
张德亭很满意,他拿出一份材料,“这是去年我在农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培训班上的讲话,你参考一下再给我起草一份。”
文光斗赶紧接过来,张德亭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走回办公室,邓志高边走边说,“好了,这次我的担子算是减轻了,光斗,以后有些材料你得承担起来。”
文光斗不知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谦虚地说道,“邓哥,我刚接触材料,什么也不懂,这个材料也是赶鸭子上架,你得多指导指导。”
邓志高说道,“谁都有第一次,不过,你基础好,这个小材料不成问题。”
这次,文光斗看出来了,他心里的确有意见,但此时却不是化解的时候,他先要把材料完成。
其实,有时事情并不象表面看起来那样糟,邓志高以为是领导对他写的材料不满意,要替换他,其实等待他的却是好事一桩,他为一件事一句话钻牛角尖时,领导其它的话他却没有用脑去思考。
邓志高自己忙起了别的事,文光斗看他是指望不上了。他自己看了看去年的材料,大约明白了去年讲话的套路,但今年应该写些什么,他却是一点没有头绪。
翟顺杰看看他二人,一个不说话忙起了别的事,一个苦思冥想盯着手里的材料,他一惊,从交通到党委秘书,一直是他追求的目标,怕文光斗由于学历高和他抢这个位子,他才在背后一直放冷箭、使绊子。
今天看到文光斗写起了材料,他有些慌神,试探着说,“小文,开始写材料了?”
文光斗一心用在材料上,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张书记让我跟邓哥学学。”
翟顺杰想想上午的事,再想想季允祥进来的话,懵懵懂懂似乎琢磨出点什么来,又似乎什么也没琢磨出来,他暗地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
快下班时,文光斗来到谭俊杰屋里,一是想请教一下怎么写材料,二是想借机把张德亭让他学写材料的事汇报给谭俊杰。
谭俊杰听了却说道,“这是组织办的活,怎么安排给办公室了?”他看了一眼文光斗,“不过,张书记安排了,你就写吧,关键你还得请示一下张书记,看他想讲些什么。”
见文光斗要走,谭俊杰又叫住他,“你到组织办再搜集一些材料,他们那这方面的资料很多,把材料搜集好,知道领导要讲什么再去写。”
文光斗答应一声直接就往二楼走,谭俊杰却在屋里琢磨开了,他的心思八面玲珑,“老板中午问我怎么样,下午叫李镇长、张书记到他办公室,又培养光斗写材料,难不成是想提拔我,让志高接办公室主任?”
各人有各人的的想法,各人也有各人的疑惑,谭俊杰在办公室琢磨的同时,翟顺杰也在破解自己的疑惑。
快到下班时,他从公文网上把当天的文件下载下来,连同从两办等部门拿回来的文件,稍加整理,贴上签批条后,就拿着送到二楼张德亭办公室等待签批。
张德亭不在办公室,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一逢喜事,就愿跑厕所,下午,季允祥找他谈话后,他接二连三地跑了好几趟厕所,快下班时,他又感觉有尿意,没办法,只好又去厕所。
翟顺杰恰巧这时来到他办公室,看看张德亭不在办公室,他把文件放到桌上就要走。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探出头来看看楼两侧,见没有人,他快速又跑回办公桌前,拿起张德亭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正要翻,恰巧这时,文光斗也从一楼走上二楼,来到张德亭办公室门前。
他一走进来,翟顺杰马上感觉到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飞快地把笔记本合上放下。文光斗也注意到了,他是刚打开笔记本,还没来得及看。文光斗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张书记呢?”
翟顺杰就坡下驴,“我也在等他呢,等着他批文件呢。”他故意指指桌上的文件。
张德亭喜欢记笔记的习惯,全南河镇机关干部都知道,大事小情只要是当天发生的工作,他都要记在笔记本上,文光斗刚来那天,一个农妇上访他也要随手记上。这个习惯,翟顺杰当然也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