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祖大寿就报名而入了。他的营地离孙承宗的中军帐并不远。
“见过本兵,见过监军。”祖大寿抱拳行礼。
孙承宗和颜悦色的对祖大寿道:“复宇啊,最近压力大么?”
祖大寿一愣,压力,我压力山大啊,不知道崇祯皇帝会不会秋后和我算帐呢。只是不敢说,就道:“末将心忧国事,恨不能立刻击退建虏,压力甚大。”
钟进卫还不知道怎么配合,只是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
孙承宗这会忽然变脸,把脸一沉,道:“老夫知你甚深,你休要骗得了老夫。”
祖大寿心里一紧,嘴上仍是不松口:“末将确实压力很大,您看,天天睡不好,眼睛都有血丝了。”他仗着孙承宗是老领导,连这个也敢在本兵面前说。
“你压力是大,老夫知道,但说你骗老夫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忧心的原因。”
祖大寿知道在孙承宗这个老于世故的人面前也是瞒不了的。又看看一旁的钟进卫和两个东厂的人,知道孙承宗当着这三个人的面提这个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就干脆坦率的承认了:“本兵,当初可是您把我说回来的。怪就怪我当初,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回来之后,一直睡不好,作梦都怕啊。”
孙承宗见祖大寿说了实话,又忽然一笑,道:“复宇啊,眼下,有个机会,能让你睡安稳了,老夫特意把你叫过来也是为此,毕竟是老夫把你带回京师的。”
祖大寿瞄了瞄一旁的监军,心里一掂量,忽然,也不管身上还披着甲盔,直接往地上一跪,哭丧着脸道:“本兵救我,监军救我。”
他知道钟进卫肯定有份,孙承宗才会当着他的面提这个事情,所以一起求救了。
钟进卫被他这么一说,还有点莫名其妙,不是在和孙老头说么,一下就向自己也喊救命了。他也不说话,看这两人继续表演。
孙承宗“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道:“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否则我就不说了,也正好休息休息,你们这几天把我的老骨头都折腾的不轻。”
祖大寿看看他,又瞅瞅钟进卫,发现跪得好像没效果,只好站起来听老领导有什么良策。
孙承宗见祖大寿起来了,就说道:“复宇,近期的形势,你应该都了解的吧?”
祖大寿虽然不是很明白孙承宗指什么,但总归离不了建虏和京师之事,就点点头。
“那你可知眼下最重要的是何事?”
“击退建虏?”祖大寿猜道。
“也算,但要击退建虏,首先要做的是什么?”孙承宗看来是以前教书落下的毛病,喜欢循循诱导别人,不管是对钟进卫,还是对祖大寿,都喜欢用这个路子来说话。
祖大寿想了想,回道:“莫非是此次的汰弱留强之策?”
“正是!”孙承宗一拍桌子,赞道。
钟进卫正看着祖大寿在回答问题,孙承宗冷不丁的一拍桌子,把他给微微吓了一跳。
钟进卫不满地看了孙承宗一眼,心里诽谤道:都这么老了,精力还这么旺盛。好好说话,至于把桌子拍得这么响嘛。
“但末将带的确实都是精兵啊,实在没有办法再淘汰兵丁了。本兵,您可要做主啊,末将可实在是没有藏什么私心。”祖大寿抱起了撞天屈。
“废话,老夫怎么会不知道你带的都是精锐呢。”
“那,那”祖大寿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夫没说你必须要淘汰兵丁,老夫是说此次的汰弱留强的整军非常重要,陛下很是关心,当前朝廷实在无法供应如此多的大军粮草。只要你帮陛下把这个事情办成了。就会给陛下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一个忠心王事的印象,自然就能抵消之前那不利了。”
祖大寿眨眨眼睛,原来是这啊,不过该怎么帮,难道去跟那班子人讲道理,有这么容易,本兵职位比自己高,威望也高,还用得着自己么。于是他问道:“本兵,只要能为皇上效力,末将万死不辞。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