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身手不错,怎么学来的?”几分钟后郭老大突然问道。
白向云心念电转,想起那天他走向办公楼的情形,决定实话实说:“我曾当过兵。”
“我是打架长大的。”李刀笑了笑。
郭老大点点头,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气氛有点沉闷,而山猪那边却还是笑声不断,让白向云和李刀觉得郭老大他们的情况并不是很妙。
“难道廖警司也罩不住他们么?”白向云拿出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转着各种念头。
吃完饭,两人再次到了总务处,把“赔偿金”转到刚刚记下的各人名字的帐户里,又买了几条烟和一些必需品。
在转钱过户时,值班干警神情暧昧,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看来这些事情并不少见,这情形让两人思量了很久。
“云哥,看来这里并不比外面单纯呢。”上楼时,李刀看看前后没人,低声的对白向云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白向云笑了笑:“我们还要庆幸有这样的环境,要是这里和处女一样纯洁的话,又怎么能从中捞到好处呢。”
李刀不由呆了呆,然后也笑了。
回到监仓,白向云和李刀倒头便睡,三天的禁闭让他们太需要好好的补充睡眠了。哪个不知道能不能列入气功范畴的心理暗示方法至少在现阶段只能作为辅助而已,根本不能代替睡眠给身体带来的好处。
再说,明天就要又开始在烈日下长时间劳作了,可是他们的身体状况并未完全好转,特别是白向云的双手,除了还是肿胀得难受外,被拉伤的手筋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转动间灵活大减,能否长时间使用工具很是个问题。而李刀的头上和手臂的伤口昨晚洗澡时被碱水腌到,也尚未愈合,明天被汗水渗到的话,恐怕又要恶化了。
对于目前身处的环境,他们没办法也暂时没必要想太多,想要拼搏想要争取是需要本钱的——比如一个龙精虎猛的健康身体。
天还没亮,白向云就醒了过来,收放了十数次手掌后,又微微的动了动身体,感觉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合上眼,又十指交叉的感觉着身体的一丝一毫。
和在禁闭室时相比,他感觉到血液的流动速度快了好多;思维活络,感觉敏锐;肌肉的张力和弹性也大概恢复了原来的水平。
“等我完全恢复的时候,也应该是实施计划的时候了。”睁开眼睛,白向云看着上架的床板想着。
就以郭老大和山猪之间的火药味看来,这里的冲突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些,何况还有尚一无所知的三队那边的人。
以这里的环境来说郭老大和山猪胆敢这样,应该都是有凭倚有后台的,不然昨天在食堂内看守干警不可能对他们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情况视而不见。
郭老大的凭倚后台应该就是廖警司了,那山猪呢?能这样嚣张,他的靠山又是谁?他们势同水火,他们的靠山也应该不会是很友好的同事吧?
同事和同事之间是竞争,是勾心斗角;干警和犯人之间是利用,是各取所需;犯人和犯人之间是争宠,是炫耀打压。而其中的原因就复杂得多——派系之争、地域之别、恩怨之分……
“这监狱到底有多乱?”白向云想得有些恼怒,“还打击抑制犯罪呢,还改造犯人重新做人呢。操……”
“可是……”白向云坐起来,摸着脸上几天没刮的胡子碴想:“水浑才能多摸鱼。嗯……乱吧,再乱点吧,这样我才能摸到更大的鱼。”
“如果不够乱,我就再给添点。”白向云想起在商场中的谈判技巧,用在这里给人煽风点火倒是不错。
想着想着他嘴角又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天亮后,又是做操、拍马、漱口、早餐等已经成了程序化的事情。白向云继续保持着低姿态的和郭老大接触,而对道友成就更加热络了点。
他知道以郭老大的高深莫测和他身边阿中的深沉,不可能对自己如此快速的一百八十度转变不心存疑虑,自己要短时间内取得他们信任,在他们口中打听到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想尽快的融进他们中间就首先得了解他们,要了解他们就必须知道他们的一点事情,想知道点什么的话,狂妄自大的道友成是最好的选择,加上以他身为瘾君子原因和个性,对冤屈自己的事情应该多少有些心虚,自己能最先从他那里得到想知道的一切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去地里劳动的路上,白向云拉着道友成不断的说话,又有意无意的和郭老大他们拉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