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弦廷慌慌忙忙的跑进内殿,看着还未起床的主子,犹豫片刻后,走到床边,轻摇了摇睡梦中的人,“主子,醒醒,不好了,出事了。”
南笑睽从睡梦中醒来,因为昨夜睡的迟了些,所以一双眼睛半是黑眼圈,半是浮肿,看起来甚是吓人。
“叫什么叫,没看到我还在困着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弦廷,翻了个身,脸朝另一边,薄被一卷,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出去,别打扰我。”
弦廷看着眼前一个转身又睡过去的主子,一脸焦急,主子的起床气很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事态严重,顾不得那么多了。
走到床前,拉开南笑睽裹着的锦被,对着睡眼惺忪,满脸怒气的他跪下,脸上满是殊于平日的倔强,“主子,就算是您今天要杀了奴才,奴才也要斗胆请主子现在起床,翎凤宫发生大事了。”
看着一脸倔强之人,南笑睽揉了揉肿瑟的眼,随意问道:“什么大事啊?”
弦廷诧异的扫了主子一眼,见主子并没有生气,才战战兢兢的回道:“翎凤宫的主子薨了,皇上、大臣、后宫各位娘娘均已赶到了翎凤宫,皇上吩咐下来,让各位皇子公主也尽快赶过去。”
“翎凤宫,那不就是老太后住的地方?”南笑睽挠了挠头,恍然大悟般的看向弦廷。
弦廷点了点头,“正是。”
“原来是皇祖母过世了,我这做孙子的是得去,去打水来,我要洗漱。”南笑睽单腕撑着下巴,随口吩咐道,眼中没有丝毫的伤痛之色。
看着弦廷出去,清丽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恍然,原来如此……
洗漱完毕后,笑睽带着弦廷出了昭阳宫的大门,朝翎凤宫行去。
一路上,宫人们普遍穿白,周围的各个宫屿也都撤下了红色宫灯,统一换成了白色,各个宫门前的汴梁上,均是白绸白花装点,整个皇宫中萦绕着一股哀恸之气。
“哟,这不是四皇兄嘛,怎么今儿个这么乖巧啊?”一个身穿白色素缟的小男孩趾高气扬的从旁边走来,随身的几个随从看到笑睽和弦廷,眼中闪动着和他们主子一样的不屑神情。